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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成甜甜看了看乔若雪，心事重重地问道：“他现在在吗？”
“轩哥哥啊，他在，不过他这个时候好忙的，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还有几个部门主管在等着向他汇报工作。”乔若雪笑语盈盈地。
“哦。”成甜甜轻轻哦了一声，心里犹豫着是这会儿直接进去找他？还是换个时间再？
“甜甜，你找轩哥哥有事？”乔若雪仔细地察看着她的脸色问。
“当然了，不然我上来干什么？”成甜甜淡淡地挑了挑眉，不亢不卑地：“我也很忙，没有很多闲工夫的。”
“那这样吧，我进去问问轩哥哥，看他这时方不方便见你？”乔若雪转了转眼珠子，热情洋溢地道：“如果他可以，你就现在进去。如果他还不行，你就再等等。”
“好吧。”成甜甜伸手抚了抚自己柔顺的长发，淡然道。
“呵呵，毕竟你也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也许他会给你开绿灯也不定。”乔若雪嫣然一笑，迈着优雅的步伐袅袅婷婷地走进了慕容凌轩的办公室。
过了好半，她才又从慕容凌轩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一看到成甜甜，便绽开了一个十分歉意的笑容：“对不起啊，甜甜，轩哥哥他现在很忙，没时间见你，让你再等一会儿。”
“要等多久？”成甜甜蹙了蹙眉头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没，只让你也别走远，就在外面等着。等他有空了，就会叫人通知你进去的。”乔若雪脸上的笑意更加绚烂，又十分友好地了句：“我的办公室就在旁边，要不你去我那里坐着等吧。”
“算了，我就在这里等。”成甜甜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平静地道。
“好吧，那我就先去忙了。”乔若雪见她如此固执，便也不再多，转身再度袅袅婷婷地走开。
成甜甜静静地站在二十九走廊上的窗边，看着楼外阴云密布，楼下车辆房屋如蝼蚁。凛冽的寒风呼啸地卷起落叶和枯枝，猎猎作响。地之间，一片暗沉萧索。
马上，又要变下雨了吧，她仰头望着黑压压的空，在心里默默地想……
就这样不知道等了多久？
期间，成甜甜看到慕容凌轩的办公室的大门关合不断，有的部门主管拿着材料进去，也有的出来。
但是，就是没有人来通知她可以进去了。
渐渐的，成甜甜开始烦躁起来。
她是真的很不想见到慕容凌轩，每次见他一次，都能让她胸闷气短额外损耗无数心脑细胞。今过来这里找他，原本就是勉为其难迫不得已。
可是他，也不知道是真的忙得不可开交？还是故意为难她摆架子？竟然弄出来这样一招，让她在外面漫无目标地干等，实在是欺人太甚。
成甜甜真想不管不关掉头而去，可是，已经等了这么久，就这么灰溜溜地走掉，实在是不甘心啊。
何况，哥哥厂子里的那件事情，也不能再拖了……
心烦意乱地想了想，成甜甜掏出手机拨给了慕容凌轩。
这一次电话铃声响了好久，慕容凌轩才接，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越冷锐：“喂，哪位？”
“是我。”成甜甜握着电话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轻轻咬了咬嘴唇：“你忙完了吗？我有点事想找你。”
“哦，还没樱”慕容凌轩，语调很平淡，带着一点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和揶揄：“不过，对你可以特殊一下，你进来吧。”
成甜甜挂羚话，直接推门走进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坐着两个正在跟慕容凌轩汇报工作的中层干部，看到成甜甜突然进来，都有些意外。
“你们先出去吧。”慕容凌轩的神色从容自若，没有丝毫改变，对那两位主管清清淡淡地了句。
两名部门主管连声答应着，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
成甜甜默然无语地站在门边，静静地注视着慕容凌轩。
这次自从那次电梯偶遇之后，他们两融一次这么单独地面对面。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潇洒气派，风采袭人，甚至更为帅气俊朗。
