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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承禹没有回答,他更疑惑,于是他掏出手机,拨打了冷厮宸的号码。
“顾微妮在巴黎。”内心经过无数次挣扎,他还是决定告诉他。因为他相信冷厮宸一定可以给微妮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
同时,秦承禹很担心顾微妮的安危,但是为了顾及欧阳丽雅的感受,他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不顾一切地去护着她。
接到这个电话,得到这个消息,冷厮宸喜出望外。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订了飞往巴黎的航班,甚至连公司的交接事宜也是在开车前往机场的路上打电话通知司溟的。
一路上,他失落已久的心情终于激动不已。
只是当他真正赶到了巴黎。当他找到秦承禹,并且和他一起找到那家婚纱店的时候,一个遗憾的消息传来。令向来强大的冷厮宸深邃的眼眸里泛起脆弱的光。
顾微妮离职了……
那里的负责人说,她连离职申请书都没有来得及提交,这个月的工资也没有要。然后她打电话给经理,跟他道歉后,手机就关机了,再然后,就停机了……
再然后,那个号码就成了空号。
“……为什么?”冷厮宸几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走出婚纱店门口,心头酸涩难当,听到秦承禹说她的腹部已经高高隆起,他的心头猛地一缩,明显有撕/裂般的痛。
“为什么?为什么不留住她?!”冷厮宸转身,失控地揪起秦承禹的衣领,低沉的声音染了一丝沙哑。
秦承禹冷若冰霜地凝视着他,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也没有动手扯开胸前他的手,只是语音极淡地说:“冷厮宸,都什么时候了?你也不学着检讨一下自己?她为什么要离开?因为她知道,你不可能给她想要的未来。”
没来由地,冷厮宸心头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他缓缓地松开了手,有些颓然地后退几步。
秦承禹整理好衣领,“有她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的。”他并不看他地说,声音淡漠疏离。然后,他抬步离开。
冷厮宸情绪低落地在婚纱店门口站了很久,虽然知道她不可能再出现,她是在故意躲着自己,可是,这个她曾经工作过的地方,这条她曾经走过的路,或许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他,在努力的地寻找……
直到下午的时候,婚纱店里的员工纷纷下班从旋转玻璃门里走出来,这个帅哥还没有走?大家感到诧异,因为大家都知道,上午的时候他来过设计室,听经理说他是千里迢迢从费城飞来找顾微妮的。
虽然没有证实他的身份,但是从顾微妮大着肚子来看,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是孩子的爸爸。
“你好,我是微妮的好朋友。”左落落看到门外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冷厮宸,她本已迈开了步伐,却又折了回来。
冷厮宸凝神看向她,“你好……”唇角扬起一丝柔和的浅笑,“你知道微妮在哪里吗?”他声音有些急切。
左落落抱歉地摇头:“我打过她电话,可是没能联系上她。”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冰冷气息令她感到好寒冷,“请问你是……孩子的爸爸吗?”
“……”冷厮宸温和地笑了笑。
“微妮是个好女孩,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闹到这个地步,但是我感觉,她既然有勇气怀着这个小baby,那她就是爱你的,希望你们和好如初。”对于顾微妮的感情,左落落略知一二。做为朋友,她由衷地祝福。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她的消息,麻烦请你告诉我。”冷厮宸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精美名片递到她手里,深邃的眸子里盛满感激。
“好的。”接过名片,左落落深深看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像这样的名片,冷厮宸在巴黎发出了很多张。可是,他再也没有等到任何一个关于顾微妮的电话。
在巴黎,大约停留半个月了后,冷厮宸因为妮妮乐园竣工的事,回到了费城。
他把孩子们接回了福利院旧址,不过,这里已经改建成了美丽的妮妮乐园。这里有专门的钢琴教室,画室,舞蹈室,声乐室,游泳池,花园,还有各种娱乐设施。
耗资上百万,全是由欧美丽财务部拨的款,记在冷厮宸个人名下。
当孩子们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看着焕然一新的新家,她们虽然感动不已,可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微妮姐姐离开的事情,她们也都听说了,在厮宸哥哥这里得到证实的时候,他们瞬间悲伤不已。
“厮宸哥哥,请你一定要找到她,我还有很多话要和微妮姐姐说呢……”
“对啊,厮宸哥哥,以后我们要微妮姐姐当我们的钢琴老师。”
“微妮姐姐去了哪里?她都好久不来看我们了,她把我们忘了吗?”
