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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张浦老人的儿子张德发,上下几个村子几乎没有不知道的,那绝对是个过日子的好手,会过日子到连自己老爹的那口饭都不舍得,村民们背后叫他铁公鸡,这个称号对他来讲真是当之无愧。
张浦很少回家,即便回家也只是为偷偷的看一眼孙子而已。
张浦本来在被儿子撵出来后,还有两亩地可以糊口,然而当他孙子出生后,儿媳就借口养不起孙子为由将他的那两亩地要去了,如果他不给,那就将孙子送人,老人本来就疼爱孙子,无奈就将仅有的两亩地也拱手给了儿子一家了,没有田地的张浦只能靠村民们接济生活,而老人也不是那种白吃白喝的人,也是总想方设法的回报给人家。
村民们都知道张德发的本性,尽管很心疼老爷子,但是却只能偷偷的资助他,因为如果被张德发发现了张浦会更难过。
据村民讲,一次张浦一天没吃饭了,走路都没了力气,村民韩海看见了觉得老头子不容易,就叫老爷子回家吃了一顿,结果被张德发的媳妇看见了,她回家便指着张德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的老不死的爹去人家讨饭了,他不嫌丢人,我还嫌弃丢人呢,好像外面虐待他一样,到处散播谣言,我们对他不好吗,是打他了还是骂他了,吃饭不给他吃了吗?”张德发在家里屁都不敢放,灰溜溜的跑出去找给他丢人现眼的老爹去了。
当张德发刚刚走到张德发门口,发现老爷子从里面走出来了,张德发见到张浦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怒吼,“你说你这个老不死的就这样不让人省心,你还让我过日子不,你还想要你孙子不,如果你不想我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就说,跑到外面丢人现眼,家里缺你吃的喝的吗,你还跑到人家来蹭吃蹭喝,知道的还行,不知道的以为我们虐待你呢,你这样是想干嘛啊!”
说着看了一眼韩海,指着旁边从家里跟来的一条黄狗就骂起来了,“你这个不是东西的大黄狗,你想干嘛啊,你以为站在你面前就不敢揍你了,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别人家的事情你搀和什么啊,你有什么好处啊,还是你们缺爹了。”
眼看着张德发越骂越起劲,韩海大发雷霆,“你这个人真是不识抬举,我们好心好意的管你爹吃一顿饭,你看你是什么东西啊,我们不图你感谢,也不至于你到我们家门口来大骂啊,自己爹都不养,还跑出来学狗乱叫!”
韩海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张德发听见韩海说的更加露骨,气的直翻白眼,这个时候左邻右舍都来了,在他们叫骂声中已经能分辨出是非曲直了。
过路的人也都驻足观看,大家都对张德发指指点点,看见人太多了,自己也太没颜面,也就是撒泼耍横了,大喊,“我自己爹,我愿意咋养,咋养,关你们什么闲事,要是你们谁缺爹了,我就大方的送给你们,如果你们不孝顺,我就弄死你们全家。我爹要是在你们家出什么事情,你看我怎么弄你们!”说着对韩海家门口呸了一口,扬长而去,走那么远了,还回头对张浦大喊“你这个老东西,还不走啊,还给嫌给我丢人丢的少啊。”张浦看见儿子狠心离去,自己给韩海家填了那么多麻烦,实在过意不去,连连作揖表示道歉。
过了几天,韩海发现自己的柴禾怎么越用越多呢,好生奇怪,就在晚上悄悄的的跑到了门口藏了起来。外面的夜很黑,只有天上微弱的星光在闪闪发亮,偶尔的时候弯弯的月牙才露出点点笑脸。
快到半夜的时候,听见老远的地方就有脚步声,远处的狗叫声渐渐的多了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远处看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在前进,并且吵着韩海家这个方向来了。
韩海看着那一片黑黑的东西朝自己走来,顿时觉得汗毛直立,毛骨悚然起来。韩海仗着胆子,看着走过来的黑色物体,当他越来越近的时候竟然发现是一个人,挑着一担柴缓慢的走过来,轻轻的放下柴,将柴放在韩海家外面的柴禾垛边上码好后挑着扁担弓着身子的离开了。走了不远,还听见他轻声的咳嗽了几下,韩海一下子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张浦,从身形和声音来看就是他没错。
看着张浦如此,韩海眼泪婆娑,他真的无法想象这么黑的天,这么大年纪的老人怎么走过来的,还挑着柴禾。本想把柴给老人送回去,可是想想张德发的嘴里就不觉得身上出冷汗,或许自己好心办坏事,还是算了。
第二天晚上,韩海叫了几个兄弟在这抓人,半夜时候,张浦又来送柴,几个人点亮火把,将他“抓”了个正着,老人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你看校,你对我这么好,可是我就给你添麻烦了,我也不能干什么,只能在山上砍点柴送给你,权当是跟你道歉了。”
说完老人眼里留下来了,并叮嘱大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儿子,一定要保守秘密,韩海答应了老人,但是执意告诉老人以后不能这样了,否则自己就告诉他儿子。张浦一听很是恐惧,表示以后不送柴禾了。
从那之后村子人了解到了张德发的本性,接济老人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偷偷的,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叫他吃顿饱的,吃顿好的,吃完谁家的后,谁家的院外面就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一捆柴,大家不说也知道是张浦做的。时间长了大家甚至有些害怕接济他了,对于老人的善良大家都理解,可是让那么大年纪的老人上山砍柴,真的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或许没出事的时候,老人一切平安,只是吃不饱而已,老人的儿子也会视而不见等哪天因为啥出点事情,估计那个时候张浦老人的儿子该是最孝顺的了,或许还能敲诈谁一笔,像他这样的无耻之徒,还有啥干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