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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个顾妈妈是沈老夫人身边的人,即便是之前她多少还是有些心怀不轨,但现在既然顶着请安的名头而来,那么白氏自然要好生的接着。
若不是这般的话,岂不是要在沈老夫人那边落下了由头,日后指不定还会怎么为难他们呢。
虽说现如今她在三十岁高龄的时候身怀有孕,若是男孩的话那便是三房的嫡子,但若不是男孩的话,日后的日子还不是如此这般。
听闻白氏所言,沈思玉便也只能让开了身子。
“顾妈妈,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白氏在沈思玉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虽说身子而今尚且还是有些不适,但苍白的脸上还是带了一丝的笑意。
白氏向来温婉大方,即便是明知道顾妈妈和沈家的一家人一样不喜她是商贾之女的身份,但却也没有放在心中去,毕竟而今女儿已经这么大了,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还是而今腹中的这个孩子,她也要时时刻刻的保持自己的良好心态才是。
看到白氏这般,沈思玉心中很是心疼,但现在她重生之后不过顶着这一具十二岁的身子,有些事情虽说她知道迟早还会发生一遍,自己也是为着前世的复仇而来。
可现如今缺少的还是一个由头,没有这个由头,她便是无理取闹,所以故而眼下心中不管多么的心疼或者是憎恨,都还是只能忍下来。
“回禀三夫人,方才听闻夫人有孕,老夫人特地差我前来问候,还带来了老夫人珍藏的红参,还请三夫人笑纳,好生的将养身子。”
说着顾妈妈便让手下的丫鬟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拿了过来,一旁的彩月立即伸手将红参接了下来。
沈思玉撇了一眼那个盒子,看上去的确像是珍藏,想不到而今是老夫人也能这么慷慨了?不过在沈思玉看上去怎么都像是一个笑话。
“有劳顾妈妈了,今日我身子尚且还是有些不适,待改日好些了定然亲自去给老夫人行礼。”
榻上的白氏微微的点头,算作回礼。
“三夫人言重了,今日的事情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以下犯上冲撞了三夫人和四姑娘,还请两位莫要放在心上。”
顾妈妈对沈思玉和白氏深深的作揖,面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苍老的面上皱纹更加的深。
看的沈思玉心中一阵恶心,下意识的别开了眼睛。
“顾妈妈才是言重了,终究还是阿玉不懂事,老夫人责罚是应该的,只是阿玉尚且年幼,还是诸多的事情还是礼仪不懂,若是日后犯了错,还请顾妈妈好生的提点一下才是。”
白氏笑意加深。
顾妈妈讪讪的笑,既然白氏都已经这样说了,顾妈妈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顾妈妈在白氏的房间呆了一刻钟的时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彩月将手中的檀木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将顾妈妈送了出去。
等到顾妈妈走后,沈思玉将那个檀木盒子拿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的红参果然成色很不错,看上去似乎都快要成人型了,看来的确是老夫人的珍藏。
想不到眼下这个沈老夫人竟然能够这么大方,这可是前世的时候沈思玉所不知晓的,再加上方才顾妈妈陪着满脸的笑意,像是前来讨好的。
但沈思玉可不相信这么短短的时间就能让向来都尖酸刻薄,且对白氏那般厌恶的沈老夫人还有顾妈妈转变了心性。
也不知道他们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不过也定然是和老太爷有关系吧,她临走之前听到老太爷交代沈老夫人要好生的照料白氏,想必沈老夫人也知晓若是在这个时候对白氏招待不周的话定然也会对她不客气。
那么这样算下来的话这个红参定然也不会有问题。
“阿玉,想什么呢?”
