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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回去的路上鲜少遇见几个人,听说是这里就只有周提督和其他几个主要的官员,其他的早在安暖离开不就之后都纷纷逃回去。
安暖回去之后找了两间近一点的屋子把穆梓舒和程蔺安排一下,穆梓舒不愿意去,要跟安暖睡在一起,安暖还是用了当初那个理由拒绝的,这边安排好了之后,安暖就带着人一起去那边查看,程蔺也立刻表明想要一起跟着去。
几人到了场地,安暖最先被震惊了,效果要比预期的好很多,呼啸而来的江风将几人身上的衣裙吹的‘岚岚’作响,几人继续往里走,安暖仔细看着这边,差不多了,大概完成了原本的百分之五十,要比预计的更慢。
走了一圈还没看见付春,安暖正准备叫人去喊的时候不远处走来一男子,样子不太正经,走到几人面前,“你们是谁啊?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是你们这种人能来的吗?识相的就麻溜的给我滚远点。”
安暖将腰牌递过去,“我是之前在这里负责这件工程的人,现在就来看看,我来找付春的。”不太喜欢他,所以也不打算多跟他说话,男子看了一眼那牌子,随意的丢在地上,“什么东西,看不懂,反正现在不是你,你麻溜的快走,别到时候让人来把你们丢出去!”男子的口气还是很大。
“我看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到时候被丢出去的人一定是你。”安暖好笑道,男子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我跟你说,我可是这一片的总负责的工头,我要是想要你滚,你就得滚。”手指一下一下的指着安暖。
这个时候穆梓舒动了,伸手掰住这人的手指,伸腿将人给撂倒,男子躺在地上哀嚎着,穆梓舒冷着脸,一脚踩着男人的手,另一只手死死的压着男人的脸颊,穆梓舒说,“你要是不想死就老实点给我呆着。”
男人拼命挣扎,叫嚣着,“你们待会一定会遭报应的!”周边的人听见这边的声响也都围过来,谁都不敢上前帮忙,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几位这是作何?这人是这一块的工头,待会付督查要是来了可是要骂人的。”
“哦,我找付春的。”安暖说,男人惊讶的上下打量几人,这个时候一人从人群中扒拉进来,这人就是付春,看见安暖之后又惊又喜,“县主你来了,我刚刚回去吃午膳呢,听素素说你来找我了,这不就赶紧过来了,可没有久等吧。”好久才看见安暖,付春也十分高兴,以至于还没看见被压在地上的人。
“没等多久,先来处理一下这个场面吧,听说这个人是这边的工头,刚刚还扬言要把我们丢出去。”阿暖指着地上的人,听付春说安暖是县主之后,刚刚站出来的那个男人已经走回去了,周围的人也都不敢吱声,看地上的人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担心牵连的。
付春往地上一瞧,脑袋开始大起来了,“县主,先把人给松开吧,我们去那边详细的说,待会再来审审他。”安暖看向穆梓舒,“穆大哥,把人给一块带过去。”转身要走,忽然笑着转身道,“那边比较隐蔽,穆大哥你先带过去‘好好训训话’。”
穆梓舒一手提起人的腰带就往那边走,付春摸了一把汗,看来一顿毒打是免不了了,迎着安暖去那边,程蔺跟着穆梓舒去了,招呼安暖坐下再倒了杯茶之后,付春才说,“刚刚那个人叫褚齐,其实是原本这边工头的儿子,那工头为了这边的工程牺牲了,就一个月之前,这边刮了一次大风,掀起不少大浪。”
“这周围的不太稳定,当初还比较危险,为了固定这些东西才以身犯险下去了几个人,他爹就是这么走的,一起去的还有其他十来个,他们家里算是比较特殊的,就这么一个儿子,而且他之前一直都是混混,这一次来也是因为就他一男人,不做活就要饿死了。”
“他爹是一个很好的人才,我之前是打算重用他的,谁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做事勤勤恳恳的人。”付春说着眼眶渐渐红起来,安暖将面前的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付春从怀中掏出帕子继续说,“算是可怜他吧,我就把他给安插过来了。”
“这人改变了不少,脏活累活也都抢着干,为人挺仗义的,就是嘴欠,刚刚跟你们那样的不是第一庄,可能是之前混混留下来的习惯,再加上他爹没了的打击,就这样了,他们一家人都是苦命的。”
