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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枫,你放开她,你如果要报复,冲我来。”傅希诚的呼吸狠狠顿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呵,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是你害的,我不过就是当初想要对她……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你的女人不是好好的没事吗?傅希诚,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让我放过她来报复你?”
傅希诚怕王守枫乱来,安静的立在原地,浑身冰凉,全身的血液顷刻间凝固,他慢慢垂下手:“对,只要你放过她,如果你想开枪,冲我来。”
王守枫手里的枪又距离顾清晚更近了一步,顾清晚闭了闭眼,只听到王守枫疯了一般的嘲笑:“报复你?她不就是报复你最好的方式吗?”
“不要,你……别乱来。”
许嘉歌当场怔住,原来这个男人一直在利用她,看了眼傅希诚,又望向顾清晚:“喂,最恨他们两个的人是我,不要和我抢啊。”
她回头,走到傅希诚面前,踮脚,吻擦过他的耳边,当着顾清晚的面。
傅希诚推开她的瞬间,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我来之前有联系鹿茸报警,一会儿我把小晚推给你,你带她离开。”
回身,摸了摸自己的唇:“还真是浪费我的感情。”
许嘉歌抬脚,一步一步走到了顾清晚和王守枫的面前,长指落在顾清晚的脸上:“小晚,其实我一直都恨你,但……”
猛的推开了王守枫,扯过顾清晚的手臂朝傅希诚推去,王守枫没想到许嘉歌背后给他使绊子,手里的枪掉在地上,他附身去捡。
“晚晚。”傅希诚牢牢的将顾清晚护在自己怀里。
“你坏我好事!”
下意识的,王守枫捡起手枪对着傅希诚和顾清晚的方向,一秒——声音响起的同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几个警察走进来:“放下枪!”
许嘉歌挡在了两人面前,替傅希诚生生挡下了一枪。那一枪本来是对准了顾清晚的心口位置的。
“嘉歌!”顾清晚作势就要朝许嘉歌扑过去,被傅希诚拦下。
眼看着逃不过,王守枫又开了一枪,许嘉歌用力撑住最后的意识挡下了第二枪。
王守枫被几个警察摁倒在地上,他看着中枪的许嘉歌,闭上了眼睛,到最后他还是没能报复两人。
“嘉歌……”
许嘉歌倒在了傅希诚的怀里,她身上的血和衣服融为一体,咳出两口血,抓住顾清晚的手:“小晚,这一枪就算我还你了,我不欠你了,不欠你了……你能原谅我吗?”
“我原谅你了,嘉歌,我……”
傅希诚伸手要将许嘉歌从地上抱起来,许嘉歌叫他的名字:“傅希诚,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嘴里渗出血迹,顾清晚推傅希诚的肩膀:“傅希诚,你说话呀……”
傅希诚皱眉,看着她,最后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许嘉歌苦笑,眼前的视野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她摇头:“傅希诚,到了这个地步你连骗骗我也不愿意吗?”
“你那时候明明看我的眼神那么温柔,是带了感情的。”
喃喃自语,没想到傅希诚再次给了她一记重击:“对不起,当时我看你的时候想起的都是顾清晚。”
声音暗哑,他看到许嘉歌唇瓣动了动,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抬起手,她想要最后摸一摸傅希诚的脸,傅希诚的身子紧绷,许嘉歌的手还没触碰到他的脸,已经垂了下去。
“嘉歌!嘉歌!”
许嘉歌已经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
傅希诚推开了房门,顾清晚静静的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相框。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发现顾清晚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从她手里抽出相框,他一脸疼惜,看到相框里顾清晚和许嘉歌的照片,知道顾清晚在想许嘉歌,放下了相框,在床边坐下。
“晚晚,人死不能复生……”
“傅希诚,为什么最后关头还要让她带着遗憾走呢,她是替我们挡枪的,你怎么能对她这么绝情?”
她这话一出口,抬头去看傅希诚,发现他的表情一僵,知道自己所说的话伤害了傅希诚,可许嘉歌曾经是她那么好的朋友,如今为了她和傅希诚中枪死了……
傅希诚没回话,只是起身将自己做好的几个菜搁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拿过筷子给顾清晚夹菜。
“傅希诚,我们分开吧。”
傅希诚夹菜的动作停在了半空,顿了一下,将菜放在了面前的小碗里,示意顾清晚张口吃饭。
顾清晚摇头,没有张嘴。
“先吃饭。”傅希诚做出一副她不吃饭就要用自己的方式喂她的样子,顾清晚这才小口小口的吃饭。
只吃了小半碗的米饭,完全没有胃口,她摇摇头,不再吃了。
“傅希诚,我们先暂时分开吧,我想去国外待一阵子。”
傅希诚双红的眸对上她的眼睛,酝酿着不小的风暴。
傅希诚搁下了筷子,声音竟出乎意料的平静:“暂时分开?你还有几个月就要生孩子了,你跑去国外谁来照顾你?”
“傅希诚,我可能做不了你的傅太太,如果不是我和你在一起了,会不会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嘉歌她也不会……”
傅希诚反手拽过她手臂,控制了力道,怕伤害到了她:“所以因为许嘉歌的死你就要和我分开,我们彼此相爱,这样也要分开?”
顾清晚这个人什么都好,可是她钻起牛角尖来真的是能把人气死。
“傅希诚,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
那一晚,傅希诚没有回主卧睡觉,顾清晚看着相框里的她和许嘉歌,为什么……
她的心里真的过不去这道坎儿,哪怕她知道这件事情根本怪不得傅希诚,可一想起许嘉歌离开人世前那么绝望的眼神,她就难过了,就好像自己走入了漆黑的深渊,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走,看不到任何光,最后还是走进了死胡同。
第二天早上,傅希诚去公司前推开卧室的门,顾清晚已经醒来了,她拖着自己的腰部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小型行李箱里已经堆了半箱的衣服,就连她手上的钻戒也脱了下来,搁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起来,傅希诚控制自己的情绪,双手已经紧握成拳:“你真要走?就算要走也等到你生下孩子再走,万一你出什么事,我该怎么……”
“我出事和你没关系。”
傅希诚像是被人点了穴道,傻傻的杵在原地,看她已经下定决心势必要离开,他深呼吸,开口:“如果你要离开,那么你就一辈子都不要回来,我不会在原地等你。”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顾清晚心里难受,她吸吸鼻子,放完最后一件衣服,关上了行李箱:“傅希诚,你要好好的,记得去找个医生看病。”
大口大口的喘息,傅希诚自嘲:“既然已经决定要走,我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