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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进来吧!”李华龙兴奋地让名呈傲将信拿进来。
名呈傲推门进去,走到跟前将信交给李华龙。李华龙迫不及待地拆开来,仔细地看着。边看还边问道:“徐恪最近好吗?”
名呈傲道:“听来人说挺好的,只是最近还跟杨威打了一仗,不是很顺利。”
李华龙道:“嗯,城外的敌人都退走了吧?”
名呈傲惊讶道:“主公如何得知?”
李华龙收起信件,思虑着说:“徐恪夺了他们的伏松城,占领了他们的粮道。神风东藏能不退兵吗?”
名呈傲恍然大悟:“原来是徐恪帮了咱们,这下可好了,咱们要不要打回去?”
李华龙道:“这是肯定的,但是得先弄清楚周建凡的情况。”
名呈傲一听周建凡,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说:“他跟岛津康泽混在一起,根本不好弄啊!”
李华龙说:“岛津康泽事后我自然会收拾他,但是我想知道周建凡到底跟岛津康泽参合到了什么地步,还有挽回的余地吗?如果有,就暂且放过他,让他将功赎罪;如果没有……就把他跟岛津康泽一块儿拔倒!”
这一席话让名呈傲听着心里却是感到一阵冰凉,周建凡与名呈傲一样,都是李华龙的发小。如今却到了相互猜忌,临近动武的地步,名呈傲怎么想都不会想到事情会便到如此地步。“这个好办,主公只要写一封信送到筱仲去,就说让他们当前军去攻打凌都。如果周建凡和岛津康泽站在一边,那么骑兵的动作要么很快,要么干脆不动;如果筱仲城内或动或不动,则说明周建凡跟岛津康泽是有分歧的。”名呈傲极力想帮助周建凡,若是李华龙同意了自己的计策,那么不论周建凡倒地是忠是反,名呈傲都能先一步知道。
李华龙道:“嗯,好,你这就替我拟一份命令。岛津康泽是我把他从市井挖出来的,我倒想看看他能有多大本事来反抗我的命令!”
名呈傲动作迅速,很快便草拟了一份命令给李华龙过目。李华龙点了点头,便让人送到了筱仲城去。
周建凡一听李华龙派人来了,心里十分紧张。岛津康泽顺手接来行军司令的信函一看,不屑道:“李华龙想让我们当替死鬼,别理他。他现在手中没多少兵,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周建凡道:“话怎么能这么说,李华龙是我们的主公,他的命令我们怎么能够违抗!”
岛津康泽道:“建凡,你别再幻想了。李华龙的时间长不了了,眼下北伐军攻势凶猛,李华龙那几万人能撑几时?”
周建凡道:“既然一朝为臣,那就该誓死追随!”
岛津康泽不耐烦地冲他甩甩手指:“你真是迂腐!你想想,跟这他李华龙无谓地送死有什么好?到头来还不是跟你弟弟周光平一个下场!倒不如听我一句,等这边的战事稳定些了。咱们就往北方打,你我联手,今川家的那几条死狗还不是三下五除二的事?到时候咱们也不失做一回今川元辉,这多好!”
周光平的死对与周建凡心里冲击很大,但是当时是乱军之中,他也无法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周光平倒地是怎么死的?”周建凡突然质问起岛津康泽来。
“这个……当时我接到主公的命令,但是为时已晚。你们在前军顶着,根本看不到敌人后面的情况,好几万的骑兵在待命呢!我要是继续按计划冲过去,肯定会损失更加惨重。建凡,”岛津康泽极力掩饰道,“对于你弟弟的死,我很抱歉。”
“算了。这笔账,我会算在紫炎族的狗身上的!”
“报,将军,主公从筱仲城发来指令!”
周建凡拆开一看,急切地要往城下走:“主公让我马上去野慧城!”
“你过去干什么?”
“紫炎帝国的大军要攻打那里,咱们得快点过去支援主公!”
岛津康泽一把拉住他说:“你不能过去!”
“为什么?”
“你要是过去了,说不定李华龙转眼又把你给出卖了!”
