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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钟家怎么了?什么灭门真相?”久里激动地拽着杨溢的衣襟问道。.
“哼,你算什么……东西,”杨溢冷笑着对久里说道,然后目光扫向卫景离,用倦身力气开口道,“钟家的事你去问……呃……”
“主上!”众率卫一阵惊呼,淹没了杨溢微弱的那个“他”字。
奚茗自地上直起身子,作势就要冲出去,岂料臧豫又将她摁回原地,奚茗嘴里不断呜咽着,她想喊,想喊卫景离,想喊他不要杀了杨溢!
臧豫看了一眼表情痛苦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奚茗,见她竟然流了泪,一边在奇怪难不成她真的看上杨溢的同时一边感叹自己的主子所料不错,卫景离果然动手了。
只见卫景离手执长剑越过李锏,对着杨溢的胸口就是一剑!这一剑来得异常迅疾,剑刃刺穿杨溢身体后竟然没有鲜血流出,好几秒后才有两股血液自剑身两端滴下。
杨溢嘴角抽动两下,声音混沌嘶哑道:“你,害怕了……呵呵……呃……”
卫景离将利刃从杨溢身体里拔出再次迅速刺入!这一剑比上一剑来的更猛烈,猛烈到卫景离的手腕有了轻微的颤抖,猛烈到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猛烈到他感到恐惧!
奚茗坐在地上挣扎着,她想冲过去,想夺下卫景离手中的血刃。纵使杨溢骗了她,利用了她,但她仍无法直视他被卫景离斩杀的场面,他是她回首过往的通道,是她对于过去与现在的联结,若是斩断,记忆便死不复生!
“你们……”杨溢蠕动着头颅,耗尽最后一丝争夺尊严的意志开口道,“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啊!”卫景离暴喝着拔出长剑,双手握剑杀将而去!
第三剑来势汹汹,剑身贯穿了杨溢的心房,甚至钉穿了他背靠的大树,直至剑身完全没入,只剩卫景离手持的剑柄留在了杨溢体外。.杨溢嘴里溢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李锏早已变得僵硬的手,眼睛一翻,彻底地,死了。
邪风刮过,带起大片洁白的槐花瓣。花阵成团掠过,划过每个当局者的脸庞,落在每个静态者的衣衫上,染上每滴赤红的血,如斯绝美,凄厉。
至此,所有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当中——从未见过卫景离如此疯狂的一面;久里不可置信地一探杨溢的鼻息,等确认后他陷入了巨大的失落当中——杨溢未说完的话是什么?真相是什么?李锏放开杨溢,上前扶住仍然保持着大开大合刺杀姿势的卫景离。
没有一个人言语,没有一个人妄动,直至——
“卫景离!”奚茗凄厉的喊声响起。臧豫在这个时候放了奚茗。
卫景离虎躯一震,他慌乱地放开了紧握的剑柄,在李锏的搀扶下踉跄几步,稳住身形后失神地回头望去。
身后不远处站着身着白衣的奚茗,白色的花瓣雨洋洋洒洒,若非醒目的鲜血,本该是惊艳的画面和重逢;久里见奚茗完好地出现在眼前,终于禁不住内心的洪流冲上前去将奚茗拥进怀里。
卫景离上前两步,却最终止步。他的推测不错,这是个局中局,对手的真正目的是告诉奚茗并且使她相信八年前的真相,那么奚茗方才一定就在他的附近,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卫景离用力地握住李锏托着他的手,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杨溢最后的那句“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像是个咒语盘踞在他的耳畔,令他痛苦不堪。
久里紧紧地抱着奚茗,像要将她嵌入自己的怀里好保她一世平安,然而奚茗却像个木头人一般没有任何反应,默然地推开久里走近卫景离。
卫景离被奚茗突然的举动吓到了,竟然后退了两步。这两步让李锏充分感受到了卫景离内心所有的担忧和恐慌。
“为什么杀他?”奚茗站在卫景离眼前定定地问道,神情冷漠。
“……”沉默。
“你在恐惧什么?所以你要灭口?”奚茗眼里的泪水沉得掉了下来。
卫景离身子一软,将重心全部负在了李锏身上。她知道什么了么?杨溢告诉她什么了?!
奚茗扭过头深看了被牢牢钉死在树干上的杨溢一眼,再看看近在咫尺的卫景离,两股泪水泻下,一转身竟跑走跳上了最近的一匹马,马鞭一扬,在众人后知后觉的呼声中飞奔了出去。
“茗儿!”久里呼唤一声,也跨上马追随奚茗而去。
“茗儿,回来!我的马!小卷回来!”原来奚茗骑的马是李葳的小卷,李葳打了个响哨试图让自己的马儿带回奚茗,谁料奚茗策马策得凶狠,小卷吃痛,只管一个劲地往前冲,丝毫不顾主人李葳的召唤。
“主上,要不要属下们去追?”持锐问卫景离。
“不用……”卫景离无力地回道。有久里在,应该没事的吧,毕竟,对手的目的达到了……
“先回府!”李锏暗地里扶着面色苍白的卫景离,下令道。
“是!”众率卫不再多言,纷纷准备起来。李葳则径直上了持盈的马,逼得持盈碍于卫景离在场不好发作,只好忍气吞声地和李葳共乘一马。
密林深处,臧豫对自己的主子行礼道:“主上,杨溢已死,钟奚茗已放……”
男子阴鸷一笑,将臧豫扶起道:“我都看到了。我想过这出戏会精彩,却没料到会如此精彩。杨溢还真是临死了都不让他们兄弟俩好过呢,话说得不明不白,让他们日后在猜忌中相互憎恨、痛苦。”
“请恕属下愚钝,属下有一事不明。”
“讲。”
“主上为何断定卫景离的手下会出现保护钟奚茗呢,若是钟奚茗只身而来该如何?”臧豫不解道。
“卫氏小子的手下若是不出现自然是最坏的情况了,”男子目光诡谲,他邪恶一笑道,“只不过,我也会教他知道。这一点卫氏小子和我很像呢,我们从来都不会只做一种打算。”
“主上英明!”臧豫发自肺腑地道。
“扛回来的率卫死了几人?”男子目光登时锐利起来。
“回主上,除属下外的十四人九死五伤。”
“哎呀呀,这个小子还真是厉害呢,还好先前派了他大哥的手下,不然咱们带来的人就都要死在他的手下了!哎呀呀,这小子还真是不容小觑呢。”阴鸷男子似是自言自语,调笑着转身离去。
……
陷入巨大打击中的奚茗一路狂奔,一眨眼就出了槐树林。身后追随的久里更是护她心切,高呼着她的名字。
奚茗听到久里的呼唤,心一痛,当即调转马头立在原地对着身后追上来的久里喊道:“不要过来!”
久里见奚茗如此,赶忙勒马,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哭泣的人儿。
“不要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静,我想静一静。”奚茗的眼泪又没忍住,“唰”地滑落。
久里的心脏猛地一抽,呆在原地,看着奚茗调转马头,打马,绝尘而去。
起风了,席卷阵阵花瓣。
花飞花,来如春梦。
花非花,去似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