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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迟愣愣地伸出双手,将风襄宜接下马车,半天,扭头问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常无涯道:“对,你是在做梦,而且这个梦马上要醒了。”
“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幅傻样子。”风襄宜伸手摸摸他的脸,问道:“你觉得这是梦吗?”
常无涯看着这一幕有些浑身发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绕过两人上了车里,对苦秋道:“走了,再待下去恐怕要冻死人。”
苦秋深表同意,连忙驾着马车离开了。
百里迟这才反应过来,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欣喜,接着憋出几个字:“你怎么来了?”
风襄宜笑着摇头道:“你走了这么久,我没有你的消息,前几日听启天说你在这里,我就来看看,正巧遇到了无涯,他就带我来了。”
“哼,那个黑心的,也会有这好心?外面冷,你先跟我进去。”百里迟迟疑了一下,伸手拉住风襄宜,又进门去了。
风襄宜一直含笑盯着他的侧脸看,发现他似乎瘦了些,脸廓线条愈加硬朗了。
两人到了百里迟的屋子,风襄宜道:“你离开的这段日子,一定受了不少苦。”
百里迟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不错,还学会借诗抒情了。”风襄宜点头称赞。
“直觉告诉我,你来这里一定还有别的事。”百里迟倒了杯茶给她,一双眼睛片刻不曾离开她的脸。
“怎么说?”风襄宜敛笑问道。
“那个爱粘人的宝儿丫头没有跟你过来,这就能说明一切了。”百里迟道。
“被你猜对了,我是奉令行事,找清来的。”风襄宜喝了一口,笑道。
“顺便见我一面?”百里迟冷哼道,果然,这个女人心里没有自己。
“不不不,敲相反,本来我是不愿意来的,他说你也在这里,我才点头同意,不然,这么点跑腿的活儿哪里用得着我出马?”风襄宜笑道,不像是说谎。
“你骗我,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下。”百里迟幽怨的目光胶着在对方脸上,这张脸,他看了十几年,还是看不够。
“这么大人了,也不害臊,你过来。”风襄宜向他招招手,百里迟立刻贴了过来。
“闭上眼睛,不准偷看。”风襄宜抿唇笑道。
百里迟受宠若惊,忙闭上了眼睛。
正心慌意乱时,百里迟觉得脸颊上又个东西贴了过来,凉凉的,软软的,扣人心弦,惊心动魄的,当然,这只是他的想象,实际上是……
风襄宜实在无法做到他的条件,因而伸手在他脸上推了一把,忍不住笑起来。
“你,你又骗我!”百里迟指着她,除了这句话,再也想不出其他的话来。他的身边,怎么都是这些人!
风清收到一封来信,嘱咐梁夜络和如命小心一些,自己出门去了。
如命问梁夜络:“他去哪里了?”
梁夜络摇头:“不知道。”
如命道:“他没告诉你?”
梁夜络道:“谁还没有点隐私啊,再说,我相信他。”
如命摇头叹息:“果然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等到他哪天把你卖了,看你……”
“那就劳烦你把我买回来怎么样?”梁夜络心情大好,开起了玩笑。
“切,买你回来做冤家吗,我才不会那么傻。”如命道。
梁夜络起身坐到如命身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开口:“我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要坐好了。”
如命眯起眼睛回看一眼:“一定稳如泰山。”
“我怀孕了。”梁夜络道。
“谁的?”如命惊叫道。
“还能有谁的?”梁夜络表情严肃。
“开什么玩笑?”如命转头,不再看她,猛然回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细细探去,半晌,他松了口气,这个梁夜络果然是在骗他。
“我只是怕你胡思乱想,不要介意。”梁夜络道。
“幸好是假的,否则,我看你怎么对得起我的悉心栽培。”如命道。
“如命,拜托你一件事。”梁夜络似乎下定了决心。
“你先说说看。”如命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
“今晚行动,你带着南风先走去找慕容启天,等到了泽流国我们再汇合。”梁夜络道。
“这是你单方面的要求还是你们商量好的?”如命问道,似有不悦的表情。
“是我们商议好的。”梁夜络道。
“很好,你们真为我着想。”如命冷笑着开口。
“我们三人中数你最厉害,这么艰巨的任务就只能拜托给你了。”梁夜络说着心里一酸,如命何等倔强的人,怎么能受的下这种好意。
“梁夜络,你什么时候说起谎话也这么溜了?”如命道。
“这是实话。”梁夜络言辞恳切.
“多谢你们的好意,那我现在就带南风走吧。”如命道。
“你说真的?”梁夜络显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好争的?”如命一副我没有说谎的表情摊手道。
南风在一旁听得头疼,可是自己还没有恢复过来,即便反抗也是没有用的。
“现在会不会太惹人注目了?”梁夜络说出自己的担心。
“这你就错了,我是反其道行之,放心,我的易容术绝对能让我们顺利离开。”如命说着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南风,汹依仗自己的身体优势正抱着它不让它乱动。
“这……好吧,我相信你的能力。”梁夜络起身去抱南风。
“哎呀,说好给姓常的二十万两银子还没给,怎么办?”如命道。
“你先走,我去给他送。”梁夜络说罢来到南风跟前,抱起它说了一些话,然后把它递给如命。
“那银子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许诺时说的是二十万两,但没有说明是金子还是银子,两者差距可不小,你不要弄错了。”
离开了,留下楞着的梁夜络,难道,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好个如命!做得好!
梁夜络当即也不再磨叽,留下字条骑了快马飞奔向如命小筑。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有一个黑衣人正如影随形跟着她。
风清正在某家清净的茶馆里与另一个头戴黑纱斗笠人相对而坐。
“惊鸿,你怎么来了?”风清直觉是跟苏府当年的案子有关。
“我知道了一些事,恐怕信里说不清楚,正好襄宜也来此有事要办。”风惊鸿听起来心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