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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长治滴谷寺
滴谷寺始建于北齐,属于长治市文物保护单位。滴谷寺的出家人真正的就圆真一人,当初灾荒,全家逃难,为了能活下去别说当和尚,就是当尼姑圆真也没得选。由于滴谷寺除了传说与神农氏有关之外真没拿出手的,整座寺院自古连够的着建浮屠塔的僧侣都不曾有。陈天戈说就等着圆真嗝屁了他出钱建个九层的浮屠塔,反正现在建塔不关功德的事儿,全靠城建规划来定。圆真让他干脆给自己也审批一个,这样就双塔,过些年替换了神农直接可以叫双塔寺。陈天戈说他只能化为一缕青烟升天,过着俗人的生活就不占出家人的便宜,正好火化能满足他的要求。
圆真虽是个出家人,可除了婚配跟陈天戈的区别就是有个常驻的佛堂,对于佛理的理解跟陈天戈没法比,就是从陈天戈嘴里捡的哈喇子都够他在辨经时屡屡出其不意。陈天戈总把本该是人生智慧的说辞穿插在跟自己的诡辩中,回头自己总能在佛家典籍中找到根源。那就是个知识渊博,聪慧却惫懒的混混。
冯立萱和郑文慧推开山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真怀疑这是不是个佛寺,偶尔有的人影都是俗装,这不是香客,能看得出是寺院的主人,就不知道装装,好歹蒙哄一下。
‘“美女,找谁呢?”不是该叫施主吗?冯立萱和郑文慧懵圈了,该不是传说中的……
“哦……那个…我是市文物局滴谷寺管理员程斌,法号也有叫澄心。”
“你们这有个圆真吗?”
“找主持呀!这边那个门过去,后面有个单独的小院就是。对了,不能叫圆真,圆真大师是真正的佛教徒,你们得叫大师。圆真大师的四柱预测和八字预测都不错,找他起卦的不少。”这也是醉了,文物管理员向施主介绍一个和尚对于道家周易预测学的造诣。还好这俩妞也是一知半解,否则就彻底凌乱了。
“会算卦呀,萱萱,要不我算一卦,这儿离咱们那儿远,总不会诓人吧?”郑文慧估计被她那个老公折腾的够呛,酒店老总,算得上职场金领级别,资产千万都想着搁滴谷寺起卦了。这得有多无助呀!
圆真这会儿刚刚泡好茶,本以为这会儿还没客户(又是陈天戈的叫法),就想着润了喉再摆铜钱和八卦图。现在这叫个措手不及,总不能再撤茶具摆八卦吧。跟陈天戈接触多了,其他学不会装逼和不要脸的本事多少能学点。圆真没抬头,继续把手里的活完成,然后从藤椅上起身,双手合十郑重庄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要多神圣多神圣,搭配上他圆嘟嘟的脸,满脸的慈祥,一看就是得道高僧。
突然间来个真和尚,给个佛礼,这俩妞真不知道该怎样回。握手肯定不合适,作揖也不对,鞠躬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就呆呆的看着圆真,圆真的气场十足,彻底把俩傻妞震住了。
“施主,请坐”四把藤椅,太师式的。冯立萱和郑文慧挨着坐下,还下意识的把椅子拖近点,手包也抱在手里,很拘谨。
圆真动作流畅的清洗了茶碗,一看就知道跟陈天戈一个出派,不知他俩谁学谁的,看动作的顺溜程度这该是陈天戈的老师。倒是有样学样,似模似样的,可惜这茶道的手艺不知道转手几道了,丢掉的和学到的各占一半。
“两位施主,是求姻缘还是前程?或者是子嗣?先喝茶,完了咱起卦。”
“那个…我想向您打听个人。陈天戈”
“不好意思,施主,俗世的事您可以去前院问工作人员。抱歉,老衲帮不了你。”
“你给他快递了小米,那小米在我家里还没吃完。我们武汉来的。”
“他怎么了?”圆真紧张了,按说陈天戈出不了事,凭他的身手做什么都能做到悄无声息,正面也很少人能占了他便宜。陈天戈身手好圆真是知道的,虽不曾亲眼见,但看其坐卧行走跟佛协年会时见着的武僧一样,甚至圆真感觉陈天戈比五台的武僧强,还是强很多。
“他没事,在武汉混吃等死”郑文慧抢着回了一嘴。然后又不好意思的笑了,不过觉得这话特别符合陈天戈的现状。圆真听着这个评语倒是放心了,那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混不吝,他的理想就是混吃等死。
“说吧,混吃等死这个评价我可以陪你们谈他。需要知道什么?你俩都……?”圆真是让陈天戈找个搭伴儿的女人,可没让他找俩呀。这孙子!真敢!不过我喜欢!
