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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想什么呢?如果你还在纠结,就先别急着做决定。我觉得你现在离职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云锋望着呆楞着的沙南通急声说道。俩人都靠着床头并排坐着,沙南通明明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却久久不翻动一页。
沙南通的心里,仍陷落在那段回忆里。
他清楚地记得,他和云爸爸回来的当天晚上,给李云河发信息,将云爸爸的病情说了一遍,李云河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复了,手术效果无法预测,病人痛苦是肯定的,接着又问他这是谁的病情,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毕竟,以李云河对云锋的关心,就算答应了他保守秘密,也会在无意识中对云锋多许多的关心而让云锋觉察。
但告不告诉云锋她的父亲即将不久于人世呢?沙南通那一个晚上辗转难眠。直至回来广州,也一直纠结在说与不说中的煎熬中。尤其是,当他看着云锋在眼前忙来晃去的身影,更是左右为难,又是心疼又是内疚。
便如同此时,他和云锋商议自己离开佳佳宝贝的事,全力以赴到他和她共同创建的平台中来,就是因为云爸爸的病情刻不容缓,他想过来,让她心无旁骛地回家陪自己的父亲这最后一程。也因为,他承诺过云爸爸,要让他的女儿幸福、开心,那么,他便不能再如从前那样放任她在一堆复杂的人和事中倍受焦虑的折腾了。他想让她,更自由地选择着她想做的事,她想过的生活方式,因为有他,而能更远离人生中的焦虑、愁闷等等他能想到的负面情绪。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见他仍是一副呆楞的模样,便忍无可忍地椅着他的肩膀叫喊道。
“这婚都没结,你就这样放心地在心里各种自由,也不管我的想法,只管你自己的想法了么?”
她有些委屈地带上了一些埋怨的语气。
“是不是以后结婚了你就更加有恃无恐擅自做你的决定了呢?”
云锋也不知道是不是婚期的来临令她心里还是有些焦虑和隐约的担心,所以对他在她面前的态度开始表现得有些敏感。
“不是,我刚在梦游,总要给我点思考的时间嘛,是不是?”
沙南通缓过神来,赶紧宽慰着这个大部分时候通情达理,偶尔会耍些小性子的未婚妻。他早就忘了他竟是比她小半岁,在生活里,处处都是她要比他幼稚得多,当然,他也许也一直以来自我要求更严格,也要求自己要比她更成熟才行。
“还好,你的梦游就是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就知道吓我,要不,跑到阳台上以为自己能飞或者拿根棍子把我给打一顿,那我可就死翘翘了。哼!”
云锋白了他一眼,嘟嘴骂完,又忍不住笑。
“云儿,我想好了,我还是离职过来吧,这样你就能一心一意的在家里了。明天,明天你就回家去,陪爸爸,嗯,陪爸爸妈妈一起筹备我们的婚事。”
沙南通看着对自己的父亲病情一无所知的云锋那张如花笑颜,忍着酸楚,第一次强行说道。
“你是听了我爸的话,想把我圈养在家里,养肥了好伺候你吧?”
云锋对沙南通的话不以为意道。
一直以来,她习惯于自己做决定,也早习惯了沙南通什么都尊重她的意愿来定夺关于她自己的事,自然就对沙南通这话也是当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番话了。
“说什么圈养呢,我倒是想极了圈养你,很显然你现在是不愿意啊,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得放下手里的工作,回家去,好好帮着爸妈一起筹办,毕竟,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也是一件大事,我们做甩手掌柜,到底还是说不过去的。”
沙南通想了想,坚持道。
“噢——你说的是结婚期间这段时间呀,那可以。可是,现在也是平台的关键期呢……爸也真是的,怎么无端端地非得要提前呢,不然就不会那么仓促,都赶到一块儿去了。”
云锋明白他说的是婚礼筹办期回家去,便松了一口气,想想也是自己的父亲变卦,若非婚期提前,何至于此,便埋怨道。
“爸妈都是为了我们好,不是说了嘛,十月一是个普天同庆的好日子,咱爸喜欢,就依了他吧。”
沙南通笑了笑,抬手捻了捻一旁的云锋散乱的发丝,说道。
“这不就依了嘛,那我这两天把手里的活捋一遍过,转交出去再回去吧。”
云锋低了头说道。
“不,明天上午我和你过一遍后就开会,下午你就回去。”
沙南通语气里竟然有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云锋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不由得顺从地点了点头。虽然很多时候她都坚持自己的想法,但在关键时刻,她其实始终还是听从他的,他是她的天,她听他的,她是他的地,给他做好后盾,让他最终能按照他和她共同的意志去做,便是她的意愿。这无形中,也成了她和他之间的相处之道,或者说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
“云儿,你回去后,凡事都要听爸妈的,别使小性子,像上次回家一样,多陪陪爸,多逗他开心……”
开完会,沙南通在火车站送云锋进站时叮嘱道。
“知道呢,做个尽职尽责的好女儿,这不昨晚就和你保证好了的嘛。”
云锋觉得眼前有些婆妈的沙南通竟有着平日里少见的可爱,便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嬉笑道。
“嗯,做儿女,随心随性是好,有时候,也还是有专业标准的。”
沙南通微笑道。
“是,专业的儿女,专业的父母,很快就是专业的妻子,专业的老公,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呗。我懂得很。”
云锋笑着他的痴。
他望着她的笑容也笑了起来,却又倏忽间脸色沉了下去,犹如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
“听话就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一个专业的好女儿,将来,啊不,现在,就已经是我专业的好妻子了,等将来,你也会成为一个专业的好母亲,当然,我也一样,做你最专业的爱你和孩子的人。”
他一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摩挲着她欣长的脖子道。
而她,则含笑地享受着他带给她的这样的安心。只是,她是不知道他此时的异于平常的绵柔情绪的表达是因何而起。
无论如何,有他便好,她心里想道。于是,嘴角、眉鬓、眼里,又是迷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