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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飞鸾不在,纪蓉这个将军夫人却也不能将汉王堵在门外,只好前面交待人去迎接,自己在后面梳妆打扮。
她往日不是便装就是男装,很少做正式的打扮。这一番装扮起来,只让一府的人几乎惊掉了下巴,这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羞花闭月,什么才是所谓的倾国倾城。
纪蓉也习惯了在家里不拘束的模样,即便是上一回去面见圣上,因为她身份还有些模糊,因此只是做清秀简便装扮。去旁的后宅小聚时为了不太过艳压群芳,都是随便梳妆,不掉了将军府的门面就成。这一回家主不在,由她接待来客,自然不能太过随意,因此带了发簪步摇,穿上绣金珠纱,踩上了祥云步履。
汉王如同旁人对他的形容一样,老成谨慎,光看模样就是阴郁沉默的一个人。他在前厅坐着正不大耐烦,忽然听到纪蓉亲自过来,目光里露出一缕傲气,谁知纱帘掀开,一个绝色荣光的美人在人的搀扶下款款而来,倒叫他眉目间满满的自傲消减了七八分。
只见那美人一身珠光艳而不俗,迈步间裙摆微动,仿佛凌波。一张桃花面容无一处不恰到好处,最令人惊艳的是一双明眸顾盼有神,灵气十足,单是这么个人一出来,就让在场众人都有了一种无法企及的气质。
汉王在看纪蓉,纪蓉也在观察汉王,男人长相不及他兄弟那般俊秀,反而显得略有些普通,年纪约在四十岁上下,生了一把长须,神清目朗,略显文秀。
汉王见纪蓉亲自来接待,刚才的那些不满也就暂且撂到一边去,只是问了两句景飞鸾人在哪儿,如今在京城如何的话,没过一会儿就要起身告辞。
纪蓉好奇他巴巴的跑来一趟,怎么来了没说两句话就要走呢,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露,好声好气的将他送出去,独自扶着门,在大门口呆呆望了一会儿。
这一条长街这样的幽静,不远处干枯的树枝上落下几只雀儿,地面上积雪未化,让人一望即知寒冷。
这天直到晚上景飞鸾才从宫中出来,他一出来,就有不少人想要进府探望,景飞鸾统统都避之不见,只私下对纪蓉说:“这些人都是来打探消息的,让谁进门都不是,索性全都不见。”
纪蓉斟酌说道:“他们也都是挂念皇上的身体,皇上这么一病,好多人心里都悬着,如今那宣王和平王又争成这个样子。”
景飞鸾想了想,转头对纪蓉说道:“我有一事还要跟你讲。”
纪蓉见那烛光映照着他的面庞,因为他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倒有大半面容都隐到阴影中去了,心里生出一种款款的柔情,轻声说:“你说,我都听着。”
景飞鸾缓声说:“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同我提过,你那方世界里有个九龙夺嫡的故事。”
纪蓉与他说过的故事太多了,自己都忘了什么说过什么没有说过,因此只是说:“我也想不起来了,你为什么忽然想起这个故事?是不是看这些人争的太厉害勾起你的回忆来了?其实还差的远呢,当年九龙夺嫡,不知多少惊险,可惜这些故事都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咱们这些人是没办法体会的了。”
景飞鸾笑道:“也是,也不是,我是想着九龙夺嫡之后,你那方世界里的皇帝不是想了个好法子,叫做秘密立储,既选出了下一任继任之人,又可以随时更换,而且还不叫人再生异心。我当时听着就想这法子着实不错,昨儿老皇帝叫我去谈了许久,今天我便将这个法子同他说了。”
纪蓉眼睛一亮:“皇上也准备秘密立储?”
景飞鸾一笑:“已经有了八成可能,其实皇帝身体还好着呢,之所以病了,还不是被那些老臣给气的,如今有了解决的法子,自然身体就好了。”
纪蓉望着面前的男人,看他眉目飞扬,意气风发道:“只要能暂且按压住那两派人马,我再争取更多时间在后方多加布置,何愁不能早日解决了他们?”他冷哼一声道:“皇上到底顾念他们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我却只记得他们是我的杀父仇人。”
景飞鸾这样说,纪蓉听到了,心里百般的滋味难以言说,她知道平日里景飞鸾都将复仇的心思掩藏在面具之下,实际上心里何尝不是百般筹谋,就想有朝一日能替当年的太子讨回公道。
如今看来,景飞鸾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从小就立下的誓言,长大了就能够达成,其中多少艰辛,多少愁苦。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偏偏他对自己又是百般温柔,提都没有提过再娶妾的话,甚至连那高贵的西蕃圣女都不接受。这人不仅接受自己这个外来人的说辞,还连她的思想,她的灵魂一同的接受了。
纪蓉心里感叹了一会儿,上前轻轻抱住景飞鸾笑道:“大将军神机妙算,老皇帝裁了,那些人又蹦跶不起来了。”
景飞鸾瞧她面容秀美,笑容温婉放松,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问道:“听说下午家里有客人,是你接待的,什么人还值得你亲自见上一面。”
纪蓉本来不想提这个,不过他既然问起来了,少不得还是说:“是汉王过来了,见你不在,不过略坐一坐就走了。”
景飞鸾抱着纪蓉的手紧了紧,皱眉说:“我知道他回来了,没想到他一来就敢来咱们府上。”
纪蓉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尴尬,景飞鸾从前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起过太子妃的事情,她想了一会儿,缓缓委婉的说:“飞鸾,他好歹是皇上的儿子,兴许是关心你,所以才来看你。”
景飞鸾冷笑一声:“他如何会关心我,只怕那些盼着我死的人之中,也有他一个。”他本来从宫里回来意气风发,一听到汉王来了,立时又恢复成平时那种冰冷模样,也就是纪蓉和他亲近,并不害怕他这幅冷面。
纪蓉陪他默默坐着,好一会儿,景飞鸾垂下长睫,苦笑了一声:“他既然回来了,想必那个女人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