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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倏然向虚无中坠落,玄凌一道魔力向脚下攻击过去,然而虚无中的无形之手几乎对魔力免疫,甚是欲有着强壮之势,俩人下拽的速度更快了。
“你用灵力攻击试试,”玄凌对着下方的莫成君一喊,解释道:“魔力似乎不能对那些奇怪的东西造成伤害。”
莫成君这次从善如流,当即使出了一道灵力,然而这道灵力过后,虚无之下的无形之手更胜了。
不用莫成君言明,玄凌已经察觉到灵力与魔力对虚无中的怪物没有一点作用。
迫于眉睫中,玄凌祭出玄冥剑,对着虚无凌空一斩,一道极盛的戾气与凶气像饿狼一样扑向深渊中。
无形的手悄无声息地撤退了,玄凌当即将玄冥剑插入壁穴中,继而用脚很不优雅的夹着莫成君的颈部。
即使嫌恶一双脚挂着他的身上,莫成君也无可奈何……至少不再继续下坠了。
玄凌身体绷的僵直,他道:“你顺着我的腿爬上来,我们在想办法上去。”
“……”
莫成君直接无视玄凌的话音,学着他的方式,将水渊剑也掷入洞壁上,冷声不领情道,“松开。”
玄凌在虚无中摇了摇头,松开了莫成君。莫成君向水渊剑扑了过去,抓住了剑柄,俩人靠着各自的剑挂在幽暗的虚无中。
“怎么上去?”莫成君想了想问道玄凌,“你叫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以为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
莫成君心道,真不想,只是不问名字,说话似乎很不方便。
玄凌自然不知道莫成君心里所想,他不禁一笑,“我叫玄凌。至于怎么上去,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还不知道。”
“……”
莫成君觉得自己好像话多了,他认为玄凌没有说实话,“你能知道幻境深处……还能知道这里……的虚无。”
“你怎么了?”玄凌听着莫成君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不定,像是遭遇了什么。
“有东西过来了?”莫成君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什么东西?”玄凌疑惑,“我没有察觉。”
莫成君道:“像是一群无形之影包围着我……他们很热。”
莫成君觉得身体被一股热感包围,起初他觉得这热意甚是舒心,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而后这股热意渐渐变成里炙热,他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熏烤,愈有要融化他筋骨之意。
“不能上去吗?”莫成君再次问道,他的手正在逐渐失去力气,几近要坚持不住了。
玄凌几乎听不见莫成君的声音了,他道,“你在坚持一下,我马上想办法。”他不知道莫成君究竟怎么了,但不是无法坚持,莫成君是不会开口求他的。
玄凌抬首望了望上空,头顶上的光亮只有满月般大小,而他与莫成君就像是井底的青蛙……俩人已经在虚无中落得很深了。
玄凌施了一道魔力,攀住虚无之壁,向上攀升了一截,能成功便是可以向上。
他向下方的莫成君喊道:“你在坚持一下,似乎能行……”
莫成君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的手已经虚脱无力了,灼烧感越来越强,他真坚持不住了……
倏然,莫成君看着自己的手脱离了水渊剑,而自己四分五裂般地飘向了别处。
“莫成君——”玄凌大喊一声,心里随之被绷紧,莫成君在他眼前再次坠落了下去,而这次他与莫成君距了好长的距离,他伸出手也不能抓住莫成君……
莫成君魂识脱离了本体,他看见玄凌蓦地随着他身后跳了下去……竟然没有一丝迟疑。
为什么?
