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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午夜时分,今日无月,星光也稍显暗淡。花落一改往常的习惯穿了身素装落在一处山峰之巅。
这里是西部小国尹势境内连云山脉的分支。
西域诸国大部分被辰爵征服,纳入北宸版图,却有几个特别富饶的小国久攻不下。辰爵自然知道这些小国背后的老板,加之这些国家都有天险,辰爵不想劳民伤财,便一直没有去征讨。
这片奇峰名为“惊天”,因每一处都陡峭异常而得名,如若修为不够,恐怕到了这里寸步难行。
花落沐浴夜色,站在惊天峰顶,警惕地四顾片刻,再次纵身,隐去身影。
半盏茶的时间,他出现在惊天峰低的山坳,这里举头只能望见盆口大的天。四周山石林立簇拥,险峻无比。
他在一个山洞口停驻,举目望了望洞口顶端的牌匾。那牌匾只不过是一块被磨平的山石,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就算是白天,都极难发现这里是一块匾额。
他低头朝里走,左手搭在洞壁上,几十步之后停止脚步,运起真力,左手朝洞壁一按。他面前“哗啦”开了一道石门。而此时山洞口那块没有字的匾额突然闪出三个金光大字——猎风营。
当他走进石门,石门关闭,那三个字又突然消失无踪。
穿过山体,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原。惊天峰连绵至此,缓落的山势,与这片平原相连,形成一处群岭环绕的盆地。再往西行,更是一马平川的云中原野。
花落踏出山洞,便有两个玄衣少年迎了上来,其中一个抱拳道:“大人,您今天怎么有空来?”
花落面带急色,脚步未停,边走边对他们说:“今日有贵客要来,我先过来安排。”
两个门徒面面相觑,竟不知还有人令他们的主人如此重视,时下也不敢怠慢,默默垂首跟在花落的后面。
说话间,他们来到一座巨大的广场,青石铺就,光滑如镜。圆形广场周围护以白玉雕栏,尽头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邸,不似宫殿那般恢弘,却各处流光溢彩,宝气盈盈。
踏上十八级台阶,步入正厅,花落驻足,对两个门徒吩咐:“一会,人会陆陆续续来,你们派人迎接,切勿怠慢。”
说着,他环顾了一下,又道:“灯不要这么亮,有几个不喜欢太明的地方。”
两个门徒纷纷行礼称“是”,其中一个鼓了鼓勇气,问道:“大人,可否告知是何人前来?”
花落想了想,道:“说了也无妨,你们也好尽心准备。”
两人凝视花落点头。
花落道:“主人今晚来。”
主人?!两人听罢不禁面色齐变,自从这猎风营设立至今,主人好像从未来过。
这里是主人的一张王牌,绝不会轻易动用,今日他深夜前来,还有各界大鬼相聚。他们又看了看自己主人花落今日一身素雅的打扮,不禁大惊,难不成要发生什么大事?
花落见这两人满面惊错,摆了摆手道:“不要胡乱揣度,快点去好生准备!”
二人纷纷行礼退下。
花落负手站在厅中半盏茶的功夫,门口进来一个黑色劲装男子,花落迎上来,道:“透,大人到哪了?”
透一脸严肃,简单回道:“八百里外。”
“八百里?!”花落大叹,“那么远,今晚到得了吗?”
透扯了扯嘴角:“别小瞧了雪姬的鬼车。保不准人还没有到齐,他就到了。”
花落摸着下巴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忽一阵风,厅中蜡烛灭了两盏,两人齐朝灭掉的灯烛那望去,回过头来的时候,一个俊俏的白衣书生手中正端起茶碗喝茶。
茶盖一掀,书生黛眉轻扬:“怎么搞的?碗里没茶?”
花落摸下巴的手还没落下,直接扶了扶额头,无奈苦笑:“酒天大人,您什么时候改喝茶了?”
酒天,又叫酒吞童子,在术法修为上和九尾狐妖王与大天狗王并列,都有统领百鬼之法。
由于九尾狐妖王经上次圣战获得封神的资格,所以酒天和大天狗王在阶级地位上稍次于他,却也是德高望重,一呼百应。
酒天除了术法莫测难敌,最大的特点就是俊俏,永远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眉宇间捎带的桀骜和不屑,更是俘获万千女子的心。
对花落的打趣,酒天也不生气,将茶碗朝桌子上一扔:“我要酒,你有?”
猎风营第一禁忌就是酒,酒天是故意这么问。
花落摇了摇头笑道:“酒天大人要是想喝酒,今天议事之后,我自会带你去个好地方。”
“哦?”酒天的星眸一闪,漾过春意连连,心照不宣地望着花落同样狡黠的眼睛,笑道,“懂事!”
“我看你们俩倒像是一对主仆。花落你怎么一点都学不会狐妖王大人的冷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道声音浑厚响亮,犹如一声洪钟穿破层层山峦直射进来,“狐妖王大人急招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你们却在这讨论喝花酒。”
酒天呵呵笑了笑,知道来者是谁,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冲着空无一物的门说道:“烛阴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爱着急的毛病?总是人还没到,就急着说话。”
突然,一股只属于冬天的寒风从门外呜咽扑来,厅中烛盏又灭了几盏,三个人也都不自禁地发冷。
寒风消尽,一个赤袍青年站在门口,对酒天冷哼:“谁叫我耳朵太好使了呢!”
烛阴,为钟山大妖,呼吸间就可冬夏交替,眨眼间便是黑夜白昼,尤其是千里眼顺风耳的独门术法,更是难有敌手。
“我在一百里外,就看到你们在这眉来眼去,心怀不轨!”烛阴半怒半玩笑,也坐了下来。
花落摇头一叹:“大人们,你们来就来,不要一进门就吹我的灯啊!”
说着,他转身去点灯。
酒天咂咂舌,望着镜鬼花落的背影道:“我才不会对着块镜子眉来眼去。”
“你时常对镜子眉来眼去!”这声音是一个细柔的女声。
接着,伴着烟雨般轻巧的笑声,厅堂中央忽然出现了一个浑身亮白色华衣少女,掩着口对酒天媚笑。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六岁模样,身穿鹅黄色织锦短裾的小男孩,同样长得如玉雕的玩偶般漂亮可爱,但他眉眼间散发的戾气,又让人不敢接近。
小男孩扯了扯少女的衣角道:“猫又姐姐,你说见了酒天哥哥就亲他的,为什么还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