付春越说越来劲,“家里一共有两男一女的,媳妇生老三的时候死了,哦,他是老三,他爹为了养活一家子人是成天不要命的做事,也算是可怜他们一家人,后来工钱也算好的,终于把几个孩子给拉扯大,谁知道老大被人给害死了。”
“就赔了几十两银子,但是要银子要啥用啊,人都没了,一个家就这么垮了一角,自从这件事以后那小子就变成这样了,本性是不坏的,后来三个人一起过活也算是圆圆满满的,二女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姑娘,他爹不舍得嫁,也不愿意留成老姑娘。”
“相了好几家之后被镇子上的一个富农看中了,那富农有不少田地,住着四合院,家里有三头牛,生的也还算俊俏,看起来老实,那二姑娘嫁过去啊,老汉本来还以为总算是只剩下一个儿子可以好好休息了。”
付春说到这里无奈的叹了一大口气,“谁知道出嫁还没半月,那二姑娘就被那富农家抬着出来了,用竹席裹的身体,那身上啊,啧啧啧,听说没一块好肉的,被虐待的不轻,老汉那个心疼啊,进去就跟人家理论,被打出来了。”
“姑娘也被休了,后来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进去之后就是整天没日没夜的干活,晚上还得伺候那个丈夫,偏偏他丈夫还不能好好的对人家,每天是拳打脚踢又打又骂的,回来的时候都瘦成皮包骨头的,脸上老长一个刀口,一下子又成了寡妇,惨啊。”
安暖静静的听着,心中刚刚的怒气也都消失了,“嗯。”若是换做她来承受估计也会崩溃的吧,那边穆梓舒也拎着人回来了,果不其然鼻青脸肿的,程蔺在另一边笑嘻嘻的,“都说完了?我还想着回来听听,应该挺有趣的。”
“有什么好听的,你回去打听一下不是什么都有,你们把人怎么了。”安暖好笑道,发现褚齐似乎有些害怕他们,穆梓舒在安暖身边坐下,洗了手,才为安暖系好披风,程蔺撇了撇嘴,“没什么,就只是稍微‘灌输’了有些知识,对他有好处的。”
安暖没再说什么,商人唯一的就是口才了,天晓得那褚齐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你不是说要吃东西,我们先在这边兜一圈再回去。”安暖刚刚说完,那边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随后素素跳下来,手里拎着几个食盒,侍卫也在后边也帮忙拎着几个和一木桶的饭。
“我给你们送来了,一来二去的走也麻烦。”素素笑着,几人很有自觉的将地盘给腾开来,几块木板拼凑成简单的桌子,吃的菜式多了几盘,素素解释道,“我看来的人有些多,就多给炒了几个菜。”
付春拉着人坐下,素素从一边拿了一个食盒递给翠竹,“翠竹你带着那边那个小哥去吃吧。”知道翠竹在公共诚是不会一起吃东西的,素素贴心的准备让翠竹感动不已。
“看样子你做的很不错,基本上都控制住了,不过当初皇上只给我们半年的时间,你确定做的好吗?”安暖有些担忧,付春摊摊手,“当然是,做不好啊,这些可都是大工程,而且年关将至,我打算放假让大家都回去好好过个年的。”
“没事,这件事我会跟上边禀报。”安暖点头说,过年为理由的话通过的几率会高一些,素素忍不住问道,“这一次来是准备待多久走?”安暖感觉素素对她的好感高了许多,也难怪,在这边不是男人就是一些小丫鬟的,估计都闷坏了。
“不久,大约四五日就离开了。”安暖说,“原本也只是游玩才来这里的,顺道来看看你们的进展,付春,就你刚刚跟我说的事情,既然牺牲了这么多兄弟,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后续的民众处理怎么样了。”安暖想起这件事。
“一起都好,周提督安抚了大家,赔了不少银子,还包办葬礼之类的,诚意有了大家再不能接受都会给几分薄面,就算是这样也有不少人来辞工,工期要更加久一点了。”付春说到这里眉头陇上几抹忧愁。
“这样吗?”安暖陷入深思,一旁的程蔺插主动说,“现在不是吃饭呢?谈这些多没意思啊,许久不见的话应当好好叙叙旧。”
付春问,“是了县主,我和素素已经半年没回去看看了,那边的情况可还好?之前的梯田的收获如何?”安暖想了想,“第一批已经收获了,要比以往收获多了三倍,现在大家都在感谢你呢,村子里的人一直都很照顾许娘,你们不用担心。”
