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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龙港和江滨府的广济同为大陵最为重要的商埠之一,与谷国交流颇密,其繁华程度自不必说。.当奚茗站在与谷国隔河相望的永宁府湛龙港时,她仍觉得眼前的千樯船筏,繁华得有些不真实。
她有些恍惚,怎么就被徐子谦忽悠着要离开大陵了呢?
彼时麟德殿内,她只是迫于性命之忧,劫了徐子谦、威胁他带自己离开罢了。他说“好”,淡淡的一句首肯,便带着她安全逃出牢笼似的大明宫。离开了卫景离的奚茗仿佛迷途的羔羊,正是悲伤无措时,他说“去谷国”,正与她先前与久里约定好的不谋而合,于是她就顺理成章地被他一路出定安、过常澄、行永宁,然后就到了这陵国的最南端——湛龙港。
只是她不知道,若去了谷国,她又该如何回来?
港口的艄公喊着口号,纤夫卖力地拉着入港的巨船。绵延数里的口岸井然有序地停泊着大小不一的帆船、木筏,最大的船只长足百余米,宽有数十米,可容纳百人,最小的也不过是出海而归的渔船。谷国来的船只下了锚,陵国的船只又吆喝着离去。上、下船的商人、工人如同湛河的支流,汇聚又分开,将整个港口挤得极度喧阗。
若是人能泛若不系之舟该多好?稳稳靠岸,自在离去。
和顺在商埠的马庄里卖了久经劳顿的马儿,掂着一袋子钱追上奚茗、徐子谦二人,眯着眼睛往下锚的几艘巨船上一一扫视,当即兴奋得大叫:“公子,快看!是咱们家的船!我们可以回洛邑啦!”
是了,徐门商道深入各行各业、连通诸国,作为与弗国、陵国隔海相望的谷国,用以贸易交流的船舶业自然也是其门下产业了。
奚茗朝和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禁倒抽一口气——原来方才所见的那几只可容百人的巨型帆船就是徐子谦的产业!细细一看,果然船头的位置上赫然写着一个“徐”字,字形不大,很低调,却写得潇洒饱满,有着极强的存在感。
看来,徐子谦这家伙“天下第一富贾”的名头还真不是盖的!
“好个富可敌国的‘第一富贾’啊!子谦,你二十一岁就完成了我一夜暴富的梦想呢!”奚茗啧啧赞叹。
徐子谦低头嗤笑一声:“哪里哪里,无非是祖上留下了些坚实的基业、广阔的人脉和优良的传统罢了,我本人,比起先祖来可是真的差远了。你现在看到的这几只帆船所隶属的水运,由我舅舅负责管理,自从父亲过世后,舅舅也成了我半个父亲,帮助我撑持着这偌大的家业。”
奚茗点点头,顺其自然地想起了徐子谦口中那个跟她有几分相似率真劲的表妹、和顺嘴里那个暴力的表小姐,好像就是他这个主管水运的舅舅的独生女。
“走吧,巳时便开船了,”徐子谦朝男装的奚茗一笑,“上了自家的船,就无需像现在这般站在人群疏漏处的阴影里了。”
“那么,到时我回大陵,还能免费坐你家的船吗?”奚茗的眼睛亮亮的,被涂黑的小脸一衬,更显晶莹。
徐子谦笑容一僵,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常态,慵懒的眸子一弯,长而翘的睫毛形成两道迷蒙的弧,他轻笑:“当然。”
奚茗咧嘴一笑,露出十二颗洁白的贝齿:“哈哈,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难得你有这份心,”徐子谦微怔,继而勾起嘴角露出不同于往日的笑容,“报答的办法嘛,倒是有一个,你不如……”
“哎哎哎,快看,那是什么人?”兀地,远处人群里不知谁当先叫出了声,打断了徐子谦说了一半的话。接着,议论声像是成群的苍蝇般“嗡嗡”地响。
“哎呦,这马上的人怎地一身血污?真真煞气!”
“没错,你瞧那人的脸色,像是要吃人,一双眼睛像是剜人的刀!快快快,我等还是躲远点吧,免得被他手里的剑伤到了!瞧见没,他的剑鞘上还滴着血呢!”
口岸边原本密集的人群像是突然间袭入了一只饿狼般骚乱了起来,不论是搬货的船工还是威风凛凛的商人,无不自行退开,自发让出了一条窄道,从两侧围观起当中的一人一马。
奚茗三人朝人群拥堵的方向看过去,便见两道人墙的逼仄空间内立着一匹身形矫健的棕色马匹,马儿身上染着大片久得发黑的血迹,很明显,这血不是它的。马上挺坐着一人,身着玄色武服,身形颀长强健,一手抓着马辔,一手握着把十字短剑,侧颜如冰雕,帅绝人寰,冷酷无匹。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