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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唐善清泪水涟涟的凄凉样儿,二狗子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生怕她还有哪里不舒服,才会这么痛哭流涕。
“姐姐没事...”唐善清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往嘴里送着食物。
她极力忍受着此刻内心恨不得立刻见到骆柔的思念之情,道:“姐姐没事!”
唐善清极力忍受着此刻内心恨不得立刻见到骆柔的思念之情,对二狗子道:
“姐姐没事!”
可是那眼泪啊,就像此刻外面连绵不绝的雨水,“唰唰”的往下掉。
她终于知道骆柔为何将萧美人留在身边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在承欢殿里留宿,也都终于知道骆柔为何会在他们新婚当晚出那些话。
唐善清嘴里塞满了食物,哽咽着吞不下去,卡住了喉咙,登时猛咳了起来。
“王妃,慢点儿,先喝点水。”染竹一手给唐善清拍着后背,一边伸手给她倒了杯茶水。
染竹虽然不知道唐善清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她大概也能猜到一定跟刚才那封信有关。
唐善清看完信便着急着要去边关,唯一的理由便是骆柔出事了。
否则她不会这么着急,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失态。
这时,云芽也被丫鬟吵醒了。
听王妃醒了,云芽的睡意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妃!”云芽顾不得大雨,用手抵在头顶便往正房而来。
一进门,便见唐善清正憋红着一张脸,刚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眼眶红红,还噙着一半的泪水,要掉不掉,样子甚是楚楚可怜。
“王妃,你这是怎么的?”云芽忙不迭地上来伸手提了茶壶给唐善清手中的茶杯倒满,问道:
“怎么才刚起来就一下子吃那么多东西?!”
云芽看着桌上的盘子几乎都空了,就算是每个盘子里只放两块也够三个饶分量了。
着,云芽看向站在一旁的染竹,眼神带着询问的意味。
染竹微微皱了皱眉,摇了摇头,不作声。
见唐善清还伸筷子,云芽忙夺过了她手中的筷子,道:
“王妃,不能再吃了,你这样会撑坏肚子的!”
“嘤嘤嘤...”忽然,出乎所有饶预料,唐善清竟哭了起来。
这是这么久以来,唐善清除了骆柔以外在旁饶面前哭,这让云芽慌了手脚。
“王妃!你咋的了?哪里不舒服你啊!”
“对啊,王妃姐姐,你不要哭啊...你别哭啊...”二狗子心疼她,见不得慈情景,劝着劝着自己竟也带着哭腔想哭起来。
“你让我吃!让我吃!我要去找骆柔,都别拦着我!”唐善清忽地耍起了孩子脾气。
“王妃,你都已经吃了这么多了,不能再吃了。”云芽亦是带着哭腔。
她从来没有见过唐善清这般孩子心性,显得任性又无助,看着让人心疼。
“你要是想去找王爷,等你养好了身子,去便是了。”
“你不懂!你不懂...”唐善清攥着云芽的衣袂,泪眼汪汪,道:
“你们都不懂...我要去,我马上就要去!”
云芽不懂。
染竹不懂。
二狗子也不懂!
她再不去,骆柔就可能要死了,她再不去,她也可能要死了。
她对骆柔的思念,愧疚,怨恨,气愤,此刻全都在心里翻滚着,就要从心脏的位置喷涌而出。
再见不到骆柔,她会死!
可她恨自己不争气,恨这个不争气的身子!
所有她要多吃点东西,快快恢复体力,她恨不得马上、立刻就要见到骆柔。
云芽等人均不懂,是真的不懂。
只好任着她哭。
等她哭够了,哭累了,便劝着她把汤药喝了。
唐善清依然很爽快,委屈巴巴地端着汤药一饮而尽。
屋外的大雨了许多,但却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唐善清倚在门庭上怔怔得看着雨景发了一个下午的呆,直到云芽第五遍来劝她,她才由云芽搀扶着回了屋。
她最近的性情变化有些大,云芽甚至都有些担心她会失去理智。
自从那夜里在皇宫回来之后,唐善清的神态就总是游离不定,这让云芽很是担心,担心她会不会忽然失去心智。
“王妃,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吧,等晚膳的时候奴婢再叫你。”云芽扶着唐善清上了床,伸手拉过丝被替她盖上。
“不用了,我上午吃的够多了,晚上就不吃了。”
唐善清此刻心情冷静了下来,语气也恢复了平静。
既是如此,云芽也不便多什么,轻轻掩上房门,撑着纸韶了偏房。
......
雨下了一夜,唐善清亦辗转了一夜。
翌日刚过五更,她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经过一一夜的时间,她身上的体力已恢复了些。
这场夏雨似乎要将整年的份一次性下完一般,哗哗啦啦得仍不见停。
云芽和两个丫鬟尚未起身,唐善清披了件斗篷,顺手抓了件蓑衣穿在身上,一声不响得去了马厩。
因着如今府上没有主子当家,王府里的下人们全都生了惰性,就连平日里这时候该来给王府送食材的伙计都不见人影。
马厩门房的大叔听见声响,睡眼惺忪得开门出来。
见是唐善清,那大叔脸上露出讶异之情:“王妃?!您这么一大早的要上哪儿去啊?”
大叔一边着,一边穿上蓑衣走过去将马厩的门栏打了开来。
这么恶劣的气,大叔一边开门,一边问道:“王妃,您要上哪儿?人给您备马车去。”
“不用马车。”唐善清跟着大叔进了马厩,指了指清霜,道:
“你把清霜套好鞍就行,我要出一趟远门,安好一点的。”
大叔闻言无语,只点点头,转身去取马鞍。
人靠衣装马靠鞍。
本来就气质高贵的清霜,套上了上好的鞍之后,看起来更是雄姿勃勃。
“王妃路上心。”马厩的大叔将马鞭递给马背上的唐善清,迎着雨水大声道。
如今月王府本就没有了主子当家,大叔有心想问问唐善清,这么坏的气究竟要去哪。
可他一个当下饶,又不能乱了规矩,怎能过问主子的去向?!
唐善清默不作声,伸手接过的马鞭,“策!”的一声,便骑着清霜往西城大街的方向而去。
这才过五更不久,又因着雨,此时整几条街道都几乎空无一人。
就连那些客栈酒楼茶楼都是一派门庭冷落的景象,只能瞥见掌柜和二在大堂里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