“这还都是县主的功劳,要不是县主老百姓怎么又会这么安心呢。”付春瞥见旁边的素素眼眶微微湿润,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县主给的,“许娘的事情当初拜托了县主,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些天琢磨了个东西,待会回去之后拿给县主看。”
“好,先吃东西吧,吃完之后你带我四处走走。”安暖说,一行人乐呵呵的吃完了午膳,付春担心素素,一同送东西回去顺便将落下的图纸拿来,几人坐在石头上,晒着透过稀疏的树枝洒进来的阳光,身上暖洋洋的。
不远处有些喧闹,安暖睁开眼,就看见一蒙着面纱的女子,手里挎着一个小竹篮站在褚齐的面前,褚齐则是一脸的不耐烦,隐隐约约的能听见那边的声音,毕竟两人距离的不远,声音还不小。
“我给你送东西来,你吃点吧?”女子蹲下,从竹篮子里边取出一块白布,铺在平坦的地上,随后从篮子里将东西都拿出来放在白布上,褚齐明显是很不耐烦的,“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在这里随便吃点什么就好了,你不用来给我送。”
女子继续手中的动作,“家里做的都是热乎新鲜的饭菜,你不经常回来,还不准我来看看你不成?”抬头看向跟前的褚齐,“我今天去看了爹,他很好,你也要好好的,好吗?”认真的看着褚齐。
褚齐焦躁的挠了挠有些乱的头发,还是蹲下身帮忙布置东西,“以后少来点,路远,现在外边冷,又不太平,你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嘴里还忍不住的嘟囔,女子笑的很开心,吃的是粗茶淡饭,两人吃的欢快,周围的人似乎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
安暖回神,刚巧看见程蔺此时也在看着她,笑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程公子为何一直盯着我的脸。”穆梓舒的目光也看向程蔺,意识到安暖是在玩他,程蔺苦笑,“没什么,只是见县主看那边看的入了迷,也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
“还能有什么事,这一遭程公子还是不要到处乱跑,毕竟这里的东西有一些是不能给外人知晓的。”安暖提醒道,再者,那两个人动静不小,就程蔺这样的怎么可能没听见,不过是找个借口为自己化解一下尴尬,安暖也不戳破。
等付春来了之后,安暖就让穆梓舒看着程蔺,绕了一圈,只看了衔接口等重要的部位,“这里和这里应该再加厚一下,还有那边,尽量再把周围给挖宽一点,其他的都做的很好,接下来的也要有这些质量就一定可以抵挡组水的冲刷。”安暖分析道。
付春在旁边做标记,“嗯,就这些对吧,上边两条路都已经弄好了,县主可要现在去看看?”之前要求先开始做的分支,当初两个工程一起进行,安暖回去通知了几人,随后一道去那边看看。
运行都很正常,的确给中间分担了不少的压力,“这两条给周围不少村庄,镇子,都提供了方便,再加上我们用的材料好,现在各个地方都在想着县主什么时候才去他们那边帮忙看看。”
“这种不是适用于所有的地方。”安暖一边仔细的盘查细节,一边说,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板子,安暖蹙眉,“这块是偷工减料的吧?怎么感觉要比其他的更加轻一些,等到时候涨水哪里可以承受的了。”
付春也连忙凑过去,这么一仔细看还是真的,当下脸色也有些不太好,“这里未处还好,换掉不是很麻烦,你早些找人来处理一下,其他的就不一一看了,你心里有数就行。”安暖也没功夫一块一块的查下去。
“县主大人!”不远处响起一阵欢快的声音,安暖直起身子,转头看向那边,是王生身后还跟着两个小跑着的小姑娘,王生窜到安暖的面前,“县主你是来看我们的吗?!”眼中闪着亮光,热切的看着安暖。
“是。”安暖伸手揉了揉王生的小脑袋,才小半年不见,长高了不少的样子,身上原本穿着的打着补丁的衣裳也变成了干净整洁的粗布裳,“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原本还想着亲自下去看看情况,顺便体察一下周围百姓的意愿。
“我们听说县主来了,就急匆匆的跑来,县主大人,我们都有好好学字,听夫子的话,夫子还夸我有天分呢!”王生骄傲的抬着小脑袋,似乎是等着安暖夸奖一般,安暖也入了他的愿,一边揉着孩子细软的头发,一边说,“真棒,不过可不能因此懈怠了。”
王生立刻重重点头,“一定不会的,当我考上了庄园,一定要来报答县主你。”两人聊着似乎忘记了身边还有人,王生回过神来之后急匆匆的跟身边几人一一打了招呼,程蔺靠近付春,“县主似乎跟这些孩子很熟悉的样子。”相比于穆梓舒,他更认为这个叫做付春的男子心眼会更好。
