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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飞雪,地面撒上一片银白犹如一片天幕陨落,皇宫城门大开,随即一辆华贵的马车行驶匆匆的跑了出去,城门再次关上,街道上一片人海,只见马车左拐右拐,拐进了禁区之内,路过了西南镇府使府邸,随后进了一座王府,牌匾上端正的三个字,质子府。
帝无痕下了马车,随从阿进站在一旁,注视着府门,里头一片喧闹,显然是新来的许多丫鬟,这,就是他的新牢笼?迈步进去,门口的禁卫军拉上府门,碰的一声,原本因为帝无痕的到来显得有些人气的街道又变回了一派萧条。
昭阳殿中的主院叫栖霞殿,主位娘娘便是当今皇后,赵祯樱。而昭阳殿中最大的偏殿的本名是云霞殿,但是居住的是四皇子,便改了名,名为青山院,青山院内假山环绕落下一道绸缎般的清泉,缓缓流入环着假山的碧水湖中,湖边砌着大大小小的鹅软石,上头隐约覆盖着一层绿油油的青苔,青苔上则蒙着一层冰霜,湖中盛放着寒冬的冰层,长出尖锐刻薄的冰渣,可即使如此,还是可以看见清泉留下的地方开了一个大洞,里头不知养着什么品种的鱼儿。
长廊呈八角形环绕而过,踏过一个镂空的院门,入目竟是萧条的模样,四角种着挺拔的松树,院中央是一个花坛,冬梅螯枝冲天而放,在大片深厚的雪白积雪之中显得尤为显眼,右边是一座巨大的房间,几乎占了这小院子的三分之二,外头门廊干净的不染纤尘,廊下还放着盛开的紫藤萝,走进似乎还能闻到萦绕的香气。
唯一不称为萧条的景色便是这院中无数个身穿薄衫,打着颤拿着扫把正在努力扫雪的奴隶,大的不过十六七岁,小的竟才八九岁,孩子们的中间站着以为挺拔魁梧的男子,身着家仆的护卫服饰,上头缝着极暖的绒毛,手执长鞭,苏紫刚进去的时候刚好便看见那男子一把挥起长鞭,唰,啪,转眼之间那前方的女奴便惨叫一声往前甩去,面对面便摔倒了雪地中去,被冻得通红的小脸深深的埋了进去。
随之而起的还有那护卫盛气凌人的声音响彻在院中,“你们都是水家幸存下来的贱种子,不好好干活还想着锦衣玉食的小姐生活呢?要不是皇子大发慈悲留下了你们,你们以为自己能活到现在?!”那人冷哼一声,“痴心妄想!”随即又是一鞭子,前方一个女奴被打的一个铿锵,鞭子落地是在雪白的积雪中染出一方血红,再看院中其余的女奴,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染着血,薄衫破了几个口子,却都是强忍着在扫雪。
刚才被打的女奴恶狠的扭头,血红的眸子望着那男子说道,“你会遭到报应的!”犹如午夜纠缠不休的咒怨一般,她的声音沙哑而阴狠,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转眼间便又要是一顿恶打,苏紫想要上看看,却被一旁一身锦蓝色夹衣小袄长裙子的女孩拉住了衣袖,苏紫扭头,却见她小声的说道,“别去管,朱川的哥哥就是宫里头皇上的御前侍卫朱元,我们惹不起的,听说你救了四皇子殿下,想必待遇会好一点吧,看在四皇子殿下赏识你的份上,紫衣姑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快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大丫鬟住的房间。”
苏紫点点头,从主院的房间旁边的小路走了进去,临进去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朱川撸起了袖管,右手扬鞭便挥了下去,力道之大,雪地上飞溅了几多鲜血,如天降红雨,苏紫望见那只手臂之时眼眸募的睁大,惊诧之间,那人扬手又是一鞭,这一次,苏紫确定不是她眼花,朱川的右手小臂上,赫然刻着骷髅的刺青!
头脑一下子清明了起来,苏紫暗暗在心底计划着,随后向正在不解的望着她的依寒说道,“那人的手上怎么有刺青啊,皇家允许吗?”
依寒哦了一声,边走边说道,“他啊,是金陵宫那位从自己的御前侍卫中挑出来给殿下的,听说这是金陵宫里的人吩咐的,凡是禁卫军与御前的人,小臂上都要刻着刺青,丫鬟都不例外,没有刺青的,一律不准近身。”
苏紫点了点头,随即转移了话题,眸色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