“是她”其实不用指,这时候冯立萱脸上的红霞就是圆真作为出家人也晓得了。
“想知道什么?”
“所有!”
“所有?我……唉…以前还常说老衲贫僧,陈天戈一听见这个自称就往我脸上喷唾沫,说是用唾沫淹死我。所以非公干我就这样了。”圆真的公干是指算卦,俩妞理解是讲佛法。“我也不知道所有。只知道十五年前到现在的事儿。不过,就如这位女士说的就是混吃等死,真没什么事可说。”
“您了解他吗?”
“这世上要说了解他也就是我。用他的话我是庙里的假和尚,他是俗世的真道士。他这话有理,我假的是佛门戒律,他真的是道义。”
“您了解他的经历吗?”
“是说他懂的的那些江湖门道?说句不中听的话这趟你们不该来!无论是你俩的姿色还是有多少资产在他眼里不名一钱。您想多了也自以为是了……二位,恕不远送,我还有客人。”
“大师…”看着场面骤然紧张连郑文慧也赶紧起身作揖行礼,俩人手足无措的样子是真紧张了。
唉……算了,也算是为小子送份姻缘吧。心里这样想圆真也就没那么坚决了。
“陈天戈心存道义,有担当。不过是看淡世事而已,没有名利心思。他具备的学识、智慧和手段少人可比。最大的缺点也是唯一的就是懒,不只是身体,连心思都懒。这个懒看你们怎么理解。他从来都是六点准时起床,应该四十年不曾蹉跎。所谓懒,只是不屑,比如对你们!十五年前就可以凭自身迎娶大学生,他自己没爹没娘甚至连小学都没上过。而前妻离婚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不屑于出人头地,白白浪费了能力、学识、天赋。我不知道你们是怎样回事,能住一块,还能来这儿,说明对他也是解不开的麻团。最后送一句:他出自北武当山。走吧,别让我撵人。说怎么多已经亏心了。”
这次圆真没有再妥协,很干脆的送走了冯立萱和郑文慧。
“小子,佛爷能做的都做了,看你自己了。管你是不是姻缘,佛爷按姻缘给你使劲儿,麻烦也是你的。别老搁佛爷跟前装高深,让小娘们儿折腾你去。”圆真能想到这里头该是信任和情感的事儿,整天混算命这行还能没这点道行?!主角那个叫冯立萱,好!小子倒是好命,刚出去就遇到良品了,虽不是绝色也算是佳人。能三十大几还守身如玉,这年头不容易,品行不该差的。
圆真是心里乐着花,可这俩妞却脸上阴了云。不是说怀疑圆真的话,而是太相信圆真的话了,那副骗死人不偿命、敦厚老实、慈悲庄严的高僧模型般的面容,变换着愤怒、痛惜的表情,再配上诚恳沧桑的语调硬是塑造出一个高人隐士的陈天戈。其实在他眼里那就是个混混,混不吝惫懒的混混,他说亏心了是真亏心了,亏着心把陈天戈夸成花了。
冯立萱和郑文慧心里不停的描绘一个得道高人,一个游戏人间的隐士。越发想更深的去了解,不止是冯立萱如此,郑文慧也沉迷于追寻真相的念头之中。查询了行程,盯对了时间,还不忘在周边游览并品尝了可能高人也吃过的农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