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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初纵目眺望,看到两抹人影伫立在不远处,正是雨澈和雪音。
刚刚那四句歌咏出自雨澈之口,雪音配合她的水术,在水滴上布了冰阵。
辰爵心道不妙,偏偏这个时候蓝宇尊的人来了,自己的部下都在城外抵御展颜的军队,一时之间恐难有人来对他营救。
他不禁抬头眺望灰白的天际,暗自叹道:天意啊天意,你到底打算如何安排呢?我辰爵叱咤世间至今,难不成竟要落得被这些小喽啰杀死的结局吗?
脱困的嵩阳起身自运真气,一道道绿光由他体内散发,形成一层氤氲,萦绕在他的身周。这位上古大鬼,妖王的首席侍神,竟在这转瞬之间恢复了半成的功力。
当睁开眼睛,嵩阳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朝辰爵射出两道锋利如刃的视线。摆脱了界王春阳的纠缠,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为展颜报仇。
辰爵已然感受到了嵩阳的杀意,忍不住蹙了蹙眉,继而瞥见掩在云层的春阳将要布阵护他。
而就在此时,飞扬的大雪突然比刚刚浓密数倍,天地间顿然笼统一片。霎时间,视野之内只有白色。就连春阳的身影也被鹅毛雪片遮挡个严实。
北溟的人果然好本事,辰爵望了望春阳身处的方向,不免思忖,如此劲敌当前,魔界的人还能一帮到底么?
辰爵一面冷眼旁观,一面偷偷运气恢复体力。
须臾之间,半空中多出一抹白色的身影,雪音翩然而至,与雪色漫成一片。自雪音身周,扭曲的空气夹带雪片攻向春阳的方向。
春阳自要招架,但这样一来,辰爵与嵩阳之间便再无屏障,辰爵心中渐生凉意。
只见嵩阳的怒气骤然袭满全身,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一层墨绿色的氤氲,那延绵怒火汇聚成万夫难挡的杀气。茫茫笼统之间,这一抹绿异常诡艳,模糊了他的身形,影影绰绰间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形态下的嵩阳,辰爵只有五成的把握——不死。但要是能有足够的时间拖延,元气恢复得再多一点,逃出生天的几率就大许多了。
这么想着的辰爵,缓缓地挪动身体,想要站起身子,但他的动作明显太慢了,而嵩阳的步伐却快得惊人,不见他行走,却眨眼间到了辰爵的眼前。
“嵩……”
辰爵想说点什么拖缓时间,但嵩阳的掌风已经直奔他的面门,太快了,根本无法闪避。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嗖”的一声,什么东西破空之声由远及近。接着,一道血红的剑风穿透浓重雪层,不偏不倚插入辰爵鼻尖与嵩阳的掌风之间,若是稍偏半分,辰爵的鼻子许是不保。
突来的状况,令二人同时望向剑风飞来的方向,下一瞬间,魔明王木槿扇着硕大的双翼悬于在视野尽头的半空。
不等二人任何动作,下一招毫无征兆地攻来,腥红的剑芒如镰刀般飞旋,直攻嵩阳。那剑速如闪电,带起一条蛟龙样的火光,融了这一路的飞雪。雪消尽,露出他小麦色的肌肤,和戏谑的笑颜。一柄泛着血光的七尺长剑持在他的手中,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犹如地狱里索命的厉鬼。
嵩阳见状只好迅速跳出数丈开外,二人就此展开周旋,辰爵默默不语,专心运气以恢复体力。
骁龙说过,春阳和木槿都直属于逆卷修,现在这两位魔王都在这里,那么逆卷修会不会就在不远的地方?霁初心中一凛,如果这个时候他跑来捉她去魔界,恐怕她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越想越焦虑,霁初下意识地抻了抻手腕上的藤蔓。
正在这时,一只手复上她被荆棘缠绕的手腕。那手修长好看,却苍白如正在纷飞的雪。被逆卷修的阴霾笼罩的霁初,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手吓出一身冷汗。
天呐,不会是怕什么来什么吧!
害怕有任何形式的四目对接,霁初全身紧绷不敢抬头。
却听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道:“公主,你受惊了!”
声音如梦幻般传入霁初的耳朵,让她忽一晃神,不可思议地抬起双眸,眼前的人让她顿时模糊了视线。
以为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了,以为他早已弃她而去了。甚至做好了将他风化在梦里的准备,他却变戏法般地出现在视野。
“夜……夜空……”
剑眉朗目,弯唇浅勾,不笑也似三分笑意,身姿挺拔,青衫飞扬,那微带忧伤的俊美容颜,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公主,您用气过猛,反噬了经脉,这会儿会有些用不起力。”
轻描淡写的敬语,他的语气轻柔且疏离。仿佛之前撕心裂肺的爱意都是一场梦,夜空依旧仅以随从的身份出现,对她彬彬有礼,谦卑恭良。
霁初心中轻叹,好似曾经被他抱过吻过都是臆想,夜空永远都自带淡淡的拒绝感,感觉就连回忆起那番拥吻的光景都是罪过。
沉默间,夜空从怀里拿出一枚金珠,灿灿夺目,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他轻轻用它在霁初的腹部来回轻揉,霁初瞬间就感到有股力量从腹部升腾至奇经八脉。
稍微恢复了力量,霁初迅速抽出白斩,斩断藤蔓。
夜空随即抓着她的手,道了一声:“我们走。”
“别来无恙啊夜空!”
听到声音,霁初的心凉了半截,一回头,果然是辰爵,满面的气宇轩昂——他的力量似乎比她恢复得快得多。
“大将军好。”夜空微微施礼,笑容却冰冷如雪。
“大将军?”辰爵冷冷一笑,“这称呼,让我想起了很多往事。其中有一庄,便是你跟万俟凝的婚约。但现在,你抓着我的未婚妻,要到哪去?”
夜空始终紧握着霁初,笑容不改,从容道:“大将军自知那婚约是不得已而为之。”
辰爵瞧着霁初,道:“初儿,他在朝凝宫那晚,早已与你三姐有了夫妻之实,你竟不在意么?”
霁初笑了笑:“你是说利用石楠花的特殊味道,让我误以为他们做了床笫之事那件事吗?”
辰爵不语。
霁初接着道:“那日万俟凝在她的寝宫对我装腔作势,我早就看破,散发着男子体液味道的,其实只不过是摆在她窗边的那些石楠花。我那时一心想弄清皇兄的病因,才将计就计,不让你们生疑。”
辰爵道:“你就这么信任他?”
霁初道:“我就这么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