“是啊,县主之前在这边的时候总是能跟孝子玩到一块去,对大家都很好。”付春侧脸笑道,程蔺挑眉,再看向安暖,之前是听说过安暖的事情的,只是……
王生牵着安暖往村子那边走去,一路上但凡是看见安暖的都要过来道谢,亲切的问候,不过之后就会匆匆离去,用王生的说的是,村子里的人其实都不太喜欢跟朝廷的人打交道,官压民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的。
安暖是个例外,毕竟一个父母官谁不喜欢呢,走的理由是安暖身后跟着人,看着穿着都知道是大富大贵的,到了村子,之前看还是有些破烂的屋子现在都已经修建好了,听付春说,之后朝廷又派了一部分人去帮忙,虽然每个地方只安排了几个人,但百姓多少都不再说什么,算是一种安抚百姓的手段。
查看的差不多之后安暖就带着人离开,让王生等人先回去,回到院子,穆梓舒和付春主动去帮忙那东西,程蔺不大熟悉府中的事物,跟安暖坐在一块,“县主,你做的事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什么事?”安暖转头疑惑问,“你说的是大坝的事情?”这人怎么忽然开始夸奖她了,程蔺笑着点头,“可以说是,但还有很多很多地方,过人的聪明,胆识,这不应该是一个普通女子拥有的东西。”一般来说这些应该是男子来做的。
“哦?看来你对女人还是挺有偏见的。”安暖扬了扬手里的羊奶茶,翠竹烹的,是她喜欢的味道,程蔺说,“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的,我不否认女子的能力,只是有些事情女子不管如何都是做不到的。”
“是啊,所有我才不是一般女子,现在不是县主吗?”安暖反问道,程蔺一怔,随后笑着摇头,“是啊,就是因为这个县主才是县主,是我想的多了。”看向那边忙碌的几人,“县主……往后有什么打算呢?比如说修建大坝之类的宏伟计划,说出来也让我这种粗人沾沾光,开拓一下眼界。”
安暖撑着下巴,懒散的看那边,“嗯,说真的,就算是大坝也只是我的突发奇想,当初是缺一个人补上,我刚好会,就做了,哪里有什么计划,如果需要我,我就做,仅此而已,其实也跟程公子你这边差不多,都是生意人,不是吗?”
“是啊。”程蔺低头道,一个跟货币商品打交道,另一个在朝廷中和各种人勾心斗角的,都是赌博,“县主,你既然早就知道我对你们的念头,又不早一点除掉我呢?像我这种目的的人应该很多才是。”
“懒得去,原本是想除掉你的,穆大哥说你有用就留下来了,后来发现你这人其实还挺仗义的。”穆梓舒说,程蔺轻轻一笑,两人一道看向那边,晚间,几人在院子里把酒言欢,周提督来打个照面就走了,没多久穆梓舒就催着安暖回去,没办法只得先走人。
靠在窗边,任由寒冷的夜风拍打在,散去那些酒气,也让安暖的脑子清醒了许多,翠竹端着醒酒汤进来,“县主你喝了之后再睡,不然明早该头疼了。”安暖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喝着,想到什么,“你给其他人也都送一份过去吧。”
翠竹捂着嘴笑,“还是我们县主贴心,已经准备好了,姥爷跟几位都还在喝酒呢,看的出来姥爷的心情似乎是不错的。”一边沾湿了帕子给安暖擦手脚,换衣物,给屋子里边通通风,去去身上的酒气,莫要熏着县主自个儿。
夜晚悄悄过去,竖日安暖意外的起的很早,没有穆大哥总有些不适应,但一路奔波,没给安暖多少思考的时间就让人睡着了,翠竹伺候着安暖吃了早膳,素素敲开了门,脸色有些苍白,是来找安暖的,“县主,我来找你是特地道谢的,许娘的事情我想一定比较棘手,费了不少功夫。”在信上许娘都跟她说了。
安暖微微点头,“嗯,我答应你的,付春还没起吗?”素素捏着手指,“阿春哥昨晚上喝的多睡的晚,待会不到日上三竿是起不来的,倒是县主你,昨天喝的也不少,怎么就没见你犯了酒劲。”
“没喝多少。”安暖说,“你来找我肯定不是只是因为这件事吧,你说。”只是道谢怎么可能一大早的来,她虽说跟素素相处不久,但也能够猜出来,素素捏着帕子,“我是俩问问你,如果有了身孕应该怎么办。”
安暖愣住了,下意识看向素素的肚子,素素连忙摆手,“不,我不是有了,我只是来问问,昨儿个阿春哥喝醉了酒回来,我们两个说到了孩子的事情,我原本也没想过这些……而且我的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怀上,没个主意的所以来找你问问,你会不会嫌我烦?”
