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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临,圆月高照,郁园灯火辉煌,笑声欢闹时不绝于耳,一派其乐融融的气象。
江畔,画舫上隐隐有歌姬在吟歌,笙箫伴着悠远的歌声随着晚风一阵阵地飘来,虽不在眼前,却别有一番隽永的滋味。
这郁园的席台大多是露天的,但因这州上花草树木丛生,此时人又多,便一点也不觉得冷。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云蘅注意到江上泊着数艘华美的大舫,其造型色彩都是高度一致的,很显然并不是他们来时所乘的自家画舫。
这时云芷小声说道:“我听她们说,今夜酒宴过后,大家还要一起去游湖,瞧,那些船都是为宾客准备的,听说康王殿下还准备了精彩的节目。”
“是么?”云蘅漫不经心地应着,她并不关心什么节目,事实上今夜她出席浮曲宴,是有自己的目的。
那人没有来。
云蘅有些失望,其实她也只是抱着那一点点希望而已。
虽说这浮曲宴召请的是所有的世家贵族子弟,可总有例外,有个人便从不把皇家这些诗会宴会放在眼里。
她是将门虎女,亦是京城贵女中谈之色变的母夜叉。
这一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遇到她——
前世里最好的战友,伙伴和姐妹。
云芷没有留意到云蘅的出神,反而兴致勃勃地说着话。
“听说晚宴时,那个流丽皇子就会出现,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模样……”
自重生以来,这个内向怯弱的四妹倒是十分喜欢和她亲近。
云蘅微微笑道:“四妹的耳朵原来这样尖,听说的东西可够多的,难道四妹也对流丽皇子感兴趣?”
云芷顿时红了脸:“三姐,你……你说什么呢?我……我只是听大姐和二姐她们说起的……”
见她羞臊的模样,云蘅也不再打趣。
突然,那江舫上乐声一止,园中灯火大盛,光彩如显白日。接着着轻纱广袖霓衫的舞姬从四处的甬道中旋绕着妖娆多情的舞姿向园中汇聚成,如流水般的仆从一个接一个手捧着佳肴美酒,依次献到主人的桌上。
晚宴开始了。
“流丽的瑜王来了……”有人惊喜道。
原来这流丽的三皇子惊才绝艳身份尊贵,早在八岁时便被封为瑜王。
瑜,宝玉也。
流丽之宝玉,何等尊贵!
只见凌墨北并凌希烨走在前头,频频回首,笑语殷切,引着一人款款走来。
一路光影摇曳,将那人的面容映衬地忽明忽暗,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想仔细看清楚,这流丽瑜王究竟是怎样一个名动四海的人物?
此刻再精彩动人的歌舞也吸引不了众人的视线。
就连云芷这样害羞内敛的人也抑制不酌奇心,唯有云蘅捧着清酒淡淡一笑。
随意一瞥,瞥见那人时,她却愣住了。
那人从光影中显身,席上一片安静,几乎没有人发出声音。
这个世上有型有貌的人数不胜数,可有气有神的人却少之又少。
而这其中又有一种人,已经让人忽略了他的外貌,只一眼便心生臣服,只一见便甘愿膜拜追随。
即便他就站在你眼前,面带微笑,你也会他觉得远隔千山万水,犹在云端之上。
眼前这位瑜王,便是这样一种人。
云蘅的惊讶,却不是因为这瑜王迫人的气势,而是……
什么三皇子?什么瑜王?
这人曾和她纠缠过数回,最喜捉弄她,又有一身神秘功夫……
他怎会是流丽三皇子?鬼扯!
普天下皆知流丽皇室以风为姓,可他说过,他叫姬澈。
那位真正的三皇子叫……叫什么?
风昱?
风昱!!
云蘅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被重重地拨动了两下……
……风昱,领她出去……
真正的流丽三皇子……竟是那个曾经跟踪她又将她掳走,随时跟在姬澈身边的护卫?
那么……
能让名动天下的瑜王做护卫……
他,到底是何人?
他,又为何要冒充瑜王?
姬澈迎着灯火而来,面上纵然带着淡淡笑意,却依旧给人一种疏离感。
凌墨北作为东道主十分热情地将姬澈迎入主座,“瑜王,请!”
姬澈微微颔首,也不客气地落座。
而此时真正的瑜王风昱,正躲在郁园的某个角落,抱剑兴叹:岛主啊,你命父皇送我入金盛就算了,干嘛还要抢我身份?!
歌正酣,舞正畅。
可众人的眼光却明里暗里地瞟向一处,原来流丽的三皇子竟是这样神仙般的人物。
今夜也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要相思无眠了。
酒过三巡,便有权贵人家向主桌去祝酒,此头一开,其余勋贵也纷纷携着女眷到东边敬酒,姬澈微笑着回应,竟来者不拒。
“三殿下,好酒量啊!”凌希烨笑着恭维。
“哪里,孤不胜酒力,不过今夜开怀罢了。”姬澈玉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酒盏,漫不经心地笑着。
云青桓是相府的长子,自然也是要露个脸的。
云家兄妹五人连案而坐,这边云紫莹和云兰蓉已兴奋地站起身来,云蘅却垂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云青桓道:“阿蘅阿芷,你们跟在为兄身后,只去去就回。”
云蘅有些不情愿地站起来,她实在不想再见到那人。
不知为何,每次遇到他,云蘅总有一种落於下风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姬澈此人性情难测,行事古怪,身份神秘,实在是避而远之为好。
云氏兄妹在这歌舞声中挪步到姬澈跟前,云青桓躬身一礼道:“邵阳郡司隶校尉云青桓携姊妹见过诸位殿下!”
云紫莹等四姝也跟在身后盈盈一福,齐声道:“见过几位殿下。”
凌希烨在一旁连忙介绍,“这位便是云相爷的长子。”
云蘅跟在最后,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沉默到几乎没有存在感。
姬澈却笑了,“孤听说过你,果然仪表绝俗。”
云青桓有些惊讶,却又听他慢悠悠地说道,“孤,亦听说过云相的女儿,甚是……与众不同。”
啊?云青桓有些受宠若惊似的,“哪里哪里,殿下谬赞了。”
这边云紫莹娇羞地笑了笑,她当然以为姬澈口中的那云府与众不同的女儿是指自己。
周围人亦是这般认为,云大小姐是阆苑弟子,京城第一美,声名在外,当然与众不同。
可只有云蘅极快地瞥了姬澈一眼,那人手把着酒盏,眼神看似迷离,却正好对上她,一丝促狭极快闪过。
云蘅只觉头皮有些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