更有孩子,伤心地哭了起来……莫老师也黯然伤神,她替顾微妮担心。
这一切,都深深触动了冷厮宸的心。
“我一定把她平安带回来。”
这是冷厮宸给孩子们的承诺,也是给自己的承诺。
只是,冷厮宸这一找,又是整整半年,其间他带上司溟,请了私家侦探,曾五次往返巴黎,他几乎把整个巴黎都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而此时,顾微妮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平安出生了。
冷厮宸更是心急如焚,有了孩子,她有能力养活吗?她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一张卡,而那张卡里只有不到十万法币。
经过冷静的思考。
他竟然怀疑自己又一次错了方向,说不定顾微妮偶遇秦承禹的时候,为了防止自己去找她,她就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
说不定,此时的她,早已经不在巴黎了。
这个想法一出,冷厮宸觉得自己顿时失去了方向,他悲伤地坐在办公椅里,甚至不知道下一秒自己该干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晃就是五年,可冷厮宸还是没有放弃寻找顾微妮。
他爱她,不管孩子是谁的,他都能接受!他甚至开始疯狂地发国际寻人启事,却遭到了老太爷的阻拦。
“你这么做,跟通缉她有什么区别?”老太爷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微妮既然下了决心要躲着你,我想你是不是也要试着尊重她呢?给她一份安宁。”都五年了,五年都找不着,以后还有找着的希望吗?
“见不到她平安,我不安心。”冷厮宸俊眸微微眯起,像是下了决心一般。
所以,他发誓,一定要找到她!
望着外孙离去的背影,老太爷心里满是担忧,虽然工作上的事情他没有落下,公司也被他打理得很好,可是这五年,他明显消瘦了,心情也似乎从未晴朗。
五年后的某个冬天。巴黎。
雪花纷纷,以优美的姿势飘落,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整个巴黎一/夜之间变得银装素裹起来。
下午的气温很低……雪花乱舞。
某国际幼儿园门口。
美美背着书包朝校门口走去,她打了个寒颤,脚下的积雪被她那双大红色的雪地靴踩得“咯吱”直响,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她本能地将围巾往小脸上拉了拉。
透过镂空的大铁门,美美看到门外一辆黑色林肯缓缓停下,她伸出胳膊高兴地冲了过去——
“妈妈——”
从车里走出来的欧阳丽雅弯身抱起迎面而来的女儿,“宝贝儿,不好意思,妈妈来晚了。”
“妈妈!今天是您来接我吗?爸爸呢?”美美歪着脑袋往车里看了看,却没有看到秦承禹的身影。
欧阳丽雅拂去女儿头发上的雪花,“美美,爸爸出差去了,大概一个礼拜以后才回来,所以从今天起上下学,都由妈妈亲自接送。”她一手抱着女儿另一手拉开车门,然后把她轻放到副驾驶位上,再替她系好安全带,“宝贝儿,想去哪里吃晚餐呢?”
美美两个乌黑的大眼睛雪亮雪亮的,大有国际范儿。“去美世界吧,我喜欢吃那里的牛排。”她边取下书包边说。
“全听宝贝的。”绕回驾驶位上,欧阳丽雅心情不错地发动车子。
“妈妈,爸爸去哪里要一个礼拜?”
“美国哦。费城,爸爸和妈妈认识的那个城市。”
“哦……”
黑色林肯缓缓行驶,很快融入车海……车里的母女俩,愉快地交谈着,十分融洽,亦如她们此时的生活,安逸而幸福。
车窗外的雪还在越飘越大……
路旁停放的车辆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变成了纯净的白ding白窗,放眼望去,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
欧阳丽雅将车速放到最慢,她转眸关心地询问女儿:“美美,你冷吗?”
“车里有暖气,怎么会冷呢?妈妈你太紧张我了吧?”秦美美脸上扬起甜美的笑容,“妈妈,吃完晚餐以后我想去看望我一个朋友。”说这事的时候,她脸上有一掠而过的忧伤。
“你的朋友?”欧阳丽雅有些震惊,多么像个小大人的语气啊,她关心地询问:“你朋友怎么了?在学校不是天天见面吗?为什么要去看望呢?”
