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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夸她漂亮,也能满足下人类出生起就有的虚荣心,可是那对话句句不离陆公子,说白了,夏以沫是一只配得起陆念琛的大花瓶。
不愿意听那恭维话,她想快步离开这片区域,侧身发现面对的是三岔路口,再看每个路口就近的画作,好像都有映像……
她皱起眉头,四下张望,努力寻找根本不存在的通道标识,路痴风范尽显。
彼时,身后英挺的男人才跃身向前,心领神会的为她指出光明大道,“油画展区,这边走。”
艺术展上的画,有部分是明码标价可以买走的,这也是今天陆念琛带夏以沫来的主要目的,在这里挑选了装饰新家的画,就不用再去那让人心口郁结,长久难以抒怀的西城华落大道c座241号……
至于说要把的画放在墨守生的画廊寄卖一事,手握生杀大权的陆先生很乐意等到悬狸成为真正的陆太太之后,再议。
夏以沫一直很钟情抽象画,而且要以人脸表情为主的类型,深得她心。
画中的表情是一个画家内心世界的直接表现,那样的感情也最纯粹。
转了一圈后,她站定在两张大脸之前犹豫不定,一幅灰白调,一幅色彩鲜明,她捏着下巴踟躇,出神的姿态,又好像早已把循装饰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反而在以艺术的眼光自得的赏心悦目。
身旁的男人便再度开口,说,“都喜欢的话就一并买走,按照新家的装修,左边这幅比较适合,右边的……”他顿了下,继续道,“可以收藏。”
陆念琛从来不否认她的欣赏水平,但是家中如果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这种‘大脸’,肯定会有不一般的惊悚效果。
居家,还是温馨些好。
夏以沫侧头看了他一眼,习惯的开口和他抬杠,说,“我都差点忘记陆公子有很多钱。”
他有很多钱就可以给她买很多画,不必挂出来,纯收藏当乐趣。
有钱总比没钱好啊……
陆念琛笑得温文尔雅,伸手替她将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去,语气状似宠溺,“那是当然。”
有那么一瞬间,夏以沫感觉周身被电流过了一下。
没有痛感,但是……怎么说呢?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让她有心跳的感觉?
她兀自眸光闪烁了下,察觉到这种不正常的反映,她又暗自纳闷,真是稀奇了,难道平时她心就不跳了?
显然陆念琛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将她不自然的反映尽收眼底,末了他拍拍她的脑袋,像抚摸某种萌宠似的,再收回手,将视线放在那副色彩鲜艳的画上,“这幅可以挂在客厅,哦对了。”
他又侧头看她,话中有话,“好像你还没去过我们的新家吧?”
“……”夏以沫的情绪从单纯的错愕,转为无法形容的复杂,想说,你一天不噎我两句日子就过不下去是不是!
心底的怨念终究没说出口,愤怒的悬狸选择去洗手间。
身后又得陆念琛调侃,务必记得回来的路,他就在原地等她。
过分宽敞的展厅,好像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他似是而非的话清晰的回荡了许久,听得夏以沫冷汗潺潺,连头都不敢回。
目送她遁逃,陆家公子漂亮的唇角不自觉的向上轻轻一弯,今天的心情,似乎又愉悦了几分。
悬狸刚走不久,馆长便来了。
年近六十岁的陈女士早年成名与国外,在国内的美术界也有相当高的威望,不但是s大美术学院的荣誉教授,更是夏以沫的绘画启蒙老师。
陆念琛对她亦是相当尊重。
“我听说小陆先生和以沫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陈女士的气质,和她从事了一生的绘画职业一样,连眉目间都温蕴着自来的宁和。
那是种只有长期安然作画,并且喜欢这件事的人才会有的特质。
这感觉让陆念琛相当熟悉,不觉,他神情间柔顺了很多,难得放下早成习惯的高傲,彬彬有礼的对陈女士回道,“劳您费心了,这几天馆内很忙吧?”
他说着又往四周看了看,说,“准备得很好,这一届也有很多好作品。”
“是呢。”和他并肩站着,陈女士眯起眼笑了笑,也去打量那副色彩艳丽的画,再道,“听说小陆先生今天专诚陪以沫来挑装饰新居的画,有心了,以沫那孩子,看上去性子很乖顺,其实骨子里倔强得很,认定的事情,想要和她达成共识,得花一番心思,但若是她固执的,给她些时间,她慢慢会明白,不需要多说,她自己也会改回来。”
夏以沫确实如陈女士所言,就是那么个倔丫头。
她用尽她的狡猾,维护那种倔强,甚至有时候让陆念琛为难,到底该去改变,还是顺从?
至于共识这种事情……
也许他今后可以尝试一下吧。
虽然因为陆氏美术馆的缘故,陆念柰这位陈女士也见过几面,但从未有过类似的对话,今天她专诚来,刚才那番话,让他受益匪浅。
“哦,对了。”陈女士想起了什么似的,拿起手袋从中取出一个素描本交给他,“这是三年前以沫出国之前留在我那儿的,替我交给她吧。”
悬狸的素描本?
陆念琛接过,颇感兴趣的翻开了一页,只看了一眼,那些俊颜上才绽放的温柔,统统都僵凝了。
……
夏以沫从洗手间出来,很顺利的走回刚才离开的地方。
没有走多余的路,几个转折之后,她看到陆公子英姿挺拔的背影。
她走过去,再盯着那两幅画看了看,贪心的对身旁的男人说,“那就……都要了?”
能做喜欢的事情,比什么都好,更何况本来今天这个点,她应该在某个茶馆内,坐陪未来公公婆婆,那种拘谨的场景,想想都受不了。
“以沫。”陆念桷然侧过脸对她要求,“给我画幅肖像画吧?”
说完,他笑,轮廓分明的脸容散发着难以抵挡的迷人气息,而此时的他毫无菱角更无架子。
在她的面前,他愿意把姿态放得很低很低。
听他一说,夏以沫先是愣了半瞬,再不确定的眨眨眼,“干嘛非要我画啊?你知道我最不会画人物了,而且肖像画要保持一个姿势坐好久,你也受不了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