白氏看着沈思玉拿着那个檀木盒子兀自在发呆,唇边还有一丝意欲不明的笑意,看的白氏一哆嗦。
自从裁之后,沈思玉越来越让白氏看不透了,有的时候都还在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沈思玉。
“哦,没什么。娘,您好生的养身子,想必爹他应该也快回来了。”
沈思玉恢复了那懵懵懂懂的笑意,坐在白氏的床边将那点橘子剥完。
白氏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还未曾隆起的小腹,不知为何心中却总有些不安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现在有了身孕所以才会格外的敏感。
沈思玉说的没错,晚饭之后,沈三老爷便匆匆忙忙的回来了,听闻白氏有了身孕,沈三老爷激动的无以复加,小心翼翼的陪在白氏的身边。
沈思玉从窗外看着里面祥和安宁的一幕,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姑娘,您看,这是陆少爷送来的请柬,邀请你明日去湖边郊游,眼下春光大好,正是出游的好时节呢。”
沈思玉转身和紫竹回房之际,莺儿兴匆匆的从大门外面跑了进来,满脸兴奋的递上了那大红色的请柬。
但沈思玉却没有立即伸手去接,而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便继续和紫竹往前走。
沈思玉的冷淡让莺儿有些迷茫,甚至是紫竹都有些意外,怎的姑娘今日对待陆少爷送来的请柬这般的冷淡呢。
“姑娘,这……”
紫竹匆匆的从莺儿的手中接过了那请柬,快步追上了沈思玉,而莺儿也随后追了上来。
“放着吧,明日再说,我累了要休息了。”
沈思玉淡淡的开口,继而转身进了房间,留下了门外的莺儿和紫竹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漫天大雨倾盆而下。
沈思玉站在悬崖边不知所措,冰冷的雨浇在自己的身上却没有一点的知觉的。
低头,沈思玉看着怀中小小的孩子小嘴发紫,双眼睛闭,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迹象。
沈思玉的身子瑟瑟发抖,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孩子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来给她一点温度,但却无济于事。
那小小的孩子再也不会嗤嗤的笑,再也不会哇哇的哭了。
沈思玉想哭,但倾盆大雨之下眼睛却异常的干涩,除了周身越来越浓重的寒气之外,沈思玉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哈哈哈……沈思玉你也有今天啊,怎么样,高高在上的感觉好不好受啊,现在你孩子死了,也没人要了,你还活着干啥呢?”
就在这个时候,沈思玉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雨太大了,沈思玉抬头几次都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的身份,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沈思玉狠狠的闭了闭眼,才勉强看清楚了面前站着的女人正是莺儿。
她虽说也被雨浇湿了,但头顶却有丫鬟打着一把油纸伞,且周身都弥漫着贵气,居高临下,趾高气扬的看着沈思玉。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是沈思玉最爱的那件月白长裙,到现在沈思玉都还记得当初买这件衣服的时候陆瑾瑜宠溺的眼神,可现在这件自己平日那般珍爱的衣服却穿在了莺儿的身上。
“怎么,孩子都死了,扔了吧。”
莺儿冷笑着接近沈思玉,企图从她的怀中将孩子夺过去,沈思玉一个闪身想要避开,但无奈自己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力气,一个闪身却将自己狠狠的摔在了泥地之中。
“不不不,孩子没有死,没有死……”
沈思玉坐直了身子,重新紧紧的将孩子抱在怀中,口中喃喃低语。
“哈哈哈……沈思玉你现在看看你自己,真恶心,怪不得瑾瑜不喜欢你了,哈哈哈……”
大雨之中,沈思玉满脑子都是莺儿的笑声,满脑子都是……
“夫人,快回去吧,小心着凉了,管她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陆瑾瑜过来将莺儿拥在了怀中,目光冰冷的看着沈思玉和她怀中的孩子,一点都不顾念自己怀中的孩子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瑾瑜,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看到陆瑾瑜,沈思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爬了过去,但还没有靠近他便被他嫌弃的一脚踹开。
被踹到的胸口生疼生疼的,随之而来的是心中的寒意也越来也浓重。
“孩子都已经死了,还纠缠我们干什么,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对,孩子都已经去死了,既然你那么舍不得孩子为什么你还不去死……”
“你也去死吧,去死吧……”
“不,不,孩子没有死,没有死……”
沈思玉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猛然之间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四周的环境熟悉而陌生,沈思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干的,没有什么倾盆大雨。
原来,又是一场梦啊。
“姑娘,您没事吧?”