“他是我的主公,哪有臣子见死不救的道理?!”周建凡甩开岛津康泽执意要离开。
“愚忠!你现在过去无异于白白送死,即便咱们作为臣子,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你听我的,李华龙被杀是迟早的事,咱们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打得疲劳了,咱们在从中渔利岂不更好?凭借咱们的实力,杀退紫炎帝国的敌人根本不在话下。到时候咱们可以一举将西部吞并,如此称王称霸岂不比当人奴才痛快?”
“愚忠?身为臣子连主子都不管了,还想做什么大事?你真是无可救药!”
岛津康泽见周建凡铁了心了,便让那个小泉南新关紧四个城门,不放周建凡出去。周建凡带兵来到东门下,见城门紧闭,便喊道:“快开城门,老子要出去!”
小泉南新道:“不好意思了,周将军,岛津将军说了,不能让你出去!”
周建凡骂道:“岛津康泽,咱们道不同不相与谋,你留我在城里也是白费。识趣就快开城门,不然我就要动手了!”
岛津康泽道:“来呀,我七万骑兵光是用马蹄都能把你踏成肉末!建凡,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刀来,我岛津康泽就当今天的不愉快没发生过,咱们照样能够合作。如若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周建凡拿出刀来道:“哼,看来今天的火拼是无法避免了!”
岛津康泽摇摇头说:“建凡,你做了个最错误的决定!”
话音刚落,周建凡部队周围便出现万余名手持弓箭的骑兵,周建凡麾下士兵全是拿着长枪和长刀,完全变成了一堆活靶子。
周建凡倒吸了一口冷气,早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小泉南新拔出佩刀指着周建凡,扯着嗓子喊道:“准备——”
“嗖!——”
一支流箭直接射穿了小泉南新的咽喉,岛津康泽惊慌地看着四周,只见一个身穿足轻盔甲的人拿着弓,瞪着岛津康泽。
“金……金少武!”岛津康泽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意外是吗?还有更意外的呢!”
金少武手一挥,筱仲城的吊桥便放了下去。从周围一下子蹿出无数足轻和骑兵,为首的大将喊道:“活捉岛津康泽!”
“名呈傲?!你们不是应该被围困在野慧吗?”岛津康泽道。
“这可真得感谢徐恪的帮忙。若不是他带兵阻断了北伐军的粮道,我们现在估计还在野慧城里打转转呢!”金少武道。
名呈傲带兵直接将岛津康泽的骑兵缴了械,周建凡见名呈傲带兵来救自己,高兴道:“名呈将军,你来得真是及时!”
名呈傲道:“幸亏我早有准备,不然主公可就又少了一位勇将!”
周建凡道:“对了,主公呢?”
名呈傲道:“主公带兵还在路上,相信不久便会赶来。”
名呈傲和周建凡一起上了城楼,此时岛津康泽已经被金少武五花大绑,用刀架在地上动弹不得。
“岛津康泽,你害死周光平,还害得主公损失了几万人马。你知罪吗?”名呈傲厉声道。
周建凡难以置信地看着名呈傲,急切的询问周光平被杀的真想。名呈傲叹了口气,沉重地将真想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周建凡听得心中火冒三丈,举起刀便要砍岛津康泽,但最后还是让名呈傲拉扯住,并让他冷静冷静。
“哼,天要亡我,我岛津康泽无话可说!你想斩我就快动手吧!”岛津康泽道。
“我不杀你,主公自有定夺的。”名呈傲道,“把他押走,严加看管起来!”
周建凡看着岛津康泽被押了下去,心中突然出现一个疑问,便冲名呈傲道:“岛津康泽如果被处死,那骑兵谁来带呢?”
名呈傲道:“这个你放心,我会向主公申请让你来带骑兵的。”
周建凡道:“我?不行不行!我可不会带。”
名呈傲道:“你权且先镇住他们,等有了合适的人选再另作商议。”
周建凡想了想答应道:“那你答应我,只要有了合适人选,立马换人!”
名呈傲道:“放心吧!”
