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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住了？”俞媚声音拔高，明显不可置信。
白九姝眨了眨眼，表情无辜，“记住了呀，怎么了？”
“你，这不可能，别说大话，念一遍给我听。”
白九姝哦了一声，拿起《千字文》开始念，一字不错。
俞媚脸色变得难看，“你耍我呢？你以前就学过，对不对？”
白九姝摇头，“没学过呀，我说了我很聪明的，不对，我不聪明，嬷嬷说要谦虚。”
俞媚心里憋闷，总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还准备笑话她，奚落她，惩罚她呢，结果……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我教导你更难一些的吧，来人，去找一本《笠翁对韵》。”
丫鬟忙去找书。
白九姝忍着笑，“表妹，《笠翁对韵》也是孝子看的吗？该不会很简单吧？”
俞媚压着火气，“大人孝都可以看，背下《笠翁对韵》不难，难的是学以致用。”
“哦，我一定会认真学的。”白九姝笑着道。
“……”
俞媚教导白九姝《笠翁对韵》，白九姝也是听一遍就记住了。
俞媚不甘心，不信邪，在自己收藏的书籍当中，选了一本东凰史籍，念给白九姝听。
念了几页，然后问白九姝有没有记住。
白九姝直接背了出来，真正的过耳不忘。
俞媚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桂容看了白九姝一眼，悄然退出了屋，到前院去向聂老夫人禀报。
“表妹，我学的怎么样？”白九姝笑着问。
俞媚心里堵，“少得意！你也不过是背书快而已！宴会之上，可没有人让你背书。”
“我没有得意呀，嬷嬷说过，做人要谦虚，我懂。”白九姝笑眯眯的，“对了，表妹，你以前学习《千字文》，用了多长时间？”
俞媚心里恼火，光是千字文，她就学了好久，具体多久不记得，但是超过了三个月，聂九姝竟然一会儿就学会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当时年纪小，学了多久不记得了。”
“哦——”白九姝点头，“那刚才你给我念的那本史书，你会背吗？”
俞媚脸色难看，“不会。”
“你竟然不会？”白九姝瞪大眼，忽然捂嘴笑了，“我还以为你很厉害呢，原来……嘿嘿嘿，原来你也不聪明嘛。”
俞媚恼火地瞪着白九姝，“你是在嘲笑我吗？”
白九姝眉眼弯弯，“我觉得你很可笑，然后我就笑了，有问题吗？”
“聂九姝！你别太过分！”
俞媚被气得不轻。
白九姝低下头，噘嘴，“嬷嬷说了，不能撒谎，所以我才说实话的。既然你不高兴，我还是不要说实话的好，我刚才没有嘲笑你。”
“你！”俞媚死死地盯着白九姝，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白九姝偷瞧她，小声道，“我真的没有嘲笑你。”
“你闭嘴！”俞媚怒喝，“来人！去抱我的琴来！我教导表姐学琴！”
丫鬟忙去抱琴。
另一个丫鬟小声说，“小姐，快吃午饭了，要不要吃了午饭再学？”
俞媚冷着脸，“学了再吃！”
她非得打击一下聂九姝，让她少得意！
白九姝端坐，面上淡然自若，她自然知道俞媚的意图，寻思着，怎样做，才能让俞媚气得头顶冒烟。
“表妹，你最擅长什么才艺？”
“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擅长。”俞媚冷着脸道。
白九姝点头，竖起大拇指，“厉害！你不怎么聪明，都能这么厉害，相信我也可以变得像你这么厉害。”
俞媚冷笑，眼含讥讽，“你还真是自不量力！学琴，不苦练几年根本就拿不出手！你想像我这么厉害，先学个几年再说大话吧。”
白九姝蹙着眉，“琴很难学吗？”
“对有天赋的人来说，有一点难度，学个一两年能够出师。对于没有天赋的人来说，苦练个十来年也不过是一般水平。”俞媚冷冷道。
白九姝点头，小声喃喃，“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天赋。”
俞媚心中鄙夷，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能有什么天赋？
丫鬟搬来了琴。
俞媚起身，端坐琴旁，十指置于琴弦上，淡淡的扫了白九姝一眼，低眉，开始弹琴。
琴音悠扬婉转，悦耳动听。
白九姝笑着，这个俞媚确实有些功力，可惜碰上她这个轮回了百世的妖界公主，注定输得一败涂地。
她虽然失去了很多记忆，可是百世习得的基本技能没有丢失。
加上她得了漓水镜碎片之后，不仅武功高强了，记忆力也是惊人，真正的过目不忘。
无论是书本还是功法，只需要看一遍或者听一遍，就能够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俞媚弹完一曲，有些傲然的看着白九姝，从精神上蔑视白九姝，想从白九姝脸上看到类似于惊艳或者自惭形秽的反应。
结果，她看到的，是一个笑着，淡然自若的白九姝。
“你觉得，我刚才弹的这首曲子怎么样？”俞媚询问。
白九姝笑着点头，“好听！你弹的很认真，我一直盯着你的手，已经学会了。”
俞媚愣住，回神之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她说她已经学会了？这怎么可能？
一方面觉得荒唐，另一方面忍不住心慌，不安，这个聂九姝该不会真的这么天才吧？
不，不可能的，她以前就是个傻子，没道理恢复神智之后就变成了天才。
可是，她认字和背书确实很厉害，过目不忘。
不过弹琴和背书不一样，不仅要学会指法，还得懂得曲谱。
白九姝连最基本的都没学过，怎么可能一看就会？
白九姝走向俞媚，笑着道，“表妹，我弹给你听，你看看对不对。”
俞媚压下心中的烦躁和焦虑，起身坐到一旁，她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学会了。
白九姝随意坐下，神色慵懒，手指随意在琴弦上拨动。
悠扬的琴音流泻而出，婉转动听，与俞媚弹奏的，分毫不差。
俞媚都有一种这首曲子是自己弹奏的错觉。
屋中的丫鬟全都惊掉了下巴。
俞媚腿脚发软，怔怔地看着白九姝，脸色微微发白，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聂家看中能力。
白九姝这么聪慧，外祖父和外祖母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苗子，必然会精心培养。
以聂九姝的天赋，不出月余，绝对博古通今，才艺冠绝，名噪京城。
不，不可以变成这样，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