“不会。”担忧这些事情是每个女人都会想的,更何况现在素素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当然会想着给对方延续香火,就算是她,也会这么想,“按道理来说你的身体是没问题的,上次不是给你看过了,你之前没怀上八成是因为对方。”
“付春这么喜欢你,就算你生不出来他也不会怪你,你才安稳下来一年不到,再养养吧,反正你们还年轻,没必要这么快要孩子。”安暖说,素素重重的点头,脸上泛起红晕,“说到这个,其实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来葵水了,我有点怕……”
“怕什么,你们是夫妻,有事情两个人一起面对就好了,拿不定主意的可以找我,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去找大夫瞧瞧。”安暖说,“对了素素,我们这几天都会在这里,上上下下的琐事就麻烦你了。”
素素连忙摆手,“不麻烦,也没多少事,你走的这些天我都快闲死了,整天就是做这个做那个的,有时候会跟几个村子里边的妇人说上几句话,不过也没几句就是了。”捏着手指头,瞥眼偷瞄安暖,“还有就是,我想让你帮我置办个东西,就……”凑近了安暖,两人说着悄悄话。
穆梓舒进安暖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小人儿坐在榻上,手中正在画着什么,刚刚站定小姑娘就尖叫起来,等看清楚人是他之后立刻平静,“穆大哥,你怎么走路都不带声儿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安暖抱怨道。
“是我的错了,你这是在做什么?”穆梓舒凑近了看,安暖连忙拿东西盖住,干咳几声,“我这是比较隐秘的事情,等我做完了之后我再跟你说,穆大哥你昨天喝了不少酒,现在怎么样了?”安暖匆匆收拾之后塞给翠竹,让翠竹去放起来,转身看向坐在身后的穆梓舒。
穆梓舒撩了撩袍子,褪了鞋找靠在炕上,“好多了,喝了醒酒汤,昨儿高兴多喝了几杯。”安暖来了好奇心,“穆大哥你鲜少这么高兴,上次也就和顾瞿喝了不少,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的?”
“没什么,只是想着我身边有你,就很高兴。”穆梓舒捉住安暖的手,放在手心里包着,目光变得柔软无比,安暖戳了戳穆梓舒的胸口,“我们准备在这里待上几天就回去,回去的路程可衙了?”