周建凡和名呈傲还有金少武将岛津康泽手下的一干人等也都分开关了起来,到了黄昏,李华龙终于赶到了筱仲城。
“主公,卑职周建凡请罪。”周建凡跪拜道。
“起来吧,你能奋不顾身跟岛津康泽作对,说明你忠心还在。我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过几日要打凌都,你就作为前军吧!”李华龙道。
“谢主公!”
“岛津康泽呢?”李华龙问道。
“被关押在卫戍营里。”金少武说,“主公,要不要斩首?”
“不,他在骑兵里面的威望很高,杀了他恐怕又会有哗变。况且眼下骑兵对我们很重要,先将他押回上尾城去,等我们打退了敌人再收拾他。”李华龙道。
“主公英明!”
次日清晨,名呈傲便让金少武的同乡,陈斌,将岛津康泽押回了上尾城。
筱仲城内骑兵的情绪依然不稳定,不少岛津康泽的旧部骚动起来,直接跟四个卫戍营的人起了冲突。
李华龙闻讯立即赶到事态最为严重的东营,见东营卫戍长被一群骑兵围堵在敞篷内,李华龙便让名呈傲带人前去制止。好不容易平息了这群旧部的火气,李华龙上前问名呈傲怎么回事,名呈傲便说:“他们应该是担心岛津康泽死后,他们这群从犯也逃脱不了干系。”
李华龙长舒一口气,说:“告诉他们,我只处置主犯,其余人等全部赦免!”
名呈傲拱手道:“明白!”
经过名呈傲耐心地劝说,加上李华龙亲自在场,躁动的骑兵很快散开了。
平息了这一场小风波,李华龙心中想道:“得快点出兵,让部队凝聚起来。”
金少武按照李华龙的吩咐,将弓弩手安排在了骑兵阵的后面。等所有的位置都分配好了之后,李华龙便带着剩余的几万大军朝凌都方向开去。
……
“徐将军,从凌都方向发现大量敌人,人数恐怕不下六万人!”行军司令道。
“嗯,看来神风东藏着急了!”徐恪道。
“六万人,这可不好办哪!”白昌永担心地说。
“彭超、徐哲,你们二人带六千人在敌人经过的小路旁边埋伏,依靠地形对敌人进行骚扰,务必延缓他们的行进速度!”徐恪吩咐道。
“徐将军,那我们呢?”张横和雷仝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二人在伏松十里外的山丘上扎营,等彭超和徐哲退回来之后接应他们,”徐恪说,“另外,白叔叔刚造出了一个能一发三射的火弩,虽然数量不多,只有八百架,但是足够威慑敌人一段时间了。”
“是!”
张横和雷仝领命退下了,白昌永凑到徐恪耳边说:“恪儿,我这儿有个宝贝,要不……找机会试试?”
“什么宝贝?”
“大铁炮!”
“大铁炮?”徐恪奇怪道,“我怎么没看见城里有什么大铁炮?”
白昌永说:“哪能这么容易让你看见?!”
徐恪道:“好啊,带我去瞧瞧!”
白昌永带着徐恪来到西营的一处帐篷里,拉开盖着铁炮的白布,一个奇模怪样的东西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大家伙比火铳不知大了多少倍,还有两个巨大的车轮加在两旁,能推着前进。皇甫东阳用手瞧了瞧铁炮,然后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白昌永道:“大铁炮!”
“大铁炮?!”
索隆也一脸好奇地看着这硕大的铁家伙说:“这能打仗?”
白昌永道:“你可别小看它,只要把这地绳子点着了,那威力比火铳不知大到哪里去!”
徐恪道:“这……不妨试试看!既然造出来了,就该派上些用场。更何况我相信白叔叔的手艺绝对不差!”
白昌永自信地屡了屡胡子说:“还是徐恪了解我啊!”
徐恪道:“那就这么定了,这铁家伙让张横和雷仝先带去用用。其余人也都收拾一下,准备撤出伏松城。”
“撤退?”江左原不解道,“为什么要撤?”
