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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苎瞧着皇后的架势,心中竟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如今白苎觉得权力是个好东西,无论是靠什么得到的若是当真有一天别人的生杀大权握在自己手中,这种感觉一定很奇妙。
“白婕妤,本宫记的婕妤的娘家才是死了好些个亲人,如今怎么倒是有时间关心宝婕妤了?白婕妤如今不是该在自己殿里缅怀他们吗?”皇后怕是白苎动什么心思,便是把这些事情抖出去了虽说对白苎自己是无益的,偏的白苎是个怪性子的人,为了让自己吃亏也未尝可知的,便是把白苎先软禁起来,瞧瞧风头再说。
白苎猛地回过神,望着着了一身红衣裳的皇后便点头笑道:“自是失去的东西,才懂得珍惜的,奴婢已经失去了许多,万不能把宝婕妤也失去了才是。”
宝美人如今还没有从秦昭仪身亡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只是听白苎一番话便把眼睛缓缓转过来,皇后也是顶着宝美人瞧,见宝美人的眼睛木讷像是没了魂儿一样,便捏了捏手里的帕子道:“还是希望白婕妤这些话最好是浑说的,回吧蔡公公。”
“是,皇后娘娘。”蔡公公躬下身边扶着皇后领着身后的一众内侍宫娥出了殿,倒是还未等着太医过来这皇后的人便统统走了,只是留下了弦贵妃一众人在。
这太医也是等了许久还不曾来,便是明白了这不过是皇后给自己找的台阶下罢了,皇后那么精明的人岂会又让旁人知道这件事情,白苎长呼了一口气,便是知道了自己往后的日子是不好过了。
白苎便瞧了一眼下面昏过去的小宫娥,还有方才哭的昏天黑地抱着秦昭仪的宫娥,便是对苏公公道:“苏公公帮我照看好宝婕妤。”
说罢白苎便是去了弦贵妃身边问道:“弦贵妃娘娘,今儿是奴婢连累了您,弦贵妃娘娘快些回去吧,秦昭仪的事情和娘娘没有什么关系,都交给奴婢来处理吧。”
“本宫方才也是吓着了,今儿秦昭仪的事情确实让人惋惜,倒是好生善后的好,便是想一想要怎样去回皇上的。”弦贵妃说着便扶着自己的头,往身边宫娥身上倒。
白苎行礼又是送了弦贵妃出去,瞧着苏公公把宝美人和她身边的宫娥都送了出去,白苎才是瞧了瞧抱着秦昭仪的小宫娥,这小宫娥倒也是有情义的如今自己主子没了也不说去谋出路,倒是先来抱着秦昭仪哭了一遭儿。
白苎便是缓缓走过去,拢了拢自己的袖子便蹲下身对着那小宫娥问道:“叫什么名字?跟在秦昭仪身边此后多久了?”
“呸!贱妇!别碰我!”小宫娥还不等白苎的手碰到自己便是啐了她一口抱着秦昭仪躲得远远的。
白苎便是垂下头一笑便接着问道:“你如此,我可是能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过,难道就不怕我将你活活打死吗?若你还不改口凉是我治不了你,皇后娘娘还治不了你吗?”
“哼!我是跟着秦昭仪一道儿入宫的,秦昭仪这些年待我的好我一件件都是记在心里的,秦昭仪自从进宫以来便是没有害过一个人,她只是想好好活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逼死她!那个宝婕妤!秦昭仪一步步教她在宫里怎样生存,到头来倒是把教的是怎样害死自己!如今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这宫里连人性都没有,我改不改口和我活不活没有什么关系,白婕妤应该清楚的很。”小宫娥白了白苎一眼,那种轻蔑的表情让白苎瞧在眼里便不舒服。
“那我问你,你可是有家人尚在?你的家人和你的主子那个重要?”白苎阴冷的表情像是黑洞里的一条毒蛇,小宫娥后背便是感觉到一股冷气来。
小宫娥吞了一口口水,便愣愣的瞧着白苎,白苎知道这小宫娥是害怕了便接着道:“宫外的白家可不是什么摆设,区区一条人命对于白家来说便是不值一提的吧,我只需动动嘴便能要了他们的命,你想清楚了?”
小宫娥马上松了手,便是跪在白苎面前,白苎便是蹲在小宫娥面前,料是想着小宫娥如今嘴里的都是恨的咬碎了吧,白苎摸着秦昭仪的衣裳,上面的血有的已经干涸了。
小宫娥便是抬头望了白苎一眼便道:“回婕妤,奴婢名叫石斛,今年才是二十岁。”
“倒是激灵,石斛?接下的来的话是我说给你听的,你都要记住了,今儿秦昭仪是因为偷拿了我的玉佩,本来我不予追究,只是弦贵妃碰见了秦昭仪在殴打宝婕妤,弦贵妃便是想着查清楚的,便不依不饶的叫来了皇后娘娘,如此秦昭仪不堪重负才是在殿里活活撞死在这里。我须让你先说了玉佩之事,再说宝婕妤被打一事,可是记住了?”白苎看着小宫娥的眼睛,在里面也是瞧出了一些怒意来。
白苎想着这小宫娥既然对秦昭仪如此重情重义,便是舍不得说秦昭仪的半点不是的,只是白苎所说的都是在场的人瞧见的,便是这石斛不说旁人也是会说的,白苎只是少动了些心思,把这些事情都推到弦贵妃身上。
石斛也是听的出来便冷冷问道:“奴婢不明白,白婕妤和弦贵妃是站在一边的,这些事情婕妤该是往皇后娘娘身上推的,怎生的要怪罪在弦贵妃身上?”
“难道秦昭仪不曾教过你?这宫向来都是人人自危,谁会为他人想过?看来秦昭仪死的有些怨了些,倒是教过的人什么都是这副样子的。”白苎说罢把手上的脏东西也在秦昭仪身上擦了干净,便是站起身,瞧了一眼在自己下面的石斛。
“是,婕妤说的极是,奴婢都记在心里,若是有人问起奴婢必定都如实说了。”石斛如今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便是要做些违心的事情,自是进宫以来石斛还是头一次做这些事情。
“很好,若是此事过了,我便的让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一个有人性的地方去。”白苎挑唇轻笑着,一面拿出帕子便是抚着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