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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点点头，说道：“现在你清楚我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了吗？都是因为我，他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如果他当初不救我，兴许他还和家人幸福安康地生活在一起。”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把别人犯过的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这对你不公平。”华英用力捏了捏李世民的手，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他一点点力量。
“可是，如果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如果我当时不一味沉浸在自哀自怜，自怨自艾当中，我哪怕是去看他一眼，也不会让他这么久以来都过得人不人鬼不鬼。”李世民似乎自己钻进了牛角尖。
“你当时才八岁，由自己的情绪，会忽略一些事情很正常。你别把自己当成神了。每个人都会有疏忽和照顾不到的地方的。”华英继续开导他。
李世民知道华英的意图，也没有再反驳她的意思，只是，也并没有就此被说服。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了好一会儿。华英才继续开口道：“走吧？”
李世民点点头，顺势牵起华英的手，从华五的房门口离开。
待到两人离开以后，本应躺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的华五却慢慢从门边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拖着自己一条残腿，缓慢而又坚定地走向床边。华英离开之后，华五明显感觉自己的疼痛感越来越强。可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叫过痛？只是，他习惯性的在觉得疼的时候想要喝口水，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所以他下了床，想要去倒杯水。却隐约听到门外面有谈话的声音，且内容似乎跟自己相关。于是，鬼使神差地，他走过去听了个墙角。于是，就听到了华英和李世民的对话。
说实话，华五之前一直不知道李世民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也觉得李世民具体怎么想并不重要。所以，对于他来说，他只需要确认：自己不愿意再跟唐国公府有任何的瓜葛。
而现在，显然，这种瓜葛已经没有办法解脱开来了。这段时间，李世民其实已经在尽力的讨好和补偿他，只是他不愿意接受。在他的心里，他现在接受的任何李世民给予的恩惠，都是对母亲、对自己过去的苦难的一种背叛。所以，他很难去接受，毕竟，背叛自己的感受真的不怎么好。
如果不是今天听到他们的谈话，他没想过自己的态度会给李世民带来什么，也不在意这个问题。只是既然听到了，华五也做不来装作没听到。毕竟，当年他会忍不住跳下水去救李世民，就意味着他是个本性很善良的人，是一个不忍看到别人无缘无故蒙受灾难困苦的人。尽管他自己承受了很多他本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想来，这是他想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其实华五也曾这样安抚过自己。可是，在母亲过世的那一刻，他再也没办法将自己的良心凌驾于母亲的生命之上。于是，他会越来越消极，也越来越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