徐恪说:“咱们就这么点人,不能因为守一个伏松城而把力量损失殆尽。暂时撤离伏松城是为了牵住敌人,让李华龙那边好对凌都展开攻势。”
众人都赞叹地看着徐恪说:“徐将军年纪轻轻,但虑事之周道真是我等所不能及的。”
徐恪倒也谦虚地摇了摇手说:“大家的辛苦也是徐某所不能及的!”
白昌永让人将这大铁炮和一箱子黑炮弹运了出去,张横又用三批壮马拉着大铁炮来到上坡上。
彭超和徐哲早就在小路两旁埋伏好了,只等着伊藤忠吉等人的到来。
伊藤忠吉和土健秀内正带着二万混合人马充当前军,井伊川成、大内俊甫、千宇贺、岩手健、中村寿几人各领一万人马尾随其后。
混乱的马蹄声惊醒了闭目养神的彭超,他一跃起身,伸长脖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黄尘漫天,隐隐约约从扬起的尘土中看到一个威猛的身影。
“徐哲,快看,敌人来了!”
“全军准备,听我命令再动手!”徐哲边跑边喊着。
伊藤忠吉跟土健秀内正的大军从彭超和徐哲的埋伏地飞驰了过去,徐哲往来人的方向一看,后面还有无数如汹涌波涛的骑兵大军。
“咱就打他中段的骑兵吧?”徐哲找彭超商量道。
“嗯,打乱他们!”
井伊川成带着骑兵刚一进入小路,彭超便带着弓弩手一阵攒射。翻倒的人和马匹惊到了后面的坐骑,骑兵大军顿时乱了起来。徐哲趁机带人挥刀杀出,寥寥数刀便放翻了十几名骑兵。
“不要乱!跟着我杀退他们!”井伊川成指挥道。
后面的骑兵迅速排成冲锋阵形,要喝一声后便朝徐哲杀了过来。彭超见骑兵来得凶,便组织弓弩手进行第二次打击。但是弓弩手人数毕竟有限,对数量如此之多的骑兵造成不了太大影响。
徐哲见骑兵很快就要包上来了,便下令带着人窜入树林里去。井伊川成不敢多追,召回骑兵后又向前追赶伊藤忠吉和土健秀内正去了。
躲进数量的彭超和徐哲见敌人没有追来,便停了下来喘口气。
“走,再换个靠后点的地方动手!”彭超道。
“再打一下就行,打多了我还真怕回不去了!”徐哲道。
二人带着部队又往后走了几里埋伏起来,不多时,大内俊甫、千宇贺、岩手酵中村寿带人来到小路。彭超一脸苦笑道:“比刚才的人还要多!”
徐哲说:“干脆这样,先用弓箭射杀他们,抓领头的射。然后再冲出去,杀乱他一阵就撤!”
彭超点头道:“好办法!”
中村寿带人首先出现在彭超和徐哲的眼前,彭超一下领,几百命弓弩手同时向中村寿发出箭矢,中村寿惨叫一声摔下马来,后面的骑兵来不及停住马匹,愣生生地从中村寿身上踏了过去。
后面赶来的岩手酵大内俊甫见有埋伏,便放慢了速度寻找敌人。彭超心里一着急,便又下令朝大内俊甫和岩手健放箭。大内俊甫和岩手健早有了准备,拔出刀了将箭矢纷纷拨落。徐哲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一下子冲进人群之中,朝着岩手健便是一刀砍去。岩手健侧腰一弯,躲过了徐哲的偷袭。
徐哲见敌人有了准备,便奋力朝另一边冲杀,带着人翻过山丘四散逃开了。彭超见徐哲已经撤退,便带着弓弩手趁大内俊甫和岩手焦没回醒过来,抄近路逃走了。
大内俊甫再想寻找彭超和徐哲的身影已经是不可能了,岩手健悲哀地看着中村寿的尸体,叫来几人将中村寿抬上木车。
“去报告伊藤大人,说我们途中遭遇了伏击,中村寿殉职了!”大内俊甫道。
“是!”
行军司令快马加鞭追了上去,身后的千宇贺也和大内军和及岩手届成一军,一起朝前开进。
彭超和徐哲逃回到了雷仝的营地,喝了口水,彭超便对雷仝说:“好险哪,差点就回不来了!”