魔域被青鸾君封印,玄凌身为魔族之人,应该是与正派势不两立,为何他屡次要救他。
而他与师父一模一样的脸……师叔也甚是在意他。
还未容莫成君想得更明白,他便被一道阴冷的风吹到了别处。
虚无如无尽深渊,俩人怎么也落不到底。
玄凌觉得有一丝所幸,至少莫成君的身体不会碎成姐姐那样……但也不能一直这样坠下去。
传说,有虚无的地方便能通往冥界。
玄凌瞥了一眼玄冥剑,幽声道:“父亲说你的怨念之气能劈开冥界之门,今日怕是要试一试了。”
兀自落完话后,玄凌施着魔力,将力量全部汇集于玄冥剑,霎时玄冥剑迸发出它独特的戾气,气息染尽周围所有,随之玄凌当臂一挥,身边气息随之动,像是虚无中的屏障被震动,他与莫成君的下落之势缓慢了……
玄凌再次将魔力注入到剑中,复而使出玄冥剑。
玄冥剑势如破竹,发出震动山势的狂鸣之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玄凌觉得幻境深处似乎晃荡了一番。好在玄冥剑的戾气划开了这处虚无。
莫成君的身体落在了实处,须臾,他也落在了地面上。
虚无似乎是一处境界,划开境界后他们依然还是在幻境之心。
玄凌抱着莫成君喊他的名字,然而身体愈渐冰凉的莫成君已经听不了。
莫成君的身体在下坠过程中,被阴冷之风弄凉了身体,加上他的魂识被吹散冷得更快了。
玄凌搓着莫成君的手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这一生只在乎过两个人,一个是云笙,另一个便是莫成君。
云笙就如他的师父,在他迷茫之时给了他希望,是他的信仰。
而莫成君是他在世为人时的伙伴,俩人在争锋相对中成为朋友,是他的知己。
……或许还有比知己更胜一筹的感情。
“莫成君——”玄凌觉得自己的心纠到了一起,无论怎么叫他也唤不醒莫成君,这种感觉犹如当初姐姐剜心的时候。
无助甚至还有一些绝望的感觉袭来。
他开始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了莫成君面前,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莫成君不会愤起疾步,不会落入虚无之中。
玄凌更怪自己得自作聪明,要不是他自己将莫成君带入幻境深处……或许按照三尾带着莫成君便能遇见景明溪,他们便能稳步前进。
他鲁莽、意气用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百年前,身为魔主的父亲为了造出不一样的兵将,从修士界抓了许多人,其中便有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很特别,阴时出身,据说带有阴血的人是练就戾气得最好的材料。
母亲在被父亲放血的过程中竟然稀奇地对大魔头产生了感情,而他纵使是魔主的亲子却依然不受待见……更像是一个可以练就强大功法的工具。
在长期的折磨与痛苦中,他选择了出走,然而他走出了魔域,却未走出幻境,无意之中坠落到了幻境深处,也便有了后来带青鸾君入魔域和封印魔域百年之事。
就在玄凌保存莫成君的体温之时,他再次感受到了无形奇怪的力量,原来他一直都未能逃开……
不仅如此,寒冷的气息越来越强,以眨眼之速在这处地方凝结了一层冰霜。
寒霜越来越厚重,就连身为魔的他也感觉到了冷意。
寒霜从地上蔓延到了玄凌身边的玄冥剑上,瞬间玄冥剑就被冰霜冻住了,紧接着冻成冰棍的玄冥剑像是被谁拾起了。
“谁?”玄凌倏然变了神色,冷着声音问,“何方鬼怪?”他做了怨鬼几十年,那种鬼气他怎么也忘不了。
玄凌蓦地按住玄冥剑,争抢过程中,一双纤细且冰冷的手豁然出现在玄凌面前,而手的主人一身黑锦缎带,上还绣着耀眼的红色花朵。
“是你?!”玄凌神情震惊,似乎还有难以压抑的激动,他赶忙丢开玄冥,扯住夜沙华的衣袂道,“你帮帮我,我朋友突然这样了,他之前说很热……”
夜沙华挑眉,冷着神情,“你认识我?”身为冥界之主的她一般是不可能被人看见的……
玄冥知道虚无之下是冥界的传说正是由本主夜沙华所说。百年前欲要出走的玄凌正是被这位不记事的冥主带到了幻境之心,看见了他的母亲,知道了在修士界还有一位亲舅舅。
突发奇想的玄凌想,身为正派修士的舅舅定然不想看见父亲抓修士回来练功,肯定会想办法封印父亲,于是他便派了玄影去找了青鸾君。
这便是云笙在记忆之湖看见幼孝童用复杂的眼神看青鸾君的原因。
玄凌道:“我见过你一次,百年前,你帮过我,也是在这个地方。”
“……”夜沙华略微一想,怎么也搜索不出她帮过玄凌的记事。
凡天地孕育而生的神灵都有一个通病,活得久了就懒得记事情了,帮助凡人只能算是“日行一善”没有记事的必要。
她俯身看了看莫成君,淡漠道:“魂识被这处的往生台吹散了,出去招魂便可,不过……”
不过玄凌还是引起了夜沙华的注意——拥有一颗凡人的心,但又是魔体,却又与普通的魔体不一样,而这张脸……怎么划伤成这样,还用了药。
“我记得……”夜沙华试探着问,“你是修仙的?”要不还是回去查查,这处的往生台刚刚被损了。
损了!夜沙华蓦地想起她此行来的目的是什么了,最近冥界开始恢复往日秩序,她忙的晕头转向,比以往更不记事了。
她扬起手中的冰剑玄冥道:“这处是你用这个破坏的?”
