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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四个不眠不休的日夜兼程,迦忆终于于第五日清晨抵达浑天教大漠分舵,当他一个翻身落下马时,胯下那匹西域大宛马已经累得鼻中直冒粗气,一头栽倒在地,抽搐几下,再也起不来了。
然而紧迫的局势容不得他停下来歇息,他顺着分舵主钱宸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一团熟悉的灰黑色气体死气沉沉地罩在一处峡谷上空,就连千里之外的这里,都似乎能够闻到一抹淡淡的恶臭味。
浊气!迦忆眉峰一紧,心下忽地生出不好的感觉。这里竟然也有浊气!他目光紧盯着那处被气体笼罩的地方,问旁边的钱宸道,“这次不是渡劫教所为吗?”
钱宸点了下头,作为回答。
“那为什么会有浊气?”一个答案已经兀自闪现在他心中,直惊得他不愿去面对,只是逃避似的问身旁的人,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分舵主钱宸噤声了一下,像是在犹豫什么,但片刻不到,他还是答道,“其实在给你送去消息的第二天,盖世将军王蒙就跑到了这里,浑身是伤。看到他那个样子,我们就想先把他安排在教里,给他疗伤,谁知这王蒙死活不肯,使劲抱住看门弟子的脚,大喊,‘秦义绝’‘秦义绝’。我们一开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一看到他那个样子也是有些震惊,这王蒙虽是个粗人,但武艺却是不在话下,能够将他伤成这般的人,恐怕也不是个善茬。我们刚想问他秦义绝怎么了,这人就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昨天才稍稍清醒,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秦义绝率领渡劫教袭击了孤村’,我们还想问什么,他却不肯再多透露。”说到这里,他神情有些为难地看向身边的黑衣男子,踟蹰道,“你也知道,王蒙一直都在心里防着浑天教,不和我们有过多的来往,所以这次,他也是不肯对我们多说一句,可若是你的话,说不准他还愿意多告知些什么。”
迦忆沉思着看了他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以眼神示意他带路,自己跟在他后面,踱步来到王蒙所在的寝房门口,用手一推,径直走了进去。
“谁?”一声厉喝从右侧传来,夹杂着破空声,劈头盖脸地砸向迦忆。而他只是一个侧身,趁着对方还未来得及站起之前,一脚踢在那人手臂上,哗啦一声,有瓷片散落的声音,随即垫步换脚,冲着右侧猛地踢出,狠狠击在对方的腹部。一声闷哼后,再没了动静。
他走到桌前探手点亮一只灯烛,微弱的火光摇曳在大漠的晨曦中,犹如黑暗中的一点萤火,摇摆不定。借着这点火光,他看清了刚刚袭击他的人——王蒙。一见是他,迦忆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手对门口的钱宸道,“来帮我把他放到榻上。”两人一头一脚,很快就将重伤昏迷的王蒙放回榻上。
看着昏迷的王蒙,脸上呈现一种死灰色,仿佛死人一般在榻上了无生气,除了呼吸,都与尸体无异。
这是···迦忆眼中露出一抹了然的光,里面逐渐腾起一升钦佩。不愧是战神,即便伤及如此,也硬是撑着不知一声,这可是比当年的他还要硬气。
随手打发了跟来的钱宸等人,他迈步走到榻前,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去。伸手触摸到王蒙的脉搏,竟已衰弱至此,若再这般下去,只怕撑不过三天。他皱着眉将昏迷的男子扶起,背对着自己坐在榻上,冰凉的双手轻轻贴在他的背部,缓缓渡入真气——竟是连脉象都已紊乱,这个人,究竟是被如何厉害的对手所伤?
一个黑衣女子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又被他否定。这不可能是她。能够在对手身上只留下密密麻麻极小的伤口的情况下,造成这般严重的内伤,若是那人下手再重一些,眼前的这个男子怕是早就五脏崩裂而死。而那个人,虽在武学上也有着很高的造诣,但她似乎更乐于运用术法,看着法力发出时闪出的奇异的光,享受其中。
而且,他看着王蒙背上的一道细细的口子,如同是被刀片斜着划过,只留下一个极浅的伤口。这样的伤口,不要说致命,就是连流血都很是困难。不过这看起来,与其说是被刀片划过,倒不如说成是被一大群细密的针围在中间,穿梭而过。
蓦然,一个词放大在他眼前。这竟是隔海观望的那个岛国中人所用的‘千本’!
那是一种以针作为的武器。少到几根,多到几千根,密密地集在一起,随着施术者的指示,一齐冲向敌人,将对方牢牢圈在一个圆内,数以千计的千本在里面横冲直撞,直到里面的人体无完肤,再也站立不起为止。
然被攻击者的死亡方式更是凄惨。不是云国风国常用的割喉或者一击毙命,而是让伤者痛苦地失血过多而死。那些细小的伤口中渗出的微妙的血液。也许一个这样的伤口平日里磕磕碰碰都常有发生,但当几千几百个聚集到一起的时候,那么伤者不是流血致死就是生生疼死。
总之,那是一种令人十分胆颤的术法。不想今日,竟能在云国境内遇到。
渡劫教和秦义绝身边,有这样厉害的人存在吗?
迦忆思索着将王蒙体内混乱的真气引向正轨,而后,安排好他后,就定定地坐在那里陷入了困惑。
方才听分舵主钱宸的意思,孤村里除了王蒙以外,所有的人都未能幸免。可这王蒙···这王蒙,迦忆心霍然一冷,竟是明白了什么。他勾起薄薄的唇角,挑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是这样啊。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即使是这样,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