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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觉得很好笑吗?”瑾瑜平静的拨弄着衣带。
“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吗?”弈王将锦帕随意的丢在案上,脸上神色一敛,全然没有刚才的笑意:“半夜三更一个不知天天高地厚的小厮居然跑来问我是不是有夺嫡之心,然后还说什么太子的人我的人?难道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挑拨皇子之间的关系,若是在白日里,本王一定将你捉拿,送进大狱,请皇上诛你九族!”
“但是现在是晚上,本王念你无知,不忍你家中妻儿受牵连,赶紧滚!”
弈王连连呵斥,瑾瑜却是纹丝不动,直到弈王终于连珠带炮的说完才慢条斯理的应对他的连串威吓:“我知道萍水相逢想要殿下相信在下的话实在太难!而且王爷还在担心在下会不会是太子派来的人故意来套王爷的心思。若是今夜殿下就此爽快的答应,那么殿下这忙了大半夜写的关于清缴流匪的折子不也就白写了吗?”
对方一语道破自己心中所想,弈王眼皮微微的跳动两下,脸上却依旧是自如。
瑾瑜心里敞亮的如同天光照射:如若他真的没有半分的犹豫,早在发现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大声呼救引来府兵,纵然自己的武功再高,一轮一轮的恶战下来,总会因为精疲力竭而束手就擒。
何况弈王他自己本身武功就不弱,之所以耐着性子和瑾瑜废话这么多等的无非就是自己的一个底牌而已。
但是弈王确实是摸不清楚来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敢轻易的表露自己心里半分的想法。只是依旧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维持着自己无心皇位的样子:“一个疯子!”
几个字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大手一挥,桌上笔山上的毛笔,已经被卷在了袖子里,只要弈王手腕上寸劲一发,毛笔便会凝聚着力道化作一把利刃朝瑾瑜飞过来。
弈王快,但是瑾瑜更快,手掌一翻,一个折梅手已经将弈王的手牢牢的压在了桌上。
“弈王殿下心中所疑在下在明白不过了!”瑾瑜身子一靠,转而脸已经贴近了弈王,案上的烛火落进他乌黑的眼眸里,瑾瑜的双眼燃烧起熊熊的烈火,眼光瞬间也毒辣起来,灼的弈王双眉紧皱,奋力的想要摆脱瑾瑜的压制,但是都只是徒劳而已。
“今日在下也不会逼弈王殿下一定要给一个承诺,为了表示自己对殿下的忠心,在下愿意将户部送给殿下已做见面礼如何?”
“胡言乱语不知所云!”弈王一用力,本来是清秀的脸涨成了红色,平添了一份窘色!
瑾瑜心底冷冷一笑,算是听懂了弈王的话,继续说道:“弈王殿下虽有兵部在手,但是却是财政吃力,这几年就连兵部都快握不稳了吧!如果有了户部在手,财政的问题解决了,兵马都为殿下所用,还何须要惧怕太子呢?”
“大逆不道!今日若是不诛杀你,本王怎对得起太子殿下!”弈王一面呵斥,却始终不肯大声呼喊外面的府兵,这半推半就的样子,让瑾瑜心里一阵恶心。
不过这样子也正是他所想要的,弈王越是这样,他越知道弈王对皇位还不死心,他越不死心自己胜算的可能就更大。
“殿下不用等的太久,只需要四个月!”弈王听的一怔,手上反抗的力道骤减,不知道是因为吃惊还是因为高兴,“四个月过后户部一定双手奉上!”
说完瑾瑜缓缓的撤回自己的手,而弈王刚才还拼命反抗想要挣脱的手,却安安静静的伏在书案之上。
内心的欲望如同被困的猛兽一般,此刻却被人一把斩断枷锁,弈王还想拼命的维护自己的立场,可是却经不起心中那份贪欲的啃噬,在寒冷的冬日里硬生生的逼出了一身冷汗!
“你到底是谁?”这句话弈王问的倒是真的,他太想知道面前这人是谁了,“你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你的这番话只会当做疯话,本王一定要抓了你。”
心里致命的弦被人紧紧的勒着,就算是弈王挥手向瑾瑜抓去也是不过是虚弱的一晃罢了。
瑾瑜身子一侧,轻飘飘的躲过弈王的手。
“殿下在下今日来此想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信不信完全取决于殿下你自己,四个月的时间其实很短,若是他日我将户部拱手奉上,殿下也自然会相信我今日所说之话的真伪。”
瑾瑜的目光落在弈王手边的奏折之上:“至于这奏折交还是不交就全凭殿下自己的意思了9有小的想提醒殿下一句,以太子的办事风格,就算你今日向他示好,他日他登上大宝他就能放过你?别忘了他的冰御门还有他十年前怎么对待苏伯懿一家的。”
今日说的话已经够多了,利用人贪婪的欲望深埋进一颗会发芽的种子,足够让人内心掌握方向的大盘转舵。他的目的就是给弈王一线希望,让弈王重树立和太子进行党争的决心。只有将他们彻底的分裂弈王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剑,自己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弈王还愣愣的坐在书案前,瑾瑜看到他眼中刹那之间涌动的复杂神色,有怀疑、担忧但是最后都变成炽热的火焰。
自己能说的都说了,也不必在去多问,窗棱只是轻轻的一动,等弈王回过神来的时候瑾瑜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弈王冲到窗前,看着夜色朦脓的王府之中一道黑影几起几落,还有窗户上落下的一个脚印才终于肯相信刚才都是真的。
但是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自己该不该信他的话?
这样的一个思绪久久盘桓在弈王的脑海之中,即使是之后的睡梦中都在一声一声的回旋着这样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弈王妃发现弈王眼下布着一层乌青,就连眼神都是忽明忽暗,起床之后又一直呆坐在镜前,虽然不知道夫君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是也能清楚他肯定遇到了难事。
多年的相处两个人之间早就养成了默契额,若是不说那就不必多问,即使问了也没有任何的帮助。
当下也不言语,只是蘸着头油帮助弈王束发簪笄穿戴衣物。
熹微的天光从层层密云之中透下,天际染了一层深蓝,弈王准备去上早朝,软轿一切都已经备好,却迟迟不肯出门,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