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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有些不留情面，张杨听完一双杏目登时瞪得溜圆。
她刚要发作，眼珠子动了几下，似乎想到什么，转头不可置信地看一眼陆子勋，哈哈笑出声来。
张杨纯粹是想不出她那个暴力狂人哥哥居然会被李牧指使着去念一个小妾的台词，虽然角色不分贵贱，但陆子勋不是行内人。
一直笑完，她目光朝陆子勋一睨，“以前多厉害，你也有今天。”
陆子勋抱臂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想着有什么好笑的，一点专业精神都没有。
眼神又回到李牧身上，李牧目光早瞥向窗外去了，眼角眉梢都是那股子愁郁和冷淡，转瞬就恢复成那个坐在冰山上的绝世美男。
陆子勋微怔，“……”不高兴了？
李牧完全不想看他，并且连眼角都不想甩张杨一下，心里头酸溜溜的像是喝了两坛子陈年老醋，张杨这分明是在他面前炫耀旧情。
而他连呛回去的资格都没有，李牧心里憋屈得厉害，可怕的是这股憋屈还有绝大部分原因是他自己作的，他还真不如跟陆子勋俩人留在海边不回来。
于是他努力佯装没事地说：“我去看看戏服，待会儿再接着练。”说完就施施然地朝门口走去。
他一离开，陆子勋肯定会跟上，这时候当然也没例外。
出屋到走廊，关上门，陆子勋终于想起有件事他还没跟李牧解释清楚，这事儿到现在已经没有瞒着李牧的必要了。
两人一块儿往服装间走去，陆子勋说，“张杨管我叫哥。”
他这话是斟酌过的，李牧毕竟手撕过张杨，把他们兄妹关系说得不那么亲近，李牧可以少些不自在，何况他们兄妹本来就不亲近。
李牧脚步立刻顿住，一双剔透的眼眸怔怔地望着他，“……！？”
陆子勋说：“以前就想告诉你。”
李牧愕然地眨眨眼，“我知道了，先进去试衣服。”
陆子勋见他没生气，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嗯。”
但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李牧接受得是不是太快了？
正如他猜测，李牧转身推开服装间的门，心里便是翻江倒海，“……”哥哥妹妹，简直是新时代备胎代名词，原以为陆子勋是被张杨始乱终弃，没想到连个正牌都没混上。
所以李牧人都走到服装间里头了还有些回不过神。
好像陆子勋对他表白，他也没答应过，一直不清不楚地暧--昧着，他给陆子勋的待遇也没好多少。
就这样他还有心思跟张杨杠，不过他还真杠得下去，李牧设想了一下陆子勋对别人轻怜蜜爱的样子，深深吸口气，又抹了把眼睛，“……”妹的，虐得通体舒畅。
从服装间门口不远的位置一直到窗户，有顶上垂下来的厚实垂幕，李牧就站在垂幕边上怔怔的出了会儿神，突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先是中年男人的声音，“找你的金主给你把这个角色挣下来嘛！到时候角色是你的，来试这套戏服就是名正言顺，名正言顺懂吗？哪里还用现在这样羡慕嫉妒恨的，把自己弄得不舒坦。”
接着有个年轻的男人声音回答，“当然得争。”
李牧，“……”是啊，名正言顺，他得争取，他欠陆子勋一个名正言顺。
想到陆子勋被他在床上推开两回，脸蓦地膘，心里头默默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