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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庵外,侍卫们等得心急火燎的。
皇贵妃进去了好久好久了。
迟迟未见她出来,也不知里面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众人让皇贵妃的心腹婢女巧月进去探视一番。
巧月犹豫了下,担心自己会打扰到皇贵妃,被贵妃怪罪。因此不管他们怎么怂恿,她就是拒绝进去察看。
良久,终于听到有脚步声从庵内传出来,“吱钮——”莲花庵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道缝。
“巧月,把我替换的衣服拿进来,我这件儿弄脏了。”
“是,娘娘。”巧月赶忙照办。
不多时,一个身影从莲花庵里走了出来。
此人身材窈窕,肌肤胜雪,美丽的眼眸若月华,仙姿佚貌,气质典雅,透着浓浓的书卷气。
众人一看,舒了口气。
皇贵妃娘娘终于从尼庵里出来了,她在里面呆的时间可真够久的。
“回宫吧!”
皇贵妃玉容吩咐一声,在巧月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娘娘,那宛儿公主……”
巧月犹豫地问道。
“她说等我们都离开了,自己回去。”
马车椅着启程,走上了来时的道路。
真正的皇贵妃玉容——已经香消玉殒,长眠在了莲花庵后面的树林中。
乘坐马车回宫的玉容,正是使用人皮面具乔装改扮的南宫宛儿。
说来也真是机缘凑巧。
那日郦允珩说劫走瑾儿的假简总管使用了人皮面具,见宛儿惊诧,他命人取了来给宛儿看。
宛儿倒想起当年郦允珩也曾扮成南宫聿的模样,几乎乱真,连她都差点瞒过。
宛儿看了会儿,随手将这张人皮面具揣在了怀里。
谁知这无心之举,却在今日触发了宛儿的心思。
瑾儿被藏在皇宫里某个地方,宛儿必须进宫去暗中查探清楚。更何况,玉夫人临终前牵挂不下的元琛,还在天吉皇宫里。
失去了母亲的精心庇护,小元琛如同小鸡雏直接暴露在颜嘉仪的鹰爪之下,郦允晟忙于政务稍有疏忽,小元琛就有可能遭遇毒手。
宛儿绝不能让元琛有事,否则,她就更加愧对九泉下的玉夫人。
宛儿必须进宫。
她要寻找瑾儿,保护元琛。她不怕自己的宿敌颜嘉仪权势倾天,她一定要为玉夫人——讨还血债。
而进宫的最佳途径,就是——扮作皇贵妃玉容。
从侍卫、巧月等人的反应看,宛儿已经瞒过了他们。
跟皇贵妃玉容接触最频繁的,应该是她的两个贴身侍女——巧月和绣云。
宛儿之前在天吉皇宫里生活过一些日子,她经常出入皇贵妃居住的紫宸殿,对那里很熟悉。
因此,只要她足够小心,应该不会在她们面前露出破绽。
宛儿担心的,是郦允晟。
郦允晟跟玉夫人太熟悉了。
虽说宛儿极力模仿,可对于相濡以沫的两个人来说,对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等细枝末节,都可能在对方心上留下熟悉的印记。
宛儿不知郦允晟跟玉容契合到什么程度,不知她能不能躲过郦允晟敏锐的眼睛。
在宛儿以假乱真的这一关里,最难通过的,反倒是那个她竭力要去保护的小人——郦元琛。
儿童对母亲的识别,绝对不单单是看面容的。
他能嗅到母亲身上特殊的气息,熟悉母亲的心跳声,能辨别出母亲声音的细微差别,甚至接触的触感。
元琛……会认下她这个母亲吗?
马车缓缓地驶进了天吉皇宫,拐入右边的宽道,向着后面的紫宸殿方向行驶。
宛儿——现在的身份是皇贵妃玉容,回宫来了。
一走进紫宸殿,绣云就赶紧迎了出来:
“娘娘可回来了!陛下说有事要忙,方才把惺子送回来了。惺子吵着要娘亲,哭闹个没完,几个人都哄不住呢!”
假玉容心里一阵凄然,眼眸里溅起了泪光。
为逝去的玉夫人,也为离开娘亲不知藏在何处的瑾儿。
“让她们都下去吧,你把琛儿给我带过来。”
绣云听到了皇贵妃玉容的声音发布的命令。她马上照吩咐去做了。
假玉容略舒了口气,她服用特制的药物,改变了自己的声带。她现在的声音,已经跟真玉容无甚差别了。
“啊~哇呜~~”
伤心的哭声传过来,一个小人儿被绣云抱着往这边走来,一边揉眼哭着,泪眼婆娑地往这边张望。
看见母亲,小人儿立刻向母亲伸开了双臂,身体拼命往前倾着,哭声更委屈更响亮了。
“琛儿——”
玉容唤了一声,从绣云怀里接过小人儿,对绣云和巧月说:
“你们去准备些百合莲蓉粥吧!”
两人遵命下去了。
假玉容抱着小人儿坐下来,拿面巾替他拭着泪,轻声安慰道:
“琛儿,不哭了,娘亲回来了。娘亲以后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爱你……琛儿,不哭了……”
假玉容声音一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就见元琛抬起头,诧异地瞅着玉容的脸,黑豆般的瞳仁里,透出些疑惑和诧异。
“哇——”元琛又高声地哭起来。
哭两声,元琛抬眼瞅瞅假玉容,再哭,还推开了玉容伸向他的手臂。
“哇——哇——”
郦元琛四下张望,似乎想找到一些熟悉的可依赖的事物。
显然,失望增加了他的恐慌,他又瞅瞅假玉容,迟疑了一下,仿佛迫于无奈,想重新评判一下这个人是否可以依赖。
小元琛的哭声像锋利的匕首,扎痛了假玉容的心。
她似乎看到玉夫人皱起了眉头,捂着心口痛彻肺腑。
“琛儿,怎么不认得娘亲了?”
假玉容走过去,重新将元琛抱进怀里。
元琛担心地推拒着,更加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玉容揽着他,温柔地轻抚着他的后背,抑制不住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了下来。
看到玉容落泪,元琛的眼里泛出些疑惑。
他哭声低了,断断续续了“呜啊”了一会儿,终于停下了。
或许是玉容轻抚他后背的感觉太舒服,或许这温柔的动作让他感受到了母亲才有的温存,或许他隐隐觉得哭泣的对方跟自己一样无助……
玉容再次亲昵地擦去他眼泪,将他拥进温暖的怀抱里时,他没再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