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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义绝这个名字,早在十三年前,就已深入了所有人的内心。
无论是江湖上的武林中人,还是柴米油盐的寻常百姓,都对这个名字恨之入骨。
江湖上将她沦为魔女,是妖孽,是不应存在的魔皇的傀儡。而寻常百姓,则更多的是将秦义绝这个响当当的名号和民间的鬼神相提并论,当然,通常还是和鬼怪混在一起的。
若是有谁家的孝子调皮不听话,大人就会做出一副很可怕的嘴脸,恐吓道,“你再不听话,小心晚上秦义绝化作妖怪来吃了你!”
孩童心性,却也胆小,这样一吓,往往就会老老实实地窝在家里,大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普通百姓尚且如此,那些江湖中人就更不用说了。
恨不得能亲手将秦义绝千刀万剐了。
此番见得秦义绝被迦忆点了穴封在那里,那些浑天教的教徒们一个个满含恨意,目光紧紧盯着秦义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是要将牙龈咬碎。
“杀了她!”不知是谁突然爆出一声,声音雷动。
于是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
迦忆被赶上前来的静情扶起,像是没有听见那些子弟雀跃地呼声,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秦义绝,深蓝色的眼睛里变幻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义绝也回望着他,她想看看他到底会作何抉择?是会反驳那些子弟?还是一言不发,一剑削去自己的头颅,任自己一腔血喷涌而出,淋到他的身上?
是后者吧!
她在心中默默叹息一声,答案已是肯定。他是恨着自己的···
迦忆还是不作声,沉默着,胸口的痛感已减轻不少,秦义绝眼里的波动他看得清楚,却也不点破,只微微抬起手臂,示意众子弟安静,自己抬手一个一个地解掉了秦义绝身上的穴脉。
待周围全部静下声来,他才缓缓开口,却不是对着那些浑天教的教徒,而是对着秦义绝,淡然道,“你走吧。”
扶在他胸口的手指一顿,静情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向男子漠然的脸。
他,竟要放走这个魔女?
“少主···”她轻唤。
似是没有听到,迦忆继续看着秦义绝,说道,“我不杀你,快走。”声线冷漠得犹如春日里未化去的冰雪,流淌着潺潺冰水。
被封住的黑衣女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嘲讽道,“你没事吧?一次就算了,第二次放我走,莫不是觉得这样侮辱我很有快感?”
伸手轻轻拂去静情的手,整理好衣服,他忽地反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口,目光迷离地看向窗外的夜空,“他们想杀你是他们的事,我绝不杀你。”说着,转动手腕,将千魂剑蓦然收入鞘中,负手而立。
浑天教的子弟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他们可以肯定了,那就是——迦忆少主是决计不会杀秦义绝的!
就连秦义绝都是愣住了,漆黑的眼里第一次流露出深深的迷惑和茫然,以及强烈的不确定的动摇。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就只有魔皇不会欺骗自己吗?
不!不能这么容易地就为他的一句话而对魔皇产生不忠的心理!这是他的阴谋!阴谋!这是他为了利用自己而进一步伤害魔皇的阴谋!
不能信!不能信!不能信!
强烈的情感一涌而上,弥漫她的四肢百骸,她闷哼一声,双手紧紧抱住头,蹲下身去。
迦忆一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用力按在她的肩上,微用力椅着她的身体,然而秦义绝却不住地从喉间发出声声低低的呻吟,浑身剧烈地颤抖。
再也掩不住的担忧涌上心来,令他不顾在场的其他人,直接将她的头轻轻按在怀里,轻声安慰着。他的双手也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好痛C痛!
一些很凌乱的片段涌上脑海,混乱而陌生,陌生中却又有着莫名的熟悉。一双少年透彻又有些淡漠的眼眸浮现出来,水色深瞳,碧蓝如海。
在一瞬间,又消失了。
不等她思考,不等她捕捉,黑夜烛光般一闪而逝。
是谁?你是谁?
她用力甩动头部,想要将这撕裂般的剧痛甩出体外,脸色白得已是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血色,若不是她的胸口还在轻微地起伏,迦忆就要以为她快要死了。
“静情!快过来!”情急之下,迦忆脱口唤道,“救救她!救救她!”
白衣女医者满脸的不可置信,似是不敢相信这个男子竟然让自己去救那个人人都想要剥皮抽筋的魔女。他疯了吗?
她轻声问着自己。然而,一切疑问却在看到男子的眼睛时,刹那间停止。
那里满盛的担心和关切,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聚起,也不是一时一刻,便能够随意装出来的。那是真真的性情流露!
不作声地叹息,静情慢步走近——自从自己认识这个男子以来,就从未见过他何时情绪化过,以至于她曾一度以为,这个男子,是不需要情感的!如此强大的人,是不会拥有凡人的爱恨情仇的!
但直至今日,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即使这个宛若神一般的男子,也是有着深沉的情感!尽管他情感的触发,是因为那个魔女,秦义绝。
她蹲下身,发现迦忆怀中的黑衣女子已经满头冷汗,昏了过去。她将手轻轻搭在女子纤细的手腕处,细细听了一会儿,才放下,转而反手贴在女子汗湿的额上,“没事,只是昏过去了。不过看她方才的举动,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她起身,抚了抚手掌,又看向迦忆,“你以前就认识她?”
迦忆并不回答,低下头默默看着怀中的人,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问道,“还有哪一间房空着?”
他的语气冷肃且急切,容不得半分犹豫。
“跟我来。”漠然看了他一眼,静情擦着他的肩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