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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睛瞪得若铜铃,死死盯着淑嫔,似乎在质问她为何如此狠心。
人死了,宗褚这才满意放下茶杯,挑着眉头:“朕想了一会,每天看着你,实在恶心。你小产后再次血崩,导致丢了性命……”
“皇上!嫔妾不想死J上!”淑嫔小腹还疼痛,却比不上心里的恐惧。
“忘记告诉你了,从一开始,朕就知道孩子不是朕的。”宗褚对奚络招招手,搂着她就出去了。
淑嫔在里面声嘶力竭的叫喊,却没人听见。
宗褚一边走一边说,“我会让世人知道,淑嫔的滑胎不是因为你推倒她,而且因为你在那燕窝羹里下了红花。”
奚络一惊,整个人都停住了:“为什么!?我没有做过!”
宗褚搂着她的肩膀,蹭了蹭他的脖颈:“今天不想去,也让我休息一天。”
“公公去请太医来,皇上身体不适。”奚络对着门外大声唤着。
公公踌躇一会,走了下去。
朝堂之上,宗褚久久未到,朝臣议论纷纷。
不知是谁,将后宫里的事传来出来。
淑嫔小产,昨天夜里血崩,未保住性命。
如此噩耗,淑嫔的父亲在朝上失声痛哭。
又有人道,是奚络下的手,在给淑嫔喝的燕窝羹里下了滑胎的药,又亲手推倒了她,导致此祸。
淑嫔的父亲一脸的悲愤,情绪激动:“此女祸国!此女祸国啊!”
穆珀看着那些大臣的表情,眼眸转了转。
不一会,公公出来传口谕:“皇上身体欠安,已召太医诊治,今日早朝取消。各位大人请回吧。”
“皇上定是被那妖女迷住了!”淑嫔的父亲大声叫嚷着。
公公只留了一个眼神,退了下去。
大臣们已经走了两三个。
突然又有人传话出来。
奚络被打入冷宫,昨晚宗褚却和她在一起。
如此,也不用添油加醋,所有的过错都到了奚络身上。
“各位大人看看呐!此妖女害死了我的女儿。”淑嫔的父亲痛心疾首,“如此还魅惑皇上,皇上为了那个妖女,连早朝都不上了!大庸有此女,要亡啊!要亡!”双膝跪地,抬着双手对着上面。
大臣把淑嫔的父亲围在里面。
穆珀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首辅大人!你看看!”淑嫔的父亲盯着一旁的内阁首辅,“我的女儿被她害死了!下一个,说不定就是皖美人啊!大人想想看,皖美人是如何失宠的?!都是此妖女惹的祸患啊!”
“是啊,自从这个云梦的郡主到了大庸,皇上的行径变得奇怪。”
“把那个郡主宠成那样,现在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此女留不得t乱朝纲!”
“宰相大人,首辅大人,你们看此事,该如何?”一个大人突然发了问。
内阁首辅先发了话:“此女,确实留不得,或许这便是云梦的诡计……”
穆珀穿过围着的大臣,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他清楚宗褚是个怎样的君王,自然不信他会因为一个女人如此。
更何况,宗褚还是王爷的时候,对宋婉蓉的爱意,他都看在眼里,他也知道宋婉蓉一直没找到,这两年出现的皇后都是假的。
穆珀不由好奇后宫那位奚络长什么样子,也搞不懂宗褚为何如此。
奚络又会了冷宫,宗褚自然也去了。
天还没亮,后宫就传遍了淑嫔死去的消息。
奚邡以为宗褚带走奚络,是让她去受罚。看到主子回来,连忙跑上去。
奚络轻轻抚摸她的手,没有多少亲近:“我无事。”
“奴婢参见皇上。”奚邡忙着行礼,错过了奚络眼中的情绪。
宗褚面无表情,同奚络一起进了房间。
宗褚不过一天不上朝,奏折就堆积如山。这次不同点是,全部都是斥责奚络。
说她祸国殃民,残害皇家子嗣,已是罪无可恕,不能再留。
这次,难得所有大臣政见一至,连穆珀都上了这样的奏折。
不过穆珀想的和那些大臣不一样,宗褚如此做一定知道是什么结果,或许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穆珀能支持的一定支持。
宗褚抽空回御书房查看奏折,遣下左右,翻开的第一本是穆珀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又随意翻了几本,意思不变,丢下便不看了。
冷宫这边,宗褚走后。
奚络目光慢慢变得狠厉,一把抓住正在倒茶的奚邡打翻了她手中的杯子:“我不想在大庸皇宫了!”
奚邡跪了下去:“娘娘三思。我们跑不出去,而且皇上不是对娘娘很宠爱吗?”
“我要死了。你不知道吗!”奚络恨铁不成钢看着奚邡,“他表面宠我,实则是找个合适的理由杀了我!你好好想想,古往今来盛宠的妃子有谁能长命?昨晚他让我亲手杀了淑嫔!他从始至终都是利用我!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奚邡如梦初醒,心中害怕,可是又不能不劝:“娘娘,我们出了这皇宫如何活?云梦离这里最少两个月的路程,只怕还没出宫门就被抓起来了,就算出了宫门,这两个月说不定就被抓回来,或者死在路上!”
“大庸大乱不就没有人管我们了吗?”奚络瞪着眼睛,仿佛自己想到一个绝妙的计划。
“可是,这大庸如何大乱?”奚邡微微偏头。
“皇帝死了,就大乱了!”
听到奚络冷冰冰的话,奚邡被吓得坐到地上,口齿也有些不清晰:“娘娘三思啊!如此谋逆的事,怎么能说出口,这是要杀头的!”
“怕什么?!”奚络甩开奚邡的手,“只要我杀了大庸的皇帝,就是云梦的功臣,既解了我的死局,也能让云梦趁乱而动!”
“娘娘,不可!这是杀头……”
“不做一样是死,再者这皇宫我可待够了?”奚络背对大门,影子拉得长长的,遮住了奚邡,“你必须帮我!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娘娘,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只有我们两人,如何能成?”奚邡怕的要命,嘴唇吓得紫青。
“今天那些奏折,都是让我死的。我不想死!”奚络表情有些不自然,似如魔怔,“只要他宠我,我就可以杀了他,今晚就动手!”
奚邡呆呆看着她,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