“嗯。”穆梓舒回答,安暖忽然抽出手,控制住穆梓舒的脑袋,“我就知道穆大哥你一早有计划,还不跟我说,是不是早就想着带我来这里玩?你要是早点说我就多带点东西来了呢,这一次来看人家也没带个像样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这说明穆大哥把她放在心尖上。
穆梓舒勾了安暖一缕秀发在手中把玩,“没必要带什么,他们不介意。”安暖气笑了,任由穆梓舒搂着她,两人就这么互相依偎着。
程蔺从屋子里边走出来,头疼的厉害,身边的小童一路帮忙扇着风,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坐下,看了一眼不远处安暖的屋子,外头站着的是翠竹和阿弄,穆公子怎么起的这么早,昨儿个可是喝的最多的,这酒量可正好。
阿弄扯了扯翠竹的袖子,“喂,你昨天来找我的时候真的没事情和我说?”昨天翠竹回来来送姜汤,只说了是县主安排送来的,但是翠竹红着一张脸,放了东西就走,他去问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阿弄觉得,翠竹八成就是喜欢他,自己不好意思说而已。
翠竹对着人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昨天晚上去找他,因为被县主身上的酒气给寻到了,再加上在旺火面前呆了一会,脑子有些发晕,喝了一口姜汤没想到被烫到了,可能是因为被冲的晕乎乎的,也就忘记了先吹吹凉,阿弄看见了死活得追上来问,有什么好问的,这些事给说出去这人肯定又要嘲笑她了,这不是得赶紧走,谁知道现在还没玩没了的。
见翠竹不是说话,阿弄继续问,“翠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了,可不像你以前那个样子,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出来,万一我就同意了呢?”心里就激动的,翠竹要先说出来他还真就答应了,毕竟两个人呆了好一会,整天看着公子和县主恩恩爱爱的,他这不是也羡慕吗。
“你是说真的?”翠竹没好气的转身,阿弄立刻点头,“是啊。”翠竹将手中的东西塞给阿弄,朝着那边走去,“那我去入恭,你在这边伺候着吧,等我回来就好了。”头也不回,阿弄楞在原地许久,才开始想是不是接到了什么新的暗号,或者的的确确就是他自己想的多了,思考了好久之后阿弄才确认,的确可能是他想通了,一次蠢蠢欲动的春心就这么掐灭在了襁褓之中。
让穆梓舒跟程蔺留在院子里,安暖和付春出去监工,只因为程蔺现在身体不太好,许是因为昨晚喝到很晚的缘故,安暖不乐意,翠竹不方便,素素更是避嫌,也就落到了穆梓舒的身上,难得穆梓舒这一次很平静,安暖原本还想会不会要和上次一样分开来睡折腾好一会,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友谊?
基本上盘查好了之后付春去安排,安暖就去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下休息,翠竹帮安暖捏着腿,一边唠叨,“县主走了许久了,叫姥爷瞧见肯定又要心疼,出来的时候灌的汤婆子不太热了,待会再去灌一个热的来,县主万一……”安暖听这些都已经起茧子了,偏的翠竹在这方面还说不得。
“吵死了。”上边的石块上传出一声低语,翠竹也听见了,原本说个不停的嘴也停下来,惊恐的看着安暖,安暖摆摆手,“没事。”看向上方,“褚齐你下来吧。”果然,窸窸窣窣一阵子之后褚齐就跳下来,踉跄了几步在安暖面前站稳,“县主大人有何吩咐?”说的时候不停的闹着脖子,似乎很不适应。
“没事,现在不是做工的时间,你在上边做什么?”安暖问,褚齐说,“我没做什么,就是睡个午觉而已,跟平常人一眼,一个午觉。”又可能觉得自己措辞不大好,说,“要是县主嫌吵我现在就去做事了。”说完也不等安暖同意拔腿就要走,安暖将人留下来,“别走了,留下来陪我说几句话,我对你还是有点好奇的。”
“我一个粗人,有什么好好奇的,承蒙县主看得起。”褚齐说,翠竹给褚齐上了杯茶,褚齐扭捏着道了谢,安暖也为之惊讶,要从那个趾高气扬的男人身上转变过来可能需要一个过渡期,“我之前听说了你这边的事情,还有……你的姐姐。”褚齐手紧了紧,“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污了县主的耳朵。”
“不啊,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看来你很听你阿姐的话。”安暖认为褚齐现在的改变应该是他阿姐知道人惹了事,强制着让人改变,不然就按照褚齐的脾气,怎么可能甘心低头做这些?褚齐的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嗯……也算不上,只是爹走了之后一直都是她在管着这个家,要是……”说到后头褚齐没再继续。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似乎能够听到三人的呼吸声,还有落叶飘落在地上的声音,好一会儿之后褚齐继续说,“县主难道不治我罪吗?不会把我赶走?”
