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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是喜欢芦花,纷纷撒撒如白雪一般!”芊芊一双泪眼盈动如月下的秋水,长裙衣角被灌进来的风吹起,整个像是要凌空飞起一般,透着一股悲切,“可是这芦花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送我,除了他其他的人都不能送!”
“是他吗?”瑾瑜眉心一皱,话语里透着无尽的失落。
“他已经死了,若是再见芦花只不过是睹物思人,更添悲伤罢了!”芊芊捧起桌上的芦花想还给瑾瑜,却一眼瞥见他手上的动作,满是惊讶,“你也喜欢这样说话的时候搓衣角?”
瑾瑜抬起漆黑明亮的眼眸直直的望着芊芊,似是传达无尽的话语,半晌才说道:“只是有时候会!”话语一顿,目光落在面前的芦花上面却不伸手,“怎么?不会那么巧那个他也会这么搓衣角吧!”
“对!”芊芊别脸不在看瑾瑜,索性将芦花一把丢在了桌上,又是扑腾开一片雪花。
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坐在临窗而设的软塌上稳了稳自己被搅的不安的心神说道:“他也会!他很聪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可是有时候面对我的时候才会有些手脚无措,会搓自己的衣角。”
“那你可看仔细了?”瑾瑜转过身子正对着芊芊,言语里的温度骤降,不像平时和芊芊说话那般细柔,“我是不是他?”
芊芊有些诧异,旋即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你长的也算好看,眉目俊秀,若是你不把自己的家败光了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可是你却不争气,你和他没法比!所以这芦花你也是没资格送的!”
这样的一席话提点着瑾瑜记住自己的出生,也记住自己和芊芊之间的协定,用最好的方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瑾瑜摇摇头,带着一丝苦涩:“不就一把芦花吗?原是我想多了!”伸手拿起桌上的芦花凝视了片刻才说道:“小姐放心,以后若是你不吩咐,瑾瑜不会有半分僭越!”
辞气微微有些强硬,芊芊红润的唇颤抖了两下终究没有说出口。瑾瑜转身端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已经放凉,喝一口那股冰凉顺着炽热的唇舌一路蔓延将一股凉意沁到了心底。
瑾瑜紧紧的咬着唇,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一阵酸胀透进脑仁。
她还是那样,依旧还记着自己。感激她的深情,可是掺杂着恨意,瑾瑜只觉得心口里像是被人吹胀了冰冷的空气,呼不出,憋的难受。这样的难受让她不敢回头去看一下芊芊。
她刚才眼里还含着泪水,不知道此刻她是否已经倔强的为自己擦干。她的心里多年来是否已经荒成了一座孤坟,坟里用她的痴恋和她的执着,葬着他这个已经死了十年,却又改头换面重新归来的人。
沉寂的空气里,是此起彼伏的叹息,一声是她的,像是风吹过漫漫的草原,发出微弱的轻啸;一声是他的,像是困在冰底的幽咽泉鸣满是无奈。
灯花炸出一声细微的响动,终于惊扰了沉思的两人,细碎的脚步声自廊下而来。
芸香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两人一个还泪光盈盈,一个背对而坐满脸的阴郁,一看自是有问题,也不敢多打听。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倒是芊芊收敛起刚才的黯然和神伤说道。
“小姐,姑爷!”芸香作了个揖平静的说着:“侯爷回来了,有请姑爷和小姐去一下书房!”
瑾瑜身子一斜,支着头靠在桌子上不咸不淡的问了句:“这么大晚上了岳父大人还有事!”
身后衣衫摩挲,一阵幽香袭来,是芊芊身上的熏香,侧首一看已经近了身旁:“若不是什么大事父亲不会夜深了还让我们过去!既然叫我们就赶紧去一趟吧!”
随手拿起屏风上的镶毛披风自行披在了身上,也不管瑾瑜有没有跟来直接就出门而去。
夜沉的是一潭无尽的深渊,就连星子都没有更别说月光,风很大,吹的衣衫都鼓胀如球,披风在身后被缠绵的风高高的的掀起,如同翩飞枝头的银杏叶。只是这夜太沉了,就连银杏叶也失去了该有的明黄,在微弱的灯光之下枯萎暗淡,蒙着一层让人生厌的灰色。
芸香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为浅浅照着路,两人一路穿长廊,几经曲折才来到卓吟风的书房。
芊芊示意芸香退下,进门之前浅浅有些犹豫,可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望见瑾瑜正跟在后面离自己不过几步远,心里一下柔和了起来。忽然想起刚才说话之时他搓一衣角的动作,芊芊皱了皱眉,旋即又抛开了杂念,轻轻的扣了扣门。
“爹!你找我们?”
“进来!”
卓吟风已经换下了朝服,眼角带着一丝疲惫,嘴角却酝着笑意,看着女儿温柔的给自己作揖行礼,一眼瞥见身后也恭敬执礼的瑾瑜,脸色登时就沉了下去。
“不用行礼了,起来吧!”指了指书案旁的椅子很是客气:“坐吧!”
椅子却只有两把,卓吟风已经坐了一把,剩下却还有两人。
“娘子坐吧!”依着礼数瑾瑜还是唤了芊芊为娘子,又识趣的扶了一把芊芊,芊芊轻轻一侧身躲了过去,瑾瑜的手尴尬的悬在空中。
“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卓吟风眼角撇了一眼瑾瑜,指了指芊芊:“你坐吧!”
“不用了爹爹!”芊芊脸上飞起了一抹红晕,余光扫了一眼瑾瑜柔声的说道:“女儿看书绣花坐了一下午,腰都有些酸了,站一会挺好!”
“那就随你吧!”卓吟风手指轮番的敲打着椅子扶手,偏着头望这瑾瑜片刻才说道:“最近看你一直都关在房里看书,都在看什么书?”
瑾瑜恭谨的执礼说出一连串的名字:“《周易》、《仪礼》、还有《诗经》!”
“学人从礼开始,知礼数,品仪态方可韵身心。”卓吟风捻着胡须慢慢悠悠的说着,脸上冷漠的没有一点表情,声线一沉,“你若是早知道做一些学问又怎么会沉迷赌博败光了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