“他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老师说他必须住在医院里,以后都不会再来学校了。”美美嘟起小嘴,可爱的脸上蒙了一层大人般的哀愁。
“你……和他关系很要好?”平日里女儿就是个快乐的小公主,脸上总是洋溢着天真的笑容,仿佛从未有什么事情可以牵动她的心。今天这是怎么了?欧阳丽雅突然觉得身边这个孩子,自己似乎不曾了解。
“他帮助过我。”美美漂亮的大眼睛里有一丝坚定:“我只想去看看他,这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没什么不妥啦,我家宝贝儿能这么重情谊,妈妈真的很感动,说吧,你那朋友是男孩还是女孩?”欧阳丽雅微笑着看了她一眼。
“……”美美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是男孩子。”因为妈妈说过,和班上的男生要保持距离的,最好不要做朋友。
这种思想虽然有些偏激,但也是欧阳丽雅对女儿的一种保护。
“他家住在哪里你知道吗?”那么小就生病了,欧阳丽雅也ting难过的。
“我不知道,但我听老师说他住在仁东医院。可能马上就要手术了。”
欧阳丽雅心中浮起一丝担忧,女儿这是怎么回事?看得出她特别在意这个朋友。
可是,既然同意了,她也不好失信,于是她将车停在一个花店门口,“那咱们现在就去看他吧。”
“妈妈,你……”美美隔着车窗,透过飘飞的白雪,隐约可以看到花店里摆满的各种鲜花。
“宝贝儿,快去,看望朋友怎么可以空着手?买束郁金香,他会很快康复的。”说着,欧阳丽雅从皮包里取出一张纸币递到女儿手里,微笑着抚抚她的头。
“谢谢妈妈。”推开车门,美美冒着大雪冲进了花店,不一会儿,她手里捧着一束郁金香走了出来,上了车,把剩余的钱交还了妈妈,“这花很香,上面还有露珠呢。”
“先去医院,再带你去吃牛排,好不好?”欧阳丽雅启动车子,征求着女儿的意见。
“嗯嗯。”美美闻了闻怀里的郁金香,“我希望他赶快好起来,那样我们又可以做同桌了。”
“他是你同桌啊?美美,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同桌哦。”欧阳丽雅声音柔美地说:“妈妈上回生病了,都没见你这么失落过。”
“那不一样,老师说,如果他再不做骨髓移植手术的话,他可能会死的。”美美倔强地反唇出去。
“……”这么严重吗?欧阳丽雅顿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比较,做为一个妈妈,她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重。
那孩子才那么小,就要做骨髓移植吗?
那他的妈妈该有多难过啊?
“妈妈,他是不是很可怜啊?”美美看到微微失神的欧阳丽雅,她有些难过地说:“其实,他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我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可怜的小朋友,不过他很聪明,很善良,喜欢助人为乐,所以我喜欢和他做同桌。”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女儿会对这个生病的同桌如此牵挂,正是那份与生俱来的爱心与善良。
孩子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他的爸爸呢?”欧阳丽雅忽然觉得很同情这个不幸的家庭。
美美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没有说过,只是上次她妈妈来了,我问他爸爸为什么没有来看他,他很难过地告诉我,他没有爸爸。”
温暖的车里顿时被一种悲伤的气氛笼罩。
母女俩谁也没再开口打破沉默,美美紧紧地抱着郁金香,年幼的她眼睛里流露出的那份善良着实令人感动。
飘飞的白雪中,黑色林肯停在了医院楼下的停车场。
“宝贝儿,快下来。”欧阳丽雅替女儿拉开车门,用臂弯护着她冲进医院大厅。
美美抱着郁金香跑到前台,踮起脚尖询问:“阿姨,请帮我查一下顾宇在哪个病房?谢谢。”
“好的,小朋友请稍等哦。”前台护士看到美美那张红苹果般可爱的脸,心情顿时大好,她翻看着记录册,然后有些遗憾地告诉她,“顾宇现在住在重症监护室,不允许探视的哦。”
“重症监护室是什么?”美美歪着脑袋,很是疑惑地望她一眼,又望身边的妈妈一眼。四岁的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几个字。
欧阳丽雅神情里有黯然的悲伤,只听得护士礼貌地问:“你们是顾宇的朋友吗?她妈妈刚刚上去,如果想了解孩子的病情,可以向她妈妈打听一下情况。”
“好的,谢谢你。”欧阳丽雅牵起女儿的手,护士告诉给她们楼层和房间号。
欧阳丽雅带着美美走进了电梯。进了医院,她被彻底笼罩在这种悲伤的氛围里……
一个四岁的孩子,要做骨髓移植手术,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她无法想像那孩子的妈妈该有多么坚强。
梯门合上,美美依偎在妈妈身边,小小的她脑子里满是疑惑:“妈妈,什么是重症监护室?顾宇是不是要死了?”她本能地感到一丝难过与不舍。
“别胡说。”欧阳丽雅mo了mo女儿的长发,安慰道:“他会没事的,你不是说他帮助过你吗?老师有没有说过,好人是会有好报的。”
“嗯!”