“怎么样?敌人有多少?”雷仝问道。
“恐怕不下七万人哪!”彭超说。
张横火急地撩开帘布道:“快来,敌人来了!”
彭超放下水碗,跟雷仝一块儿出去了。徐哲看着飞奔过来的敌人道:“真是来势汹汹啊!”
雷仝道:“对了,白昌永造的铁炮呢?”
张横指着旁边的一个帐篷道:“放在里面了。”
雷仝道:“快拿出来,试试看。”
彭超和徐哲帮着士兵将大铁炮推了出来,张横调好方向,装了一个黑炮弹进去后拿起火把就点火。
“嘭!——”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伊藤忠吉身后的骑兵部队一下子炸开了花,有的人,甚至连马都被掀起数丈高,然后一个个重重地摔在地上。
“怎么回事?”土健秀内正慌道。
“不清楚!”伊藤忠吉也摸不着头脑。
“快,把大军拉到边上去!”土健秀内正道。
伊藤忠吉立刻下令大军靠边行进,后面的井伊川成也看见了刚才的一幕,便跟着伊藤忠吉一样靠着边道行走。
大内俊甫和岩手健、千宇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走在道路中央。
“太厉害了!”彭超兴奋道,“想不到白昌永这老小子还真有两下!”
“快,再来一炮!”张横道。
士兵们又取来一根引绳,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大铁炮上。彭超亲自放进去一枚黑炮弹,然后取来火把点上火。
“嘭!——”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黑炮弹直接落在了岩手健头上,岩手健连同坐骑被炸得四分五裂,残肢断臂朝四面飞散出去。炮弹爆炸的余波震倒了大内俊甫及周围的骑兵,大内俊甫挣扎着爬起来,面前硕大的炮坑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漂亮!”张横和彭超喝彩道。
“命令部队,准备迎击敌人!”雷仝道。
“是!”
伊藤忠吉和土健秀内正将后面的部队集结了起来,当得知中村寿和岩手健都殉职后,伊藤忠吉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我要灭了徐恪!”
“伊藤大人,发现敌人在附近山坡上扎营!”
“打吧!为中村寿和岩手健报仇!”千宇贺道。
“传我命令,全军进攻敌人营寨,把他们的头都给我砍下来为中村寿和岩手健祭天!”伊藤忠吉恶狠狠地说道。
“嚯!——”
北伐军朝着雷仝和张横的营寨蜂拥而上,站在高出的徐哲朝下面喊道:“他们进攻了!”
彭超道:“好!再来几炮,弄死他们!”
雷仝道:“长枪士兵准备迎击敌人!弓箭手准备——放!”
一阵箭雨过后,最先头的北伐军部队伤亡惨重,滚下的尸体阻碍了后面跟上的足轻部队。彭超拿着火把一个劲的点火,一声炮响后,北伐军部队中间又炸开了花,十余名足轻被气浪掀上天来。
几炮打出去,彭超嘴里只叫过瘾。大铁炮威力虽大,但是也阻止不了汹涌如潮的北伐军。前排的长枪士兵很快便和北伐军足轻接触起来,银晃晃的枪头挥来舞去,后面接上的部队直接踩着士兵的尸体往前冲。
张横一看北伐军人多势众,便冲雷仝道:“雷仝,挡不住了!先撤回城里再说!”
雷仝道:“好,你带彭超和徐哲他们先撤,我殿后掩护!”
张横带着亲卫队找到彭超和徐哲,彭超左手拿着火把,右手拿着长刀,站在大铁炮前面,死死地盯着上前的北伐军足轻。
“快走了!再晚就要被包饺子了!”张横急道。
“那得让人把这铁家伙先弄走!”彭超道。
“还管什么铁家伙,人命要紧啊!”张横道,“你们几个把他给我拖走!”
“不行,这铁家伙好使,白昌永花了好大气力才弄出来的,我们可不能打一仗就弄丢了!”彭超不甘心地说。
“丢了还能再造,白昌永能弄出一个就能弄出第二个来,”张横说,“徐哲,你先去带骑兵!”