就在沈思玉兀自发愣的当口,眼前出现了一个担忧的面孔,是莺儿。
“您是做噩梦了吗?什么……什么孩子啊……”
莺儿担忧的看向沈思玉,继而冲着沈思玉伸手。
沈思玉下意识的躲开了莺儿的手,自己轻轻的一抹才发觉自己满头都是虚汗。
可这真的是梦吗?不,这不是梦,这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那撕心裂肺的痛即便现在重生了,她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
对,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因着她,自己那么可爱额容姐儿才会死了,自己才会心灰意冷,才会什么都没有。
所以即便是现在看到莺儿,沈思玉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恨她。
“姑娘,您没事吧?”
看到沈思玉半晌都不开口说话,莺儿再一次凑近了几分开口询问,自从前些时候姑娘生裁了之后莺儿总感觉姑娘哪里有些不对劲,她也不过才十二岁,可为何在她的眼中却看到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深沉呢。
有的时候眼神之中的情绪复杂的莺儿都有些看不懂了,且她方才做噩梦的时候口口声声的喊着什么孩子,孩子没有死,越发是让莺儿有些不懂了。
“没事,紫竹呢?”
沈思玉稳了稳心神,声音有些沙哑,现在看到莺儿的关心,沈思玉却只觉得恶心,只觉得她是在虚情假意。
所以沈思玉越来越不想看到她了。
“紫竹回去睡了啊,今日是我当值,姑娘您有什么事情吗?”
莺儿倒是没有察觉到沈思玉的厌恶。
“没事了,做了一个噩梦,你下去吧。”
沈思玉顿了顿,重新躺下。
莺儿看到沈思玉重新躺下了,也转身走了出去。
可经过了方才的噩梦,沈思玉却了无睡意。
而今满脑子都是容姐儿那发紫的小嘴,还有禁闭的双眼。
就在此时,沈思玉的余光看到了放在一旁桌子上的请柬,那是晚饭之后莺儿带回来的,是陆瑾瑜邀请她郊游的请柬。
虽说现在沈思玉一点都不想看到陆瑾瑜那张脸,可现在陆瑾瑜什么都没有做,自己没有理由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况且此次重生,沈思玉便是奔着复仇而去的,自然不能就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他们,所以思前想后之后,沈思玉还是决定赴约。
故事看来是要开始了。
前世终究是自己错许了终身,这一世她绝对不会了。
不仅不会了,她还要成倍成倍的将自己那一世失去的讨回来。
夜凉如水,沈思玉渐渐的睡去,一夜再无梦。
翌日。
沈思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本来她是一个不赖床的人,可许是昨夜的噩梦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故而今日便迟起了一刻钟。
紫竹过来的时候莺儿便告知了她昨夜沈思玉做噩梦的事情,于是紫竹便心疼沈思玉,也没有叫醒她。
沈思玉睡好了觉,精神也好了不少,心满意足的走出了房间。
“姑娘,您醒了啊。”
看到沈思玉醒来,紫竹和莺儿立即迎了上去。
“嗯,母亲那边可有什么事情吗?”
沈思玉冷淡的目光从莺儿的脸上一闪而过,不管是否是因着昨夜的那个噩梦,还是因着前世莺儿的伤害,眼下沈思玉都不愿意看到她。
但毕竟而今她伺候在身边,她的年岁比紫竹要大一些,故而做事也比紫竹要稳妥一下,暂且沈思玉还寻不到错处将她打发走。
毕竟莺儿的娘亲是如华居的管事妈妈,不看僧面看佛面。
纵然沈思玉的心中对于莺儿很是不喜,但还是忍了下来,既然该来的事情还是会来,那么日后有的是时间来和她计较。
她都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任人宰割的沈思玉了,还怕他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