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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方等人正准备收队回营地,曹延晟叫住了他们:“今日大破辽军大获全胜都是依仗诸位大人之利器相助,曹某定要设宴款待,你们可不要拒绝哦。”仆固浑也附和道:“萧将军真乃神人,数里之外竟能取辽军主将之性命,第一大功啊!”
“辽军主将死了?”
“是,这次领军进犯的是辽穆宗的四弟耶律敌烈,竟被萧大人一击打爆头颅顷刻毙命,辽军顿时大乱,我军才能大获全胜啊!他们的副将也重伤被俘,不知能不能活下来,听说监军也是带伤逃走的,”
“本来人家辽军已经够郁闷了:弓箭手一批批阵亡,督战的步兵指挥官一个个落马身亡,而且躲在盾牌后边也不耽误送命,前方的进攻不见成效,第一波进攻已经算是失败了,可是还未迟迟鸣金收兵,这时又传来主将阵亡的消息,假如你是辽兵你会怎么做?”
“投降啊,笨蛋。”
“错!这一时期战争中在这一时段投降是件很危险的事儿,说不定刚举手就被砍了脑袋!最佳选择是逃跑,而且跑的必须比同伴要快。”
赵一方征求钟锐林岩等人意见:“那就吃完饭再走?”
“恭敬不如从命,谢曹将军了。”
午宴结束,赵一方仆固浑哥率众告别启程。
张神医挽留了方毅:“方大夫,犬子已来到玉门关,今天一战伤兵不少,还望方大夫帮忙给伤兵疗伤,顺便指导犬子一二。”
张神医嘱咐众军医官给需要手术的伤兵服用麻服散,其余的军医都在忙碌的为伤兵处理包扎伤口,方毅看到他们的处理极不卫生便对张神医说:“外伤手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创口消毒,你看他们这样处理反而更容易造成感染,动刀和包扎之前一定要先消毒刀具,最简单的消毒方法就是淡盐水煮沸,或者在火焰上烘烤片刻,然后用煮沸后自然冷却的淡盐水清洗创口。还有就是不能用这些破布包扎伤口,应该用干净的棉布煮沸消毒后太阳下晒干才能使用。现在来不及的就用新布,以后伤口换药的时候必须用煮沸暴晒过的棉布,针线稀一点儿的棉布最好,可增加通透性。”
张神医叫来军需官告知他给士兵包扎伤口需要干净的棉布,并吩咐兵士烧几大锅开水并取来食盐,方毅看到兵士拿来的食盐赶紧制止使用——食盐的杂质太大,未必能起到消毒作用,反而可能会引起中毒。
方毅用对讲机呼叫营地,让派人送几袋食盐过来。方毅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取出手术刀,在火焰上烘烤片刻就开始给张氏父子示范,并让所有的军医官都来观看。方毅仔细的告诉他们处理伤口的步骤及规范,方毅用棉签碘伏先替一中箭的士兵消毒箭支周围皮肤,然后用刀轻轻切开组织,切记要顺着肌肉纤维切,尽量不要割断肌肉纤维;游离箭支箭头,轻轻拔出,消毒棉清理创口,若没有条件缝合就直接包扎,缝衣服的普通针线也行,但使用前必须煮沸消毒。
张神医的两个儿子浩然浩轩悟性也很高,看完方毅的一例手术后就可以拿起刀子为伤兵取箭疗伤了,因为他们本来也经常给人做四肢的清创手术,只不过没这么多讲究罢了。方毅张神医及浩轩开始观看浩然清理消毒伤口周围,切口,剥离箭头周围肌肉组织,取箭,清理创口,缝合,包扎。第一例就做的很规范。
下来是浩轩,也不错,动作比他哥更娴熟,尽管这是他们第一次比较规范的小手术。
方毅告诉张神医,希望所有的军医官都能这样规范的为伤兵处理伤口。
方毅突然问道:“怎么不见辽军的伤兵?”
张神医说:“这年头打完仗是不要对方伤兵的,能抓到俘虏就让他们做劳役一直到死,伤兵在战场上就地就解决了。作孽啊……”
钟锐问:“耶律敌烈死了辽军会不会报复啊?”
“难说”
“他可是辽穆宗的四弟啊”
“那就更不会了”
“为什么?”
“自古皇室亲兄弟之间就是天敌!这个耶律敌烈比辽穆宗耶律璟野心大多了,史书记载的就是今日玉门关战役久战不下,耶律敌烈所部回去后被处罚,引起同伙心中不满。耶律敌烈伙同前宣徽使海思及萧达干等密谋政变失败,同党全部被处死。”
“我们杀和他自己杀性质不一样啊”
“如果没有变故这个耶律璟对咱们的威胁不大,他的主要精力大都放在镇压兄弟姐妹的谋反方面,他平时只是喜欢狩猎游玩而已。”
“但现在不一样了,难道他会不觊觎这一战逃回去的士兵描述的恐怖火器?如果他得知这步枪用来打猎会更顺手的话难道他不想得到?”