徐哲应了一声便带上几个兵士走开了,彭超依然守着大铁炮不肯离开,张横见周围的足轻越来越多,心里急道:“再不走就真的完了!”
彭超道:“张横,你先走吧,我随后就带着铁炮一起回去!”
“好!”
张横假装答应了一声,然后趁着彭超不防备,用力击打了彭超的脖颈一拳。彭超只觉得天旋地转,很快便倒在了张横的手臂上。张横用力扛起彭超,在十几名侍卫的掩护之下退回了伏松。
雷仝命人将带铁炮大卸了八块,正装备做殊死一搏,徐哲突然带着骑兵从雷仝和北伐军足轻之间掠过,雷仝抓住时机跳上徐哲的马,其余的人也纷纷跳上骑兵的坐骑,一起退了回去。余下来不及逃走的士兵被北伐军当成了发泄的工具,连尸体都被砍上数十刀才肯罢休。
“徐将军,雷将军和张将军回来了!”
徐恪带人来到西营,除了彭超一个被打昏外,其余的人都只负了一点轻伤,并无大碍。
“徐将军,敌人攻得太凶,大铁炮是带不回来了。不过我让人把它给拆了,敌人也拿着没用处。”雷仝道。
“好,幸苦了,”徐恪说,“白叔叔那边都准备好了,索箩先在城里挡住他们一阵子,你们跟着白叔叔先撤退吧!”
“嗯,那徐将军你呢?”雷仝问。
“我和皇甫东阳也会随后赶到的,你们不必担心!”徐恪说。
“那好,我这就带他们过去。”
雷仝带着张横、徐哲和彭超跟白昌永先行从东门退出伏松,直接回了呈平。徐恪、皇甫东营和索隆将主要兵力全部聚集到西门,并且在城楼上堆集了木棒和石砖。
“徐将军,敌人怎么还没来?”索隆问。
“别急,就快来了!”徐恪自信地说。
少时,一支骑兵出现在徐阃索隆眼前,为首大将正是井伊川成。
“来了!”徐恪道,“所有人注意,弓箭手抓着敌人骑兵射,其余的注意敌人的足轻部队!”
“是!”
井伊川成刚接近城门十里,大内俊甫和千宇贺便带着大军尾随而来。伊藤忠吉和土健秀内正带着部队刚登上山丘,从远处眺望伏松城楼上的情况。
“伊藤大人,城内的敌人并不多,强攻吧!”土健秀内正道。
“嗯,直接抢下来!进攻!”伊藤忠吉满是怒火地说。
土健秀内正令旗一出,井伊川成、大内俊甫和千宇贺的部队全部向西门发起集中进攻。骑兵换上弓箭后朝着城楼上一阵乱射,箭网之密压得徐恪等人抬不起头来。后面的足轻抬着圆木和云梯接踵而至,很快便到了城们下。
“动手!”
徐恪边杀边喊着,城楼上的弓箭手趁着骑兵不敢放箭之际,抓着一个便是一顿猛射。翻身落马的骑兵全部是万箭穿心的惨状,爬上云梯的足轻也好不到哪去,被扔下的石砖砸得头破血流,尸体在城下堆了三层。
“东阳,白叔叔留下的东西拿来没有?”徐恪扯着嗓子喊道。
“已经让人去南营拿了,应该很快就到!”皇甫东阳道。
“得快点儿,我们这点人可撑不住!”徐恪道。
正想着,十几名足轻冲破防线登上了城楼。徐恪想都不想便冲了上去,手起刀落便砍翻两三个。足轻们见徐恪年轻勇猛,便将他围在中间,用长枪不断刺向徐恪薄弱的地方。
“徐将军,我来了!”
索掠着他那口大刀便杀将过来,几名足轻不防备,被索隆一手一个撂倒在地。
“没伤着吧?”索隆着急地问。
“没事,”徐恪说,“快把他们杀下去,不能让他们上来!”
“是!”
索隆一手拿刀挥砍,一手推倒云梯,顺着城楼跑起来,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徐将军,东西来了!”
