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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世顺吃了药,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
终于见他拿起长枪,一睹威武了!
这病啊,真是能让一头老虎变成一只任人宰割的小奶猫啊!
长枪一横花飘零,松风追月伴我行。
去了病身,整个人的气质脱胎换骨,神采奕奕。
“好枪法,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秦大哥藏的可真深啊!”
这些日子相处,南进的为人自己没见识七分,也见到一二了。
只凭一二,此人便可道义之交。
“让贤弟笑话了,都是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没白忙活一场!
“秦大哥也太谦虚了,这样的好枪法,我倒是不曾见到第二个人!”
秦世顺脸色一红,你小小的人儿才见过几个人啊!
“贤弟夸大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与精炼此术的人还相差甚远!”
“秦大哥这是嫌我单见少文,胡说八道了是吧!”
南进忽然翻脸,他也浑不在意。
笑道:“贤弟想多了,你要是把这世间上的人都看遍了,我就承你所说是对的。”
小瞧我,要把实际年纪说出来,你不得吓跑了!
“我就是没看十全十的,也看过八九了,秦大哥快点认吧!”
他擦拭手中的长枪,脸都没抬一下。
“那也不能算是全部!”
“秦大哥看的一副憨实模样,其实腹中都是墨水!”
黑的不行!
阿傕端来两碗水,听到南进又在说阿哥。
不满道:“南哥瞎说,那墨水又当不了饭食,怎能装一肚子?我阿哥可不傻呢!”
“哈哈、、、”
两人听到阿傕的话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弄得他一头雾水。
“你们笑什么?我又没说错!”
阿傕是个孩子,不能长歪了!
“腹中有墨水的人就是、、、就表示他特别聪明,不知阿傕腹中可有?”
他拍了拍胸脯,“我现在就有啊,不信你考考!”
“咱们进屋说!”
三人坐在石凳上,南进喝了半杯水后道:“这水不错,有一股竹子的清香,甚是解渴!”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中的辛酸又有谁能体会!
又有谁想去体会!
阿傕一副理所当然,“那是,这是我跟外面烧茶师傅学的,当然与白水不同!”
南进又喝了一口,“那就不是茶叶?”
他又不是不懂事的孝子!
“那家饼店可抠了,硬是说这竹叶是茶叶。一天一个客人闹起来,说老板骗人,让他退还铜板。”
“一个老客官说竹叶可以清热去烦、清心利尿,比茶叶还好,那人才罢手了!”
秦世顺很高兴,阿傕素来顽皮,如今也能知学善用,并不是一味愚笨之人,他也可以放心些了!
“所以一夏天的竹叶水就是从这来的?”
看不出阿哥的喜怒,阿傕小心道:“阿哥不喜欢吗?”
秦世顺不吝鼓励:“阿傕很聪明,竹叶茶也很好喝!”
“阿哥喜欢就好!”
竹叶不要钱,东西又好,只希望可以帮阿哥缓解一点痛苦,那样便知足了!
他一脸憧憬的看着南进,你也要有这个意思!
南进慢悠悠的喝茶,好半天才道:“嗯,我这几天有些上火了,正好喝这个。”
“就没别的了?”阿傕一脸失望,这不是我的目的啊!
南进斜了他一眼,抿嘴而笑。“噢,那你还想听什么?”
他一脸笑嘻嘻,讨好道:“南哥,我想吃麻酱葱油饼。”
这小子改主意了,中午还信誓旦旦要吃面条的。
“我要是没记错,今晚应该吃面吧!”
阿傕不敢看他,自己说话不算话了,麻酱的香味让人无法抵挡啊!
“这个、、、饼子好吃!阿哥也喜欢的!”
自来到这里就发现他们两人的饭食不是阿傕出去讨来的,就是吃馒头窝头泡水,简直苦不堪言!
“秦大哥怎么看?”
“我身体早好了,今晚让我露一手吧!”
南进古道热肠,自己当初竟疑有他,有失君子所为啊!
出钱出力不说,对阿傕也视若己弟。
当今乱世之中,比遇凤毛麟角还要珍贵。
阿傕双眼放光,阿哥的手艺也很好!
“阿哥真的吗?”
这孩子就知道吃,他朝南进问:“贤弟想吃什么?”
小阿傕又该吃醋了,“我随意就好!”
他们第一时间问的都是对方想吃什么,丝毫不在乎自己,阿傕很难受!
“你们两个坏死了,一点都不管我。我不理你们了!”
南进一把拽住他道:“小阿傕,我们最在乎你了,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火啊?”
他抽出手,嚷道:“我说的话都没有人听,你们太过分了!”
秦世顺好笑,孩子不能夸,一夸就变形。
“阿傕长大了,不可再任性胡闹!”
“好吧,我知道了!”
阿哥以前明明最在乎自己了,从这个家伙来了以后,自己都不知靠后站了多远。
安抚好了阿傕,看着时间还早。
南进道:“秦大哥除了长枪,还有什么兵器趁手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我还学过几天刀法,只是拿不出手,贤弟问这个干什么?”
南进兴奋了,“咱们来比试一番如何?”
这人来认真的?
“噢,这些天倒是没看出来贤弟是个练家子,愚兄实在眼拙的很。”
一听他的口音便知不是此地人,一个半大孩子出来,家里必定发生了什么。
他能安好到现在,只靠那身狼皮远远办不到。
他不想说,以后总能知道的。
多日不练,手都生疏了!
“我这是在关公门前耍大刀——不自量力,还请秦大哥多多指教。”
“贤弟太谦虚了,请!”
两人一起走到院中,南进抽出腰里的皮鞭:“秦大哥不用与我客气,只管拿出看家本领就是!”