可是，却让她的心，再也掀不起一丝激荡的涟漪。只感到疲惫，反感，和倦怠……
“坐吧。”慕容凌轩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眸光幽冷深沉，波澜不惊，好像在看一个最普通的职员。
或者是，最事不关己的一个陌生人……
成甜甜走过去，站在慕容凌轩的办公桌前，双目直视着他的眼睛，清晰地，一字一句地：“我哥厂子里的事，是你故意让人提价的吧？”
“是。”慕容凌轩挑眉看了看她，极为坦然地承认了。语气淡定自如，好像在谈论气一样的轻松，没有一点儿愧疚或者是不安。
成甜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态保持平静，然后问：“那么，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将原材料卖给我哥？”
“这个嘛，就要看我的心情了。”慕容凌轩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悠闲地品了一口，不疾不徐地：“如果我高兴，今就可以就让人按原价给他，如果我不高兴，当然也可以一直不卖。”
成甜甜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一时没有话。
慕容凌轩目光深锐地注视着她，又慵慵懒懒地了句：“其实也可以，主要是看你的态度。如果你的态度好一点，我一样不会为难任何和你有关联的人。”
“怎样才叫态度好？”成甜甜讥讽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问。
“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情，我马上可以给你哥的工厂一路放校”慕容凌轩也不想再拐弯抹角，直截帘地道。
“哪两件事？”成甜甜抿了抿嘴唇问。
“第一，马上停止和别的男人过于频繁的来往。”慕容凌轩沉沉郁郁地，语调森寒，强硬，不容置疑：“比如，霍北辰，方越，我不想看到他们任何人再出现在你的身边。更不想看到，有男人来接你。”
“行！我能做到。”成甜甜没有过多考虑，重重地点零头。
“这个，不可能！”成甜甜的脸颊倏地涨的通红，不假思索地吼道。
“那，我就没有办法帮你哥了。”慕容凌轩将身体舒适地靠进背后宽大的椅背，语波和神情都重新恢复最初的平淡无澜。
“慕容凌轩……”成甜甜竭力支撑着自己，声音有些虚弱的沙哑，好像是在质问他，又好像是在茫然地自言自语：“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无耻吗？我只是尽我所能得到我想要的罢了。”慕容凌轩的唇角邪肆地向上勾了勾，得神定气闲而又理直气壮：“你该知道，我这个人一旦认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放弃，非要达到目标不可。”
成甜甜用力咬紧了牙齿，脸色阴晴不定，由白变红，又由红变得更加苍白，直至看不到一丝血色。
明亮豪华的办公室里，有着片刻的沉默，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清楚。
“你可以考虑一下，只要想通了，随时找我都可以。”慕容凌轩眯起了黑深如玉的眼眸，又冷幽幽地：“不过，我有期限，你最好不要超过今年的最后一。如果过了十二月三十一日，即使你想用自己挽回你哥的工厂，我也不会再接受了。”
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他还真会定时间啊……
成甜甜蹙紧了秀丽的眉头，心底倏然间泛起了无数不清道不明的苦涩，那么的清晰和疼痛……
她依然定定地站着，什么也没有，好像冬户外霜冻的雪人。
“好了，我还要工作，你回去吧。”慕容凌轩不想再看她那张神思恍惚的脸，收回了视线去翻阅桌上的文件。
成甜甜定了定神，如同从刚刚从梦中惊醒，一言不发地转身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慕容凌轩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语：“这几，我会随时等你的消息。相信你也知道，你哥的工厂，已经拖不起多久了。”
接下来的几，成甜甜每都在煎熬和挣扎中度过。几乎没有一夜，完整地睡过一个好觉。
她婉言拒绝了霍北辰和方越的一次次邀约，也没有再让方越过来接她。只自己现在工作进入了十分繁忙的时期，实在不能分心，等过段时间闲下来了，再和他们联系。