“叮——”
金黄色梯门打开,欧阳丽雅带着美美朝顾宇所在的重症监护室走去,这个时间段由于是禁止探视的,所以她们只能站在门外,隔着那块正方形的玻璃,欧阳丽雅看到了病chuang上浑身插满管子的小男孩。
他没有穿上衣,胸前连接了很多仪器,有一个医生在里面对着仪器上的数据,用笔记录着一些什么。
母性大发的欧阳丽雅看到这一幕,她的心仿佛如针扎一般疼痛。好久好久,都觉得呼吸不顺畅,喉咙像是被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
“妈妈,你看到什么了?”美美仰头,有些疑惑地问。
欧阳丽雅俯下/身来,双手轻搭在女儿的肩膀上,“你见过顾宇的妈妈吗?医生说她上来了,如果见到她,你认得出吗?”既然是女儿好朋友的妈妈,她觉得她要找到她,安慰她,鼓励她,甚至是力所能及地帮助她。
“当然认识啦,她妈妈是微妮阿姨,来看顾宇的时候还给我买过苹果呢!”美美自信满满地说。
欧阳丽雅美眉一蹙,缓缓地站直了身体。
微妮阿姨?顾宇?
顾微妮?
她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好半晌都没恍过神来。
“微妮阿姨!”美美突然发现在妈妈的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神情淡漠,漂亮的脸上是有些沉重的疲惫。
“美美乖。”顾微妮冲美美浅笑,然后默默地凝视欧阳丽雅的背影。
久违的声音传入耳际,还是那么熟悉,欧阳丽雅惊得转身,撞入顾微妮冷静成熟的视线里。
她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出现。
“你……是美美的妈妈?”顾微妮声音淡静,终于启唇打破了沉默,她的语气凉凉的。没有震惊,没有哀怨。
欧阳丽雅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久久都没有将情绪调整过来。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那个浑身插满管子的小男孩,是她的孩子?
“妈妈,你们认识?”望着面前四目相对,却久久僵持的两位大人,美美满是疑惑地打破了沉默。
欧阳丽雅收回眸光,抚了抚女儿的脑袋,微笑着说:“美美,妈妈和微妮阿姨有点事情谈一下,你在这里等妈妈,不要乱跑,好吗?”
“嗯。”美美懂事地点头,然后走到顾微妮面前,将怀里的郁金香高高举起,“微妮阿姨,这是给顾宇的,希望他早点出院,早点回到学校跟我坐同桌。”
“谢谢美美。”顾微妮接过雨露未干的郁金香。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沉重。
“妈妈,我去一趟洗手间。”说完,美美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其实,她并不是要上厕所,只是在那个位置,她可以探出头来观察外头的情况,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妈妈和微妮阿姨是认识的。
只是朋友见面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厮宸找了你五年,你不会不知道吧?”欧阳丽雅红唇微启,她的眼底出现一股淡淡的雾气。有嫉妒,有责怪,却很平静。对于她的遭遇,她很同情。
顾微妮的身体有些僵硬,“请你不要告诉他。”她淡淡地说。
“顾微妮!”事情都过了五年,她还在执迷不悟!欧阳丽雅难免有些恼火:“你太自私了,你知不知道你一味地躲避给多少人带来了伤害?爷爷,你想过爷爷吗?!他都85岁高龄了,还在眼巴巴地盼望你回去呢!”
“我会回去。”她的声音很冷静:“但不是去见他们。”
“他们?他们是指厮宸和爷爷吗?”欧阳丽雅实在想不明白,她还要折磨厮宸多久?“那你要去见谁?”她有些懊恼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