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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未来婆婆好大的手笔。
陆子勋笑了笑，他这就算是帮着李牧在其父面前刷好感度了，老爷子一口一个为国为民社会贡献，他这笔钱也算是花的投其所好。
至于为何要借用他妈妈的名，因为他在李牧眼里一直是个穷光蛋，所以是不会随便让他花费钱财的。
眼前这琴对李牧来说算不上礼物，但李牧也不是没有，陆子勋很快从旁边的搬来一个沉甸甸的木匣，放在李牧面前，“这才是给你的。”
木盒漆面底下黄花梨鬼脸木纹非常清晰，木盒上镂空雕花精美考究，李牧小心地揭开盒盖，又是一怔。
里面是一套墨砚，砚是端砚，繁复云纹姿态飘逸而雕工精致，伸手一摸，石质触感温润油滑。
早年在言老师那里耳濡目染，李牧对文房用具有些鉴别能力的，这东西应该价值不菲，给他这个入门级的墨客用还是浪费，但至少放在家里摆案上的东西没那么容易摔。
他不忍心辜负陆子勋，所以郑重地说：“谢谢。”
陆子勋手附在身后，微微笑，“不试试？”
李牧微惊，“……”老这样他这个半吊子书法家很容易露馅的。
但几分钟后他们还是去了书房，李牧忙着铺纸，陆子勋出去接水浸砚，从走廊里过，眼神朝着通往客厅的方向望过去，家里突然闯进来的东西是人是鬼，总得慢慢试探清楚。
因此书房门也没关上，陆子勋回来把墨磨好，李牧又像上次一样拿出字帖，对着提笔挥毫。
上次那是提字赠贴，如今朋友已经不再只是朋友，李牧又像心里头有种坦然的愉悦，于是他写了《子衿》。
陆子勋在旁边看着，心里头跟着默念，但不常用的z文他不认识，很直接地问：“这个字怎么读？”
李牧笔没停，“衿，跟金子的金同音。”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李牧写的是楷体，字很好认，在古诗词中，这种表达感情的方式算是直接的。
陆子勋瞧着觉得大致像首情诗，至少一日三月他能看懂。
但也只是能懂到这儿了，陆子勋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打趣李牧的机会，在旁边看了片刻，问：“什么意思？”
李牧本来觉得陆子勋这个外国华人的背景正好能给这次表白蒙上一层含蓄的面纱，毕竟本来直白的诗文因为他的半懂不懂变得欲露不露，这样更有意思。
可陆子勋望向他的眼神出奇的认真，李牧无端从里面看出了求知的渴望，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他瞬间改变了主意。
李牧又开始给陆子勋做科普，怕自己措辞不够准确还缓慢而坚定地拿出了手机，找到大众恩师度娘。
他对着屏幕看了半晌，接着放下电话，长身玉立地站在陆子勋面前，仔细地开始解释诗文。
当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就是当众把情书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