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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回 舌战众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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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阳闻的雪盈认识自己,心中倒有几分高兴,但还是道:“姑娘既然知道大家顾虑,更应该知道雪狐圣女对于妖族而言何其重要。非是我等不愿相信姑娘,而是此事非比寻常,我们必然要慎重决策。”

雪盈淡淡一笑,道:“震阳族长也说了,雪盈乃是半人半妖之体,那你只想着我一半是人,怎不想着我还有一半是妖呢?而你也应该比我更清楚,较之妖族而言,人族更痛恨半妖。”

好几名族长都附和起来道:“宁姑娘说得不错,人族自以为是,总把人妖结合看得万恶不赦,对于半妖更是难容。只我妖族虽也讨厌人类,但若真是有情,倒也不会在乎那许多。”

震阳沉吟道:“就算如此,你帮人族死守赤门,还不算是偏袒人族吗?”

雪盈正色道:“魔族哄骗赞普结盟,却又背地借追讨《降魔奇略》为由,举一百三十万大军来攻赤门。我倒想请问族长,若非如此,你们岂会万里迢迢前来援助?人族晓得我是半妖,却将人朝门户交到我的手中,难道在座诸位族长还不如人族吗?”

鬼啸怒道:“人族固步自封,怎配与我妖族作比较。我们领兵来援,无非是为长远考虑,与姑娘守城有何关系。”

“哼!”雪盈冷道,“如今魔族坐大,气焰直逼人妖二族。就算他真有心与妖族结盟,一旦人朝攻陷,你怎知他就不会调转矛头指向妖族。你们若真能考虑长远,那就应该明白,人妖二族实乃唇齿相依,任何一方若被攻破,势必导致另一族唇寒齿亡的局面。”

鬼啸冷道:“姑娘这话题是否扯远了?如今我们在说的可是你是否有继承圣女之位的资格!”

雪盈冷笑道:“你觉得我扯远了,我却是在说作为圣女该当考虑的种种状况。你说资格,我倒想请问,是谁规定的,雪狐圣女就必须由雪姓继承。”

一名长着豹头的老妖咳嗽一声,说道:“宁姑娘这就不清楚了。向来只有雪氏宗族才保有雪狐族最纯正的血统,因此才会由雪氏继承圣女之位。你雪狐族虽是大族,可是却只有你外祖母这一支才是姓雪。”

此时连雪无绪也搞不清楚雪盈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雪盈所思所虑,也正是她常年来所担忧的,因此对让雪盈继承圣女之位,更觉没有决定错。

但此时自己若出言相助,不但不能让众妖认可雪盈,反而可能弄得妖心涣散,一发不可收拾。想及此,也只好暗中传音道:“盈儿,这只老豹乃烈豹族族长捷影,辈分与我相当,威望颇高,万不可出言不敬。”

雪盈微笑道:“那捷影爷爷就更应该比谁都清楚,雪盈虽是半妖,但却是拥有雪狐纯正血统的传人。既然圣女一职皆是由雌狐担当,自然主要都是看母亲的血统。”

捷影点头道:“姑娘说得倒也不错,雪狐族传人血统,向来取决于母系。所以历代姓雪,其实也是传承了娘家的姓氏。如此看来,宁姑娘既然是无绪圣女的外孙女,那自然也是雪姓传人,这血统一说倒是没有问题了。”

这时一名青衣男子站了起来,手中摇着一把折扇。虽外貌英俊,可脸上的笑容却带了一丝邪气。

只见他绕着篝火踱步道:“捷老都说宁姑娘血统没有问题,那我们大家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宁姑娘会否偏袒人族一事,却还是难以让我等释疑。姑娘虽说了些大道理,却并没有正面解释此事,实难让我等心安啊。”

雪无绪传音道:“蛇族族长碧逍遥,势力虽小,但却是最为奸猾狠毒之辈,与炎红情狼狈为奸,须得多加提防。”

雪盈面色平静,晓得碧逍遥这是在以言语相激,引自己发怒失言。

她一双俏目上下打量碧逍遥,讥笑道:“碧兄倒是快人快语,兄台言下之意是妖族大局并不重要,眼下更应该计较的不过是我这个小女子的心思。”

碧逍遥脸色微变,待要反击,雪盈却不给他机会,语气一转,正色道:“雪盈半人半妖,自然会偏袒人族。同样,我另一半妖族血统也会偏袒妖族。若定要雪盈选择是向着人族,还是向着妖族,雪盈实在办不到。”

震阳听了这一会雪盈的言谈,对她倒是好感倍增。因为雪盈每句言语,皆力求站在大局考虑,而非只是为自己开脱。当下问道:“姑娘是何意思?”

雪盈朗声道:“请在座诸位见谅,雪盈贪心,既要为人族好,也要为妖族好。小女子虽人单力薄,但却想勉力一试,打破人妖二族僵局,一起共同抗魔。诸位何不好好想想,这八百多年来,人妖二族可曾有过冲突?皆是魔族多起战火,两头挑拨。因此雪盈只想人妖二族共同平定魔患,到时二族自然可以坐下来,平心静气的商议通商贸易,交流文化,将二族融合,不再起种族偏见之分。”

碧逍遥冷笑道:“宁姑娘好大的志向啊,只是会否太天真了一些?”

在场众妖一片沉默,都不便开口做出评判。就连雪无绪也暗暗叫糟,这傻孩子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幼稚的话来。想法虽是好的,可是太过理想,在众妖看来反是不实际了。

正苦思如何为雪盈化解这尴尬局面之时,震阳忽沉声道:“宁姑娘想法是天真了一些,不过却听得出字字发自肺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半妖之体虽使得我们多方顾虑,但这样的特殊身份也让她更容易同时了解人妖二族,传递二族想法。所以她所说之事虽显幼稚,但只要是她真心这般设想,未必就不能做到。”

捷影点头道:“我妖族为什么总想幻化人形,无非是羡慕人类生活。这女娃娃所说的,正是我们祖祖辈辈的期望。而世代雪狐圣女,也都是秉承这一愿望去遵守自己的职责。”

碧逍遥急道:“历代圣女皆遵守这一愿望?若真是如此,我等为何不知。何况数万年了,也没见哪个圣女实现,说明这一愿望并不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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