“难说,仅仅靠描述他们是很难相信咱步枪的威力的,毕竟这些都是他们从未见过从未听说过的东西,描述过火了甚至会掉脑袋的。”
“不过耶律璟也挺忙乎的,基本顾不到咱们的:耶律敌烈谋反之后就是耶律寿远和肖阿不等人谋反,下来就是耶律喜隐谋反,还有周世宗柴荣也去跟他抢地盘。”
“柴荣抢去的地盘耶律璟好像不在乎的,说那些本来就是汉人的地盘,就当是还给他们好了。”
“嗯,他喜欢喝酒睡觉。跟他做邻居挺好的。”
“辽军不是也到处袭扰吗?”
“都是部下的小股袭扰而已,耶律璟不喜欢抢别人地盘的。”
宋佳根据大家所带弹药和剩余数量统计子弹消耗:“今天这一战弹药消耗太大了,十余杆枪同时不停的射击,消耗约4500发子弹。”
王东林急切的问:“火炮呢?咱们两响炮的实战威力怎么样?”
张康杰检讨说:“说来惭愧,怪我事先没有了解玉门关的地形地貌导致仗都打完了火炮还没架设起来。”
王东林吃惊的问:“今天两响炮没起作用?”
张康杰惭愧的说:“是的,长城上的垛墙根本不适合咱们架设火炮,我们又不能私自拆除城墙,炮身太重而且发射时后坐力太大不能肩扛发射又找不到适合架炮的位置。原本想把两响炮直接放垛墙上点放,你也知道咱那两响炮误差太大,如果没有发射管固定它的初始弹道天知道它会飞到哪儿,所以就……”
王东林说:“这个不能全怪你,事先也说过咱们要增援玉门关的事,可我也没考虑到火炮在城墙上的架设问题。这才导致临阵架设困难不能发挥作用。”
张帅说:“你们都没来过玉门关,不熟悉这边的情况很正常,可我前几天才陪同家属们来过玉门关游玩,而且亲自上过这儿的城墙和长城,我当时还想过如果帮助归义军抗击辽军的时候阵地选择的问题,却没意识到火炮的架设问题,纯属失误,我应该检讨。”
“话又说回来,赵总你说过的,说辽军围困玉门关月余久攻不下粮草耗尽才撤军的。我二十分钟没架好大炮我三五个小时还架不好啊?辽军还有一个月时间听我的两响炮啊?这都怪萧阳手太黑!——把人家的大小军官灭了不说还把人家主将副将给敲了,当兵的一看大小军官连带主将都没了,谁还有空留这儿听咱的两响炮啊?不过人家辽兵也挺给面子——你两响炮没放响我就给你们放焰火,不过俺们也没带焰火,那就把粮草车当焰火点了吧,于是。。。。。。”张康杰戏谑后提议:“我想抽空再去垛墙上勘探好位置,直接架设两门炮留下备用,等下次再有情况的话我们就不会出现这种临阵手忙脚乱的情况。”
赵一方林岩立刻反对:“坚决不行!万一他们调转炮口偷偷给我们一炮我们就都得完蛋!”
张康杰说:“咱们不给他们留炮弹啊?就一空炮留下。”
林岩说:“那也不行!连刘宏黄石俊都能猜出子弹中的火硝和硫磺成分,更何况军营的匠师?这年头军营的匠师中高人也很多的,只不过受知识限制罢了,稍一点拨他们就能意识到很多东西的。而且《千金方》里就有最原始的火药配方,保不准他们会拿火硝硫磺来试验,火药提前问世也不是不可能的。但这种轻便火炮钢管他们不可能制造出来的,他们也许能铸造出铁质或铜质炮管,但会很笨重,运送过程我们能提前发现。像咱们这无缝钢管制作的轻便炮身他们连战马都可以不用,悄悄的用人力直接抬过来咱们连发现预警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可以事先砌几个炮台备用。”
赵一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林岩、老王,你们看咱们能不能制作一些类似于水泥预制板或水泥墩的东西作咱们两响炮的发射架啊?一组十几个或几十个孔,不需要耐高压,只是起到轨道作用。咱们现在钢管有限,看能不能像水泥预制板那样制作一部分带孔的水泥墩,也不需要太大,能乘下咱那两响炮就成;上次试射两响炮的时候说过依次排开几十个同时点燃就像“喀秋莎”一样,但两响炮的弹道不确定,没有预制管道限制弹道的话天知道他们会飞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