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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心情被破坏殆尽，莫寻芳眯着眼看着那无助的站在眼前的女子，看着她的模样打扮，还有那白净的手指，就知道这名女子必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莫非是家道中落？
琴蓉好像能感受到那股审视的目光，她深深的闭上了眼，随后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那绝望的眼神就那么悠远的看着莫寻芳，一副任由他处置的模样。
“这样的大哥，不要也罢。”
莫寻芳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反而带着几分责怪。
琴蓉嘴角微微一勾：“很多路，不是我们能选的。”
莫寻芳眉头一皱：“谁说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就好像那个人，明知道前方的路不可走，她偏偏就是不顾他人的劝阻。
“选择，都是留给有权力的人。”她的声音里尽是死灰，莫寻芳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升起一丝怜悯。
对方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在这个齐国，大多数的女子都如她一般，有几个人能像永吉县主那样能耐，能人所不能？他想帮她，她不领情，那么眼前这名女子，自己总可以帮了吧？
“你说，若一名女子，明知道前面是条死路，却要赶着去，这是为何？”
琴蓉的眼神闪了闪，许久之后微微张了口：“兴许是生无可恋，兴许，是有一定要做的事情，哪怕粉身碎骨。”
不用说，她定是属于前者了。
莫寻芳轻叹了口气，挥了一下衣袖慢慢走到琴蓉的身边：“你的琴甚好，莫要让旁的事情扰乱了这难得美好的琴音。这日子已经够乏味的了，本大人不希望这么一手好琴毁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男子便转身离开了雅间。
琴蓉微微动了动，她垂下眼来，便看见了自己身前那一叠银票，甚至比方才她大哥拿走的那叠还要多。
伸出手去轻轻碰触，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扣住了那叠银票，越攥越紧。
......
“大人，属下已经打听到了，那名女子原名陆琴蓉，是一介县官之女，只是那名县官犯事入狱，府中家眷男为奴，女为娼。”
莫寻芳眉头一皱：“不能赎身吗？”
“大人......”
戴罪之身，又有谁敢为他们赎身？而且莫寻芳还听说了，那名女子的大哥好赌，一有银子就会拿去赌坊，欠了一身债，别说赎身了，若不是那花楼养着，只怕他们兄妹二人都要沦落街头。
“你说，若换成是永吉县主，她会怎么做？”
“属下不知。”
莫寻芳轻笑了下，自己这是怎么了，何必好管闲事呢？还是说，因为那名女子的眼睛，有几分像她？只是少了最重要的坚韧与不屈。
......
另一头。
“丞、丞相大人？！”
“永吉县主何在？”荣博艺冷峻着面容，身上的气息让周遭的人不敢随意靠近。
老管家面露担忧：“丞相大人，县主刚好回府了。”
荣博艺冷哼一声，大步朝着雨轩院的方向走去，衣摆划出一道冷风。
此时的沐婉清正在雨轩院里整理着行囊，那道冷冽的目光让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张望过去，便看见了那挺拔的男子仰着头站在那儿。
“丞相大人？”
“永吉县主好大的本事啊！”这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怒气，一旁的兰香和冬菊一听，就知道丞相说的是自家小姐要去楚国的事情，当下便默默的退到一边。
沐婉清低下头来继续收拾着：“大人何出此言。”
一双手快速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此刻也顾不上男女之嫌。
“莫非，永吉县主真是看上楚皇，想要去楚国过荣华富贵的日子？与其如此，当初为何不允了太子的心意，如今也是个太子侧妃了！”
荣博艺的话中尽是讽刺，沐婉清却丝毫没有动容，她知道，这不过是他的激将法而已。
然而，只听啪的一声，他突然将一叠信封拍到了沐婉清的眼前：“若你真要去，那就别怪我了。”
沐婉清的目光落在那一叠信纸之上，只见荣博艺那张俊美的面容再一次恢复了从前的冷漠，他那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星火，薄唇微微抿着，让人感受得到他身上隐隐的怒气。
“大人这是何意？”
荣博艺冷冷一笑：“这是我在边境书写的记录，只要将这些交到皇上手中，他自然会知道是何人挑拨了格哈大王与楚皇之间的关系，而某人就会因此惹上大麻烦。”
沐婉清立刻明白，他是在拿自己以婉皇后的身份向格哈大王写信的事情威胁自己。
久久的看着眼前这张面容，沐婉清的眸子里泛着幽深的光，荣博艺的掌心渐渐渗出了汗水，然而他的脸上却丝毫不服软：“你可知道，为了保护你，多少人在努力着，而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就跳进了火坑之中，这是打算辜负旁人的努力吗？
既然如此，不如就由本大人亲自送你一程来得好，与其看着你进入楚国的虎口，不如就将你押入齐国的天牢！”
兰香与冬菊虽然不知道荣博艺指的是什么事情，但她们总算听出来了，丞相大人这是打算将自家的小姐关押起来？这......
“丞相大人真是有心了。”
“比起某人，本大人自然有心得多！”荣博艺句句气话，然而，他的心中也有几分失落，因为他并没有从沐婉清的脸上看见丝毫的慌张，怎么，难道她不怕？
荣博艺心中无奈，他万不得已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可以说这一招也十分凶险，若皇上怀疑，定会将永吉县主关押入天牢，认为她是楚国的奸细，但是荣博艺也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只要是在齐国，自己和太子殿下就有能力帮她！而在楚国就不一样了。
沐婉清轻叹了口气：“若大人真的决意如此，婉清也无可奈何。”
什么？她居然......还是说，她当真认为自己不会这么做？！
“好，永吉县主果真不是一般人。本大人今日算是看清楚了，既然如此，从今往后本大人可要与县主撇清关系，否则被冠上一个知情不报的同谋之罪，那本大人的仕途可就毁在县主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