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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要让一个人有看到别人的境况而感伤的机会和情怀，虽然他没有去照镜子，不知道这几年，岁月这把杀猪刀将他自己摧残成了一副什么鬼样子。
云雪风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上前去，问道：“郝剑啊，你还记得我吗？”
华五听到“郝剑”这个名字的时候，很明显一顿。他抬头看了一眼云雪风，皱着眉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对这个人有些零星的印象，他好像在自己刚刚落魄的那两年曾时不时地接济过自己。那时候，郝剑的目前才过世不久，他整天浑浑噩噩，好几次差点儿饿死了。就是这个人，将他身上仅有的一点钱和吃的，全都留给自己，然后一言不发就走了。对待曾经对自己有恩的人，他还是不冷漠的。
于是，李世民第一次见到了华五当着他的面开口说话。虽然嗓音很低很沙哑，不过还是能够听得清楚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云雪风听到这个问话，心里有点儿打鼓，不知道能不能跟他说实话，于是，他决定先了解下情况再决定说不说。“先别管我了，你怎么样？眼睛能看见了吗？”
郝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能够感觉到有光线可以通过眼睛进来，但是华大夫给我缠上了纱布，说我眼睛这么多年没有进过光线，只能慢慢适应，先从低见光度开始适应，所以，我白天都是蒙着纱布的，要到晚上才会拆开，才能够明确知道能不能看得清楚东西。”
云雪风松了一口气，能够有光线进入眼睛，就证明解药开始发挥作用了。至于需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肯定是要看他个人的一个恢复情况了。
于是，云雪风决定跟他说实话：“当初毒瞎你眼睛的毒药是我研制的。制毒是我这一生唯一会做的一件事。而且我只会制毒，不会解毒。当年，我将这款毒药制出来以后，发现了它很奇特的一个药性：毒素不会扩散，但是对人体单个器官的破坏性是巨大的。我很兴奋，于是就拿着这款毒药跟我一个最好的朋友炫耀。可没想到，我那个朋友竟是唐国公府大公子李建成的人，没多久，他就想办法从我家将这款药给偷走了。等我发现去找他的时候，你已经中毒了。我也只能将剩下的药回收并且藏好。我也曾经尝试过想要研制这款毒药的解药，来帮你解毒，可是我没用，根本不会制解药，我试了两年都没有成功，只得放弃。而后，我就将这一款毒药完全毁了。”
郝剑沉默了，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某个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足足一分钟过去了，郝剑才缓缓开口问道：“既然如此，我中毒这事儿就跟你没有直接关系，你也不必自责了，我不怪你。”
事实上也是，就算没有这种药，李建成也会想别的办法来折磨他，逃不过，躲不掉。既然如此，是这样或者是那样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