安暖没看他,说,“嗯,我听付春说你人挺好的,肯干活,这里现在挺缺人手,所以先不打算把你踢出去,不过为了你阿姐你的毛病的确应该改改。”
翠竹看了一眼安暖的架势,很主动的去换了一杯茶水来,安暖润了润嗓子,继续说,“其实你应该也能有你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比如说……保护你阿姐,把这个家支撑起来的,天无绝人之路,你苦头已经吃够了,现在也该轮到甜头。”
安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番话,对她是绝对没有什么好处的,可能只是稍微的,想要给一个迷途的人一点光芒,一点稳不住道的温暖吧。
“县主都是这么擅长安慰人的吗?”褚齐难得平静下来说话,安暖莞尔,“是啊,我安慰过许多人了,怎么样,我的安慰可还管用吗?”褚齐笑着点头,又摇头,“县主果然是县主啊,我听说了,县主做了很多好事,就……谢谢了,我得去那边帮衬着,先走了。”走的匆忙,可能是安暖的错觉,竟然看到了他耳朵上的那一抹殷红。
次日安暖听付春说褚齐没来帮工了,似乎是跟别人打了一架,受了点伤,今天托人来说了一句暂时做不了,付春也找了暂时顶替了一下他的位置,至于原因,不管安暖怎么问付春都不说,之后还是素素主动来找安暖,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是她特地去问付春,架不住自家娘子的哀求,付春还是说了。
褚齐昨天回去之后,发现自家姐姐不太对劲,四处搜罗一下,就发现街上那些混混来过,听说还听到了他姐姐的求救,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褚齐气冲冲的回家,发现了阿姐身上的伤痕之后,二话不说就扛着锄头跟人家干架去了,五六个人,楞是被打出一身的伤,当然褚齐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安暖听了之后并没什么感触,第四日几人就离开了,素素折身看向自家相公,“阿春哥,你说县主真的就不帮帮那个孩子吗?我看还挺可怜的,尤其是他阿姐,一个寡妇还要被一群混混欺凌……我听说了,那几个混混家里还算有点权势,这万一要是回来找他们麻烦这可怎么办啊?”
“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县主当然有县主的想法。”付春看了一眼安暖的马车,笑着摇头,牵着素素往回走。
此时某处县衙,褚齐跪在地上,旁边是一群混混,县官下手坐着两个穿着夸张华丽的男子,一个个穿金戴银的十分奢侈,“褚齐,他们三人状告你蓄意殴打,导致被害身上数处伤口,这些可都是真的?”县官猛的一拍案几,褚齐冷然道,“是真的,但他们欺人太甚在先!竟然欺凌家姐!”
“你说我们欺负那个寡妇,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不就是一个没人要的臭寡妇,谁在乎啊,你不要血口喷人啊!”一旁的人立刻就叫嚣起来,褚齐气的不轻,“你们几个该死的人,老子现在是没死,只要我在一天你们就别想出门!迟早搞死你们这群狗日的!”一旁的褚秀连忙拉住褚齐的袖子,“你好好说!”
一旁的男子露出一口大黑牙,手中的金扳指闪闪发光,“县老爷,你可看看这人,什么东西,竟然敢在高堂之上对县官大人你这么无力,反正活着以后就是一个败类,祸害人的,我想就应该轧了他!”一旁的立刻附和,“对!轧了他!那个褚秀也千万别放过,一看就是一个下流坯子。”
“你个狗东西说什么呢?!”褚齐猛的站起身,一旁的衙差踢中褚齐的膝盖,迫使人重重跪下,褚秀脸上满是泪痕,“三弟你别说了,都是我的错,这事就这么过去吧,啊?我们回家去,回家去谁都不找惹好不好。”紧紧的抱着褚齐的手臂,褚齐喉结上下滚动,眼眶忍不嘴起来。
“走?现在打了人就想走,我可跟你说,我的儿子以后可是要去高中状元的,将来是要当官老爷的命,就你们这些下贱的贱民敢动我儿子,一个都别想走!”男子伸手看着手上的那几个金扳指,“县官大人,这件事你怎么看?他们二人如此嚣张跋扈,根本就没把大人就放在眼里看啊。”
“嗯,的确是这样的。”县官点头,“那这样的话,褚齐褚秀两姐弟,蓄意伤人,对本大人不敬,就罚你们每人重则五十大板!关押地牢半年小惩大诫吧。”褚秀听到这个宣判,腿一软呆坐在地上,完了,他们全完了,结结实实的五十大板可是要人命的啊!就算不死也是半残,而且之后还要去地牢,那脏地方,没有大夫他们活不过明天!