这鞭子还是斛准珊儿送的,也不知他们过的如何了?
但愿,他们的生活不会因自己而乱!
在这里,再也无须隐藏了。
鞭如一条蛟龙,专挑别人的缝隙钻营,他的枪法也不遑多让,严堵如墙。
阿傕看呆了,这人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功夫竟然这般厉害。
秦世顺越打越心惊,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功力。
鞭法略显生涩,可假以时日定会有所成就。
鞭子牢牢缠住他的枪头,使之动弹不得,这人不是故意相让吧?
“秦大哥,你分心了!”
秦世顺心下沮丧,他竟不如一个孩子。
生了一场病功力就退化了?
“没有,是贤弟更胜一筹。”
“秦大哥承让了!”
阿傕跑过来抱住他的腿,一脸佩服:“南哥,你比我阿哥都厉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孩子果然好哄!
“你小子不生我的气了?”
“啊,你怎么、、、”
话刚出口,阿傕就意识道自己说错了,连忙捂嘴不说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还生气的,表现的很明显吗?
看着他一脸傻样,南进问:“我就是知道,小阿傕气我夺走了你阿哥的关注,是也不是?”
“我就气了一天,明天不气了!”
“此话当真?”
见他不相信自己,阿傕就道:“我虽小了些,可也知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话算话的。”
“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一言为定!”
秦世顺见阿傕被他三言两语哄好了,有点不是滋味,自己的兄长地位还能保住吗?
不能让人看出来!
“不知贤弟师承何处?”
南进想过这个问题,答起来很流畅。
“家师淡泊名利,常年四海漂泊,不喜被人提起,还请秦大哥见谅!”
原来是师承高人,这就怨不得自己会输了!
“是我冒犯了,还请贤弟不要见怪才是!”
“秦大哥客气了!”
“对了,贤弟的内外功夫皆由尊师所受?”
这问题蠢了,没办法塞回去了!
“内外功夫?对啊,皆由家师所受。”
他什么时候学过内功了?这事奇怪啊!
“其师,真乃高人也!”阿傕道:“南哥可以教教我吗?”
功夫分何门何派,一般除了弟子,外人是不可学的。
“阿傕不得无礼!功夫岂是乱教的,不能叫你南哥为难!”
南进却不觉得,自己这一身功夫可不是什么武宗秘法,就是刚刚把话说高了些。
“小阿傕,等你长大一些,我再教你好吗?”
他抓住南进的手马上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要变就是一只楔狗!”
“嗯,绝对不变!”
秦世顺既高兴又担心,这好吗?
“贤弟此举不妥,还是征询尊师一声的好。”
看样子,以后还是少提师父二字。
“秦大哥所言极是,不过师父早就说过,本门功夫意在造福世人,不可徒增杀戮。”
“阿傕要是能做到这一点,其他就没什么问题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以后也要像南哥一样厉害了!”
院子里,只剩下阿傕喜悦的声音了!
传的很远!
南进不明白什么是内功,又不敢向秦世顺问个明白。
那样只怕会影响他对自己的信任,得不偿失。
一天,他来到书肆,便埋头寻找。
“内功是通过气的练习而成,极为讲究吐纳,精神集中,循序渐进、、、”
看了这些,南进更加疑惑了!
他从未练过这个,如何就拥有了?
难道是阿克占松在教自己蹲马步时所给的口诀?
除了这个,没别的解释了!
他把一本简单的内功心法默记于心后就回去了!
两世的人生经历,使得自己的感悟力和记忆力有所变强,背熟这些不难!
有了内功护体,功夫便会大大提升。
相对而言,要做的事情便会容易许多!
天助我也!
在一僻静处,他试着练了一下,吐气吸气,一股奇异的热流慢慢自丹田席卷全身。
身体顿感轻盈,气息轻匀,感知比以前敏感太多了!
“秦大哥、阿傕我回来了!看我带来什、、、”
来到门口,他的话还没说完,迎面就来了一人。
南进往旁边一闪,那人扑了个空,一下趴倒在地。
秦世顺往那人背上一踩,一道杀猪声响起。仔细一看,就是第一天来遇到的那群混混。
阿傕跑到他身边,兴高采烈道:“南哥你回来了?”
一看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又来找茬了?”
“他们撞到铁板了,阿哥一个人就可以把他们打倒了!”
南进被他拉了进去,“咦,这是多了两个人!小阿傕就没动手?”
他脸上的激动就没减过,越说兴致越高。
“谁说的,没看到他们身上的锅底灰吗?那是我拿烧火棍子打的。”
刀疤脸哀嚎的痛哭流涕,“饶命啊,大侠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您就饶了我们吧!”
五个人鼻青眼肿,跪不成形,不断在向秦世顺求饶。
阿傕毫不怜悯:“哼,你们这伙强盗,连小爷的钱也敢抢,不知道那是救人的吗?”
“小爷,我们都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这是以前拿您的银子,通通都还给你们,就饶了我们吧!”
刀疤脸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银钱都掏出来,恭敬的放在秦世顺脚前。
前些天还病怏怏的一个人,今天就成了一个抖不败!
早知如此,这里就是有再多银钱自己也不来了,有再多怨气也不敢撒了!
“小爷,就这些了,再也没有了!”
看着地上散碎的银子和铜钱,从来都是别人给自己,哪有自己给别人的,别提有多心疼了!
秦世顺对这伙人心存不满已久,早前身子不给力,没办法收拾他们。
眼见阿傕受他们的欺负,只能忍了!
终有报仇的一天。
没想到这天来的这样快,自己没去找他们,他们倒自动上门了。
今儿个,连本带利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