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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满仓目光瞥了一眼落绎。
落绎红了脸。
天气冷屋子里热，加上两人正是热恋的时候，九满仓月底又要去南城，年初这段时间确实有些频繁。
当大夫收拾箱子的时候，落绎小声问了一句：“我是真的没可能了吗？”
大夫摇摇头。
他的身体非常健康，但是孕宫受损已是无法逆转。
落绎也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他当初已经寻访问遍京城的各个名医，但是还是会忍不住问。
九满仓皱眉道：“生不了孩子我可有嫌弃过你？你当能生孩子是什么了不起的好事？裴景文难产死的那天你不是在现场吗？觉得他死得很好看？”
落绎拉拉九满仓的手，讨好道：“我以后不问了。”
老大夫的学徒笑着一同劝慰道：“您娘子可爱重您呢。生孩子的确是件艰险的事。
很多人以为只是怀胎十月的辛苦，分娩时难以忍受的疼痛。
但是只有生育过的男人才知道，实际上这些只不过是个开始。生育以后，像是漏尿、痔疮、哺乳时受伤，孕宫下垂，前烈腺脱落，骨盆功能受损，都是普遍会有的问题，而且这当中好些是无法避免，也不能挽回的，甚至会陪伴一生。”
落绎惊呆了。
九满仓也有些惊讶，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些。
讽刺的是，即使是在信息发达，教育普及的后世，生孩子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承担生育一事的大部分女性却并不知道。数不计数的女人，在对风险代价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选择成为母亲。
老大夫拍了一下学徒的头：“这么心疼，替你丈夫生啊。一张破嘴倒是说得比唱的好听。”
学徒哈哈一笑：“女人要是能生孩子，我肯定替他生了嘛。”
待大夫离开后，九满仓让小厨房去给她做食补。
落绎见九满仓就那么坐在了椅子上发呆不说话，上前抱住九满仓继续哄：“我错了。以后真的不会再想这些啦。不生孩子真的挺好的。我们俩都安安康康地，好好过，好不好？”
但是如果他能生，即使要付出这么多代价，他还是想要为九满仓生孩子。
“嗯？”九满仓似回过神一般，抬头亲了他一下。
她在回想思考先前那个老大夫的学徒说的那句话——
“女人要是能生孩子。”
九满仓不是什么好奇心和研究欲超强的科学工作者，她只是一个只对于有利可获的领域才感兴趣的商人。
刚出生的那会惊愕男性生子，但是那时因为是婴儿状态，清醒昏睡不由己，过得浑浑噩噩的。
等到大了，一心只惦记着赚钱，她大概知道这里的男人身体构造和后世不一样，体内有个孕宫。对于这男性生子一事，她逐渐在这个大环境下视若寻常。
她从来没有往深处思索过，这个世界男人都能生孩子，女人为什么反倒不能生了？
前世女性的内生值器官由卵巢、籽宫、输卵管构成。
卵巢的主要功能是产生卵籽和合成卵朝激素，当中有数十万个卵泡，每个卵泡里有一个卵子。
输卵管是运输卵籽和精籽、受惊卵的地方，也是卵籽受惊的场所。
籽宫则负责孕育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