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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离开后不久,龙痕从一旁闪身出来,这把火烧得太旺,屋顶轰然倒塌,把龙痕吓了一跳。
“这个龙宿,到底在搞什么?”龙宿低声咒骂了一句,正欲离开,猛然听到烧了一干二净的废墟里,传来一声嘶哑的哀嚎。龙痕觉得奇怪,小心上前查看,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哪里有人?大概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突然,他身旁的废墟一动,一只快要烧焦的胳膊伸了出来,一下抓住他的脚腕。
龙痕皱着眉头看那只胳膊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落到了地上。
“吓死我了,这里面怎么还有人!难道是那个龙宿杀人放火,做出的这等冤孽?”龙痕就着这只手找出了一具算是完整的尸体,他能够感觉到,这个人还没死,能活,只是他的头发全数被火烧光,脸上也烧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是谁,他的嗓子也因为浓烟失了声,脖子以下幸好有宝甲护着才没有被毁得太严重,但是两条腿已经废了,森森白骨外,被烧焦的烂肉藕断丝连地缠在上面,看得龙痕后背一阵发凉。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既然被我撞见,也算你我有缘。”龙痕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脱了身上外衣把他包裹起来扛走了。
胡笙受重伤的事不期然传到了胡载溪耳中,胡载溪立刻丢下所有手头上的政务和沈翎一同前往太子府询问详细情况。
沈翎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胡笙,双目中滚出大颗的泪珠,越是擦,越是落个不停。
向南星见他们二人都看过,以自己不能被打扰为由,把两人请了出去。
“真是太荒谬了!”胡载溪又是急又是气,他们两个跑了不算,还把胡笙伤成这样,不可姑息!
云弦一边劝慰两人一边说他已经派人去了,不久就会有消息。
“弦儿,让你的人回来,朕会亲自派人去捉拿他们,为天儿讨回公道!”胡载溪一掌打在身旁的桌子上,浑身都是颤抖的。
云弦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心知肚明这一次不仅仅是私人之间的矛盾,而是上升成了国家矛盾。
沈翎一边抹泪一边道:“皇上息怒,不能因为一时的气愤乱了大局啊!”
“朕都知道,你们两个不必多言。弦儿,马上拟旨,让文若轩马上停止手头一切事务,带兵回京,越快越好,还有其他各路将士,全部召回!朕要对他泽流国宣战!”胡载溪咬牙切齿道。
说实话,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沈翎一惊,眼泪都忘了擦,云弦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因而只能唯命是从。
紧接着,云弦拟好了圣旨,一一给胡载溪过目,接着又派了加急快马把这些圣旨送了出去。胡载溪一刻没有多留,马上回宫,动用了自己的心腹前去追杀梁夜络和风清。
他的这些心腹是外人全然不知的存在,包括云弦胡笙等人,竟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培养起来的这些人。这次**,足以让他们暴露人前,但胡载溪管不了这么多,凤雏的脱逃和胡笙的重伤使他明白,所有的拖延并不会改变什么,都是在浪费时间。
梁夜络和风清被带着进了安龙山后才知道,常无涯这些人昨夜已经全数搬离了此处,他们才会选择此处暂居。
关于当年天澜山一事,现任教主用了多年时间才又重新培养了这一批势力,过程如何艰难就不做赘述。他们此番请梁夜络来的目的,是想通过她联系到如命,诱骗他来此。
梁夜络觉得这些人真是疯了,明知她和如命的关系还妄想利用她来糟践如命,真是够了。
“不管你再怎么舌灿莲花,我也不会帮这个忙。”梁夜络态度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姑娘你可要想清楚,如命他无缘无故几乎杀尽了我天澜山教众,你真要助纣为虐吗?”那个坐在常无涯坐过的椅子上的中年男人,在好话说倔,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说了这么久,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梁夜络回眸看向座上之人。
那个教主冷笑道:“本教主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石行难!”
梁夜络点点头,起身来说道:“感谢教主的盛情款待,既然谈判无效我们二人也该离开了。”
“你们以为,在拒绝了跟本教的合作之后,还能顺利踏出此地吗?”石行难起身来,放声狂笑。
这下正合了梁夜络的意,留这么个祸害以后指不定怎么坑如命呢,借此机会拔了这根毒刺也未尝不可。只是两个人才经历了一场血战,自己倒是没什么大问题,清呢?
风清这时也起身来,双目灼灼地望向梁夜络:“你怎么想?”
梁夜络夸张地紧了紧衣服:“我真的好怕呀。”
“我看这座山也有些碍眼,不如毁了好。”风清环顾四周,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个个怒目相向,甚至把手不动声色地伸向了腰间的武器。
“黄口小儿,竟敢夸口!”石行难怒意澎湃,难道真是他天澜教气数已尽?。
“夸口这种事我从来不会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说到做到。”风清说完给梁夜络使了个眼色,梁夜络当即来到他身后。石行难见状,深知这场战斗避免不了,一声令下,原本潜伏在四周的手下纷纷跳出来,围住他们。
“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梁夜络道。
“你才知道,会不会迟了一些?”风清早就猜出了这个结果。
“你行吗?”这才是梁夜络担忧的问题。
“你看着。”风清说罢,双掌两道劲风扫出,梁夜络忽感迎面掠过一阵狂风,急忙俯身紧紧抱住他的腰,眼睛注视着周围动静。
这些人显然不是普通的练武之人,一番试探下来,风清基本摸清了这些人的实力。
除了石行难和他身旁的两个戴面具的护法巍然不动,其余人或多或少的都有所动作。
随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我还以为多厉害,就这点本事还想扫平安龙山,你这口气也太大了些。”
“是啊,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尝尝大爷的厉害!”
说话间,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迎面朝着风清砍去,风清不动如山,静静而立。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五六七个,一股脑全冲了上来,石行难冷眼旁观,从他第一面见着风清起,就起了防备心,这个少年带给他的,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这种感觉,除了当年血洗天澜山的如命让他发自内心地颤抖过,他是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