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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么大年纪了,要啥花灯,让三郎给你赢一盏就成。”不用花银子,方蒋氏觉得儿子再赢一盏也成,“我乖孙也要一盏。”
这么多造型各异的花灯,团子眼睛都看花了,到底是个孩子,对小动物造型的花灯更青睐,方蒋氏发完话,团子不客气地指着其中一盏老虎形状的花灯,激动的腿直蹬,“爹,要老虎。”
也是方铮画技了得,在团子还不会说话时,冯轻便让方铮抽空画了许多动物画像,挨个让团子看,这不,团子对不曾见过的大型动物格外的有兴趣。
“娘子,你喜欢哪一盏?”方铮没理会团子,他先问冯轻,在他心里,娘子永远都拍头一位。
这满街的花灯当真是精巧,据说其中还有大业最擅制作花灯的大师所作的,冯轻看了一圈,觉得哪一盏都好看,她抱着方铮的胳膊,“相公替我选。”
没方铮在跟前,冯轻能独立做大部分事,方铮在身侧,冯轻只想依赖她,自己什么都不用想。
方铮没拒绝,他认真选了许久,而后牵着冯轻,往猜谜的摊位上走去。
街上猜灯谜的不止一个摊位,他们用猜灯谜来招揽顾客,除了猜出能得花灯,铺子里也有花银子可以买到的,在摊位上驻足越久,顾客就越愿意在他们铺子里买上一盏。
自然,越是精美的花灯越是不易猜。
方铮先前给冯轻赢过一盏精美的灯,梁州路途遥远,不方便带在身边,冯轻一直有些遗憾。
方铮看上的这一盏比之前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客官好眼力,这可是青竹大师的封山之作,你们看这八角琉璃灯,每个角都嵌着一颗南海珍珠,再看这琉璃灯身,上头是青竹大师最拿手的雕刻技艺,客官再瞧这处,这是嫦娥登月,还有这处,这是七仙女,这些仙女儿雕刻的栩栩如生,若不是今年日子好,我可舍不得把这灯拿出来做彩头,不过想要这盏灯也不容易,我跟客官直说了,这灯谜是最难的,到此刻为止,还无人猜得出来。”这灯确是让人眼前一亮,掌柜的倒也没夸大其词,他之所以如此敞亮,就断定无人能得到这盏灯。
掌柜的这一番话引了许多人来观看,有人念道:“上联,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下联,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却是妙文。”
每年逛灯会的文人不少,他们不为这些精美的花灯,只为扬名。
若是能猜出旁人猜不出的灯谜,那必是面上极有光的事。
“这有些难。”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用折扇拍了拍手心,沉吟道。
他的同伴也皱眉思忖半晌,终究也没猜出谜底。
“不瞒诸位,这灯谜不算难,胜在巧妙,我也是从旁人口中听到的,我用这组灯谜让诸位猜,就是想看今日到底哪位公子小姐跟青竹大师的封山之作最有缘分。”眼见好奇的人越来越多,掌柜的扬声说。
这自然不是他心里话,青竹大师可是全大业最负盛名的三位做花灯的大师之一,若是能得一盏,不管是送人,自己收藏,亦或是转手再卖,都是最好不过的。
在方铮开口之前,接连有三位公子尝试,皆猜错了。
除了公子,也有几位小姐跃跃欲试。
其中一位粉衣小姐往前一步,她皱眉,“掌柜的,此灯谜不过是取巧,并不少见,如此简单的灯谜就能赢得青竹大师的得意之作,实在让人生疑。”
“这位小姐何意?”掌柜的看起来脾气挺好,被如此怀疑,他还是笑呵呵的。
粉衣小姐仍旧面带怀疑,她直接质问,“你这盏当真是青竹大师所作?”
“这位小姐,您如此说,那就是在怀疑我的品性。”掌柜的面上的笑终是消失,声音也冷了下来,“这是我求了半年,青竹大师才愿意出手,且这南海珍珠还是我自己托人寻到的,一颗值百两银子。”
掌柜的越是如此说,粉衣小姐就越不信,她哼笑,“不瞒掌柜的,我家就有两盏大师做的花灯,大师手艺精湛,做出来的花灯却并不花哨,你这盏都快晃花我的眼了,这不可能是大师之作。”
这琉璃灯在满街灯光照射下发出七彩光芒,花灯无风自转,看起来更是富贵精致。
掌柜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指天画地地保证,“这位小姐可莫要血口喷人,这灯是大师足足花了两月才完成的,怎么到你口中就成假的了?我在梁洲做这么多年买卖,向来是童叟无欺的,你这般是在毁我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