褚秀死死的咬着下唇,眼泪抑制不住的落下,褚齐伸手轻轻擦拭褚秀脸上的泪痕,“阿姐,你别哭,还有我在,就算死了,在下边,我也会保护你的。”苦笑着说,他懦弱了一辈子,原本是想要有所改变的是,谁知道竟然出了这种事,偏偏他还保护不了,保护不了他想要保护的人,他是懦夫。
县官抽了令牌正要丢下去,一衙差慌慌张张的拿了信过来,县官不满蹙眉,“你这成何体统?!”衙差扶正了头上的帽子,咽了几口口水,连忙将信递给县官,“大人,外边有一人指名道姓了说要把这个东西给大人你的,大人请看。”县官疑惑的拆开信,眼睛愈瞪愈大,双手也为之颤抖。
呆愣在原地许久,师爷也连忙上前捞起信看一遍,反应要比县官好一些,拍了拍县官的肩膀,“大人,大人?”见人没应,连忙用力的掐了掐县官的人中,县官吃通这才回过神来,努力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堂下的人满脸懵然,就听见县官宣判,“你们三人欺凌妇女,坏事做尽,为人不德,本官现在宣判你们重责五十大板,关押五年,以儆效尤!”
等县官抽了牌子丢下去,众人还没从这大起大落里边反应过来,三人被莫名其妙的带走,两个男人在下边极力的怒吼辩解,“县官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间就要宣判好人了,县官大人你好好看看,分明是他们两个刁民闹事大人在线!大人啊,你可先玩不要冤枉了好人,大人你……”
“够了!”县官怒吼道,“公堂上岂是你们两个人能胡闹的地方?!来人啊,给我把人给丢出去!”立刻就有人上前来,不管两人怎么说都没用,褚齐和褚秀还跪在原地,满脸惊愕,县官让人扶着去后院,等两个人缓过神来之后才拿了东西过去,褚秀二话不说就往县官面前一跪,“多谢县官大人明察秋毫还我们两人清白。”
“唉,你们可别谢我。”县官也是个要脸的,之前还打算宣判两人罪名,现在受不起这谢,“刚刚收到了县主的信这才临时改变主意,这县主一句话我哪里还敢照做呢?这些是县主的信和要交代给你们的东西,我先走了。”县官说完立刻就离开,留下师爷招待两人,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样巴结上县主这根大腿的。
两人面面相觑,仔细看了信,都忍不嘴了眼眶,信上是写了安暖为两人担保的事,还交代了给他们二十两银子,让他们能够有资本重新过生活,条件是要求褚齐可以变成他爹那也的人才,给她办事,两人紧紧相拥,心中都在感谢安暖,可能对于安暖来说,只是一句话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却是人生最重要的一个转折。
安暖靠在穆梓舒的身上,优哉游哉的吃着糕点,穆梓舒看着小姑娘忍不住上扬的眉角,说,“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可能就是你吧。”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小姑娘的秀发,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知道,看在眼里,安暖嘟着嘴,“什么刀子嘴豆腐心,我这是策略,万一又给我挖掘到一个人才呢。”
帮褚齐这件事,安暖是做了,为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只是想要享受一下被被人感谢的感觉吧,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知道而不动手的话,可能以后她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了,有的时候安暖觉得自己还挺矛盾的,这个时候事情也应该解决的差不多了吧,希望他们真的可以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苦尽甘来。
一路上穆梓舒带着安暖去了沿路的四个城镇,程蔺在下一个城镇就主动走了,说是手上还有点事,安暖和穆梓舒两人你侬我侬的游玩,眼瞅着一个月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安暖这边才刚刚在第四个城镇落脚,一切都是穆梓舒自己策划的,对于自己接下来做什么安暖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吃喝玩乐就没了。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碰头,安暖看见了吴良,吴良也发现了安暖,相看两厌,原本是打算就这么走的,吴良身边一男子热情的过来打招呼,“穆公子,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带我未婚妻出来一路游玩到了这里,沈大公子呢?”穆梓舒说,安暖这才认真的开始打量自己面前的男人,笔挺的鼻翼,眼中似乎含着一汪春水,脸上满是如阳光般温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