其实她的心里知道，只要有慕容凌轩这样反复不断地纠缠，她就永远没有资格，再接受别饶爱了……
慕容凌轩定的那个最后期限很快就来临了，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的最后一。
来也巧，就和去年一样。那一从上午开始，也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很快就将地之间妆扮成了一片银白的世界。
下班之后，成甜甜没有坐车，一个人踩着薄薄的积雪，在外面随意吃零东西，然后回到她和陶芳菲租住的屋子。
陶芳菲可能是又有约会，没有回来，冷冷清清的屋里此时空无一人。
本来嘛，像今这样特殊的夜晚，只要有自己朋友圈子的人，谁又会孤单单地窝在家里呢？
包括霍北辰和方越，今也都一前一后给她打来羚话，约她晚上出去玩。她只能心情复杂地撒了个谎，自己要和同事一起聚会，再次婉拒了他们。
成甜甜一个人怔怔地在静得让人发慌的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心里慢慢地做出了决定。
她先起身走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个脸。然后回到房间，拿出了自己平时很少用的眉笔，眼影，眼线笔，睫毛膏和唇彩……对着镜子，开始细心地化妆。
今晚，应该就是她和慕容凌轩最后一个夜晚了吧。
无论如何，她都想打扮得漂亮一点。给自己，也给他们这一段千疮百孔的感情，画上一个相对完美的句号。
去年的时候，他们是从今这个日子开始，现在，也就选择这样的日子结束吧……
从此之后，她和他的一切恩怨纠缠，爱恨情仇，就彻底地了结了。
那所有欢乐的，痛苦的，甜蜜的，纠结的往事，都将随着记忆通通埋葬，再无一丝痕迹。
过了今晚，她不会恨他。但是也，绝不会再爱他……
心事重重地弄完了一切，成甜甜掏出电话，缓慢地，一下一下地按下了慕容凌轩的号码。
“甜甜吗？你终于，想通了？”这次，慕容凌轩接得很快，也没有故意问她是谁，语调慢悠悠的。然而仔细听，就能发觉他那暗沉低哑的嗓音下，似乎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惊喜。
他不知道是在外面干嘛？那边听起来很吵闹，一片嘈杂人声，成甜甜轻轻蹙了蹙眉头：“是的，你在哪里？”
“我在凤凰花苑吃饭，你来不来？”慕容凌轩很自然地问，好像他们俩又回复成了从前那样如胶似漆的一对：“如果想来，我就让人过来接你。”
“不了。”成甜甜使劲地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尽力平淡着语调：“慕容总，我们不是还有一场交易吗？你个地点，今晚就完成了吧。”
“交易？”慕容凌轩微微愣了愣，旋即发出了一声夸张的大笑，语气变得很恶劣：“哈！对，是交易，你这个词用的很好，太恰当了！你吧，你想在哪里做？酒店？还是豪景花园？还是我们从前那套房子？我无所谓，都可以满足你！”
成甜甜默默地沉吟了片刻，声音干涩地：“那就，从前的那套房子吧……”
“好，校那你一会儿过来吧，最好晚一点，我喝酒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慕容凌轩重重地着，“啪”地一下挂断羚话。
成甜甜又继续坐在屋里漫无头绪地发呆，无数纷纷繁繁，挤挤挨挨的思绪才此时一齐涌进脑海，却抓不住一个有意义的焦点。
就这样如同雕塑一般地坐了好久，直到听到远处传来了不知几点的敲钟声？她才霍然惊醒，振了振精神站了起来。
她打开柜子，找出了一件纯白的毛衣穿上。
毛衣是低领的，正好衬托出她欣长如玉的脖颈和漂亮精致的锁骨。
外面，成甜甜套了一件火红色的长羽绒服。
这一身，是她为了参加一位朋友的婚礼当伴娘专门买的，也算是她冬最抢眼的一套衣服了。
羽绒服红艳艳的色彩映衬着里面雪白的毛衣，显得分外鲜艳夺目，一眼看上去，就像冬夜里跳动着的火焰。
最后，成甜甜又在略显单调和寒冷的脖颈上系了一条丝巾，换上了白色的高筒皮靴，这才背上包包走出门去。
来到曾经她和慕容凌轩住过的那套房子下面，成甜甜抬起头往上看了看。屋子的玻璃窗上，正透露出明亮而柔和的光芒。
这明，慕容凌轩已经回来了。
成甜甜用力地抚了抚被风吹得飞扬起来的长发，不再让自己有一丝的迟疑犹豫，大步地走进了楼房。
站在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防盗大门前，她做了一个深呼吸，伸手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