徐恪兴奋地喊道:“快拿上来!”
索隆推倒了所有的云梯后朝徐恪跑来,见有人搬上来十几个大木箱,便问道:“这是什么?”
徐恪说:“这是白叔叔根据他祖爷爷留下的图纸造的。这家伙里面装了个大弩,能发射八支箭矢。一个箱子能连发十阵,够咱们撤退用的了!”
“快,摆好!”皇甫东阳命令道。
不一会儿,十几个箱子便在城楼上一字排开。才被索隆推下去的云梯里城门没多远,井伊川成等人只得重新组织进攻。
“这回我也上去!”大内俊甫道。
“你疯了?!”井伊川成道,“没看见敌人防得多死吗?”
“哼!刚才我们奋力进攻了这么久,而且已经有我们的人能冲上城楼,这说明敌人已经疲惫了,”大内俊甫道,“只要我们再来一次进攻,敌人就会瓦解!”
“别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井伊川成劝阻道。
“怕什么!我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城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大内俊甫道,“也好让我为岩手健报仇!”
“报仇也不是单凭一时之热便能报得了的!”千宇贺也劝说道。
“哼!你们怕死你们就躲在后面吧,这样只会丢了武士的脸面!”大内俊甫道,“这次我要带头冲锋!”
井伊川成见劝不住大内俊甫,便不再多话。千宇贺还想再劝大内俊甫冷静一会儿,但是大内俊甫直接策马跑到前军,带着足轻和骑兵冲了上去。
“武士们,跟我杀!”大内俊甫喊道。
“找死!”徐恪见大内俊甫杀了过来,不禁笑道,“东阳,装好了吗?”
“好了!”
“放!——”
十几个箱子同时打开木门,从里面弹射出无数速度极快且强劲有力的箭矢,朝着大内俊甫飞来。大内俊甫还来不及防备,十余支筷子般粗细的箭矢便穿过他的喉头、脑门,接着又有十余支箭矢刺穿了他的胸膛。大内俊甫连叫都来不及,硬生生地倒在地上。他的坐骑也中了数十箭,侧倒压在他的身上。
身后的足轻和骑兵抵挡不住如此猛烈的箭阵,纷纷退了回来。大内俊甫口中鲜血直涌,很快便形成了一片红色的血泉。
“俊甫!”千宇贺悲痛地叫着。
井伊川成用力揪着缰绳原地打转,悲愤地盯着城楼上那一排木箱子。
“徐将军,看来起效果了,敌人不敢进攻了!”索隆道。
“好,趁现在,大伙赶紧撤走,”徐恪道,“注意别让他们发现了!”
“那这些东西呢?”索隆问。
“不管了,我只让东阳装了一阵,吓唬他们用的!”徐恪道。
索隆来不及细想,照着徐恪的吩咐带人从东门撤出了。皇甫东阳和徐恪也均是轻装上阵,跳上马便离开了伏松城。
城外山丘上,伊藤忠吉和土健秀内正心里急得直打转,伊藤忠吉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个伏松都拿不下?”
“刚才城楼上不知道又出现了什么东西。”土健秀内正道。
“哼!你去下令,让他们给我盯着刀子也要把伏松给我抢回来!”伊藤忠吉冲行军司令道。
行军司令抽打着马臀朝井伊川成部队赶去,刚一到达,井伊川成便有了动作。几万大军一鼓作气,朝着伏松城死命往前冲。
圆木被很顺利地抬到城下,冲撞了几回后城门便打开了。大军很快占领了伏松城内大大小小的巷道,城楼上徐恪的军旗也被拔了下来。
“就是这些东西害死了大内俊甫!我……我劈了他们!”千宇贺道。
千宇贺拿起斧头便朝木箱子劈砍,十几个箱子顿时变成了一堆废柴,四散摊摆在地上。
土健秀内正命人将大内俊甫连同岩手酵中村寿一起葬在了郊外的小丘后面,简单地祈祷了一番后,又开始清理伏松城内的残骸。
“徐将军,从筱仲城送来的紧急情报!”皇甫东阳道。
“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