玄凌坦然承认,“我与他在虚无中一直坠落,迫于无奈……”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夜沙华冷冽着神情道,“往生台,你既然到此过,就知道这里存着执念之人的记忆,他们的记忆带着光亮,等到这些记忆消失他们才能入轮回。”
“可我们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抓着不放。”
“这处是本君拟的境界,藏匿往生台的地方,你们触碰了境界……但只要不使用蛮力,掉一掉还是回到地上的。”至于回到哪里她便不得而知了。
玄凌得知莫成君并无大碍,心里平静了许多,但还是忍不住问:“不知君主可否告知我招魂之术?”
“你师姐不是知道吗?”夜沙华理所当然地将玄凌当成了景明溪。
“……在下不是,”玄凌解释道,“只是颇有一些渊源而已。”
如此说夜沙华似乎明白了一件事。她倏然变了神色,挑起眉眼,勾起一抹笑容,以玄凌不及之速将手钻进了他的胸膛。
玄凌甚至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夜沙华便将手收了回来,“你的心脏是她的,她将心给了你,本君一直以为她将心给了他。”
诡异的修为,诡异的人,还得知如此多的事——他胸膛里跳动的这颗心除了姐姐和他并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包括那个所谓的“他”。
玄凌神色陡然一紧,“你是谁?怎么得知?”
夜沙华玩着手中的玄冥剑,仿似这是她玩物,而不是人人想得到又惧怕的凶器,她嗤笑道:“既然你能记得本君,告诉你也不妨,本君乃冥界之主,掌管生死及轮回,可你这只鬼是怎么修得了魔身还逃脱了生死?”
“往生台怎么会在此地?”玄凌道,“未亡人不会被拖入冥界吗?这里不是幻境深处吗?”
往生台并不是真正的往生,而是望生,对尘世有着急切希望的人是永远到达不了幻境深处,而对生活或者自己失去信心的人会在这里找到期望,这也是釜光影为什么会分为两边。
——回望过去,张望将来。以为自己身边毫无希望,可在某个时候、某个地方还有人在水深火热之中。
玄凌抱起莫成君的身体,“君主,毁坏此处实在抱歉,可否让我将他送出去、招了魂识在来随你处置?”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玄冥剑既然冥主喜欢,给你也可。”
闻声,夜沙华就像丢废物一般剑玄冥剑递还给了玄凌,颇为嫌弃道:“一身幽黑,一点都不好看,做本君的装饰物还嫌它不够档,虽然确实是把有能耐的剑。”
可不,在冥界都能觉察到动荡,那幻境这处应该也不差。
“你走吧,这笔账本君有算头的人,她既然能将心魄给你,替你还这笔账也不差。”
玄凌想解释,他想说,自己的账自己算,与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然而他还未来得及说任何话,便被一道阴冷的风迷失了神识,最后他只看见一道光点飘进了莫成君的额前,之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