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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顾清晚给顾筠尧泡了他最喜欢喝的毛尖。
她正要关门闪人，被顾筠尧叫住：“你也留下来。”
顾清晚把书房的门带上，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似乎隐隐已经能猜到顾筠尧把她留下来是因为什么。
房间里寂静的让人压抑。
“你也毕业了，说说打算吧。”顾筠尧吹了吹茶水，在皮椅上坐下。
这一板一眼的态度，这些年顾朝看了太多。
顾朝欠扁的笑：“您想让我做什么。”
他垂眼，盯着地上的白瓷砖，平日里蒋雪最爱干净，白瓷砖上干净的能照出来人影。
“你也不小了，自己能没个打算？”放下水杯，动静不小。
顾清晚自身后扯了扯顾朝的袖子，顾朝挣开，对上顾筠尧的视线：“爸，我的那些打算您又看不上眼。”
以前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最后的结果呢，反抗无效。虽没有伤筋动骨，可顾朝总算明白了，他未来的路如果不按照顾筠尧的安排走，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索性放弃。
“去政府，或者去你傅伯伯的公司，自己选。”
顾朝扯扯嘴角，真好，这次总算是给了他两个选择，让他自己选。
“我不进政府，这条路，我不会走。”
顾清晚不出声。在顾家，家里的大事都是顾筠尧一个人说了算。她看了眼身边的顾朝，他漆黑的眼底，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一丝失落。
“晚晚，今天你陈伯伯给我说了，说你怎么……”
欲言又止。
终于，到了她自己。
顾清晚抬头：“大师兄，我本来就没有相关的经历，确实需要从普通的工作人员开始积累经验。”
顾清晚从小倔的很，之前报考大学就是这样。明明可以凭借家里的条件去找一个熟悉的学校，可她偏偏要靠自己，这点倔劲儿，不知道是像他还是像蒋雪。
他站起身：“晚晚，有你陈伯伯在，还有我这面子，你可以安心做这个副部长。”
又来了。
房间里很静，顾清晚深深吸了口气，开口：“是我自己坚持先做普通的工作人员。”
“我算是不明白了，明明有捷径可以走，你为什么要浪费时间。”
顾清晚摇摇头：“既然我已经走了你想我走的路，那么这条路我怎么走，都由我自己决定。”
顾筠尧双手拢在一起。
伸手扶额：“你肮太年轻……”
顾清晚咬唇：“您不相信我？”
“不相信你？我自己的女儿我比谁都了解。南大研究生说不读就不读了，自己考了雅思出国，这三年，你在国外的科研成果我每个都知道。只是，晚晚，作为你的父亲，我只想你的路走的更顺一些。”
他长长叹口气。
“您要是信我，就别拦我。”
顾筠尧对上她眼睛。
都没发现，不知不觉间，眼前的顾清晚是真的长大了，眼里亮晶晶的，那么美好。
“行吧。”
他能怎么说？他想要把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一辈子，可她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和态度。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顾清晚眼眶泛酸，总觉得父亲是真的老了。
可有些话，还是要说。
顾朝摸了摸她的头：“既然觉得是对的，你就放心去做，怕什么？天塌下来，你老哥我先帮你顶着，伤不到你。”
没忍住，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泪落在他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