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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一辆马车悠悠停在徐府门外,轫木一放,缓缓下得车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冯公公。
彼时徐子谦正在世纪堂和门下几位老板们议事,奚茗眼珠滴溜溜一转,拦住通报的忠伯,赶在他前面截了胡,将冯公公直接带到了中苑。
“咦,茗姑娘是不是带错路了?”冯公公狐疑地瞧了奚茗一眼,不由停下了脚步,“澈郡王一般都会在世纪堂会客,怎么会……”
“哦,是么?”奚茗瞟了冯公公一眼,音色骤冷,“看来冯公公对子谦的习惯很是了解啊,难不成是经常来给他送消息?比如……陵四皇子来洛邑的消息?”
此话一出,冯公公便知有异,谨慎地后退一步,眼睛盯着奚茗的一举一动,身子却已然做出了要折返回外苑的趋势。
“唉,公公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呀?”说着,奚茗从大腿上摸出匕首,从冯公公背后绕过手臂,森寒的刃锋便抵上了他的喉咙。
“茗、茗姑娘这是做什么?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冯公公迈出去的腿顿时收了回来,身子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眼珠朝下,紧紧盯着脖子上架着的那柄匕首。
“有话好说?公公好觉悟啊!”奚茗慢悠悠地从他身后绕到身前,手里的匕首却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脖颈,“既然公公有话,那么就请说说,公公今次来找子谦,究竟是要说什么话呢?还是……皇上有什么话要偷偷说给他听呢?”
冯公公一怔,暗暗咽下一口唾沫,几次张嘴,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奚茗见状,便知他必然裹挟着重要消息,所以才不肯轻易就范。那么,她只能耍点小手段了!
奚茗手腕微微一动,锋利的刃口紧贴着冯公公的肌肤上下浮动,冰寒之气瞬间激得他一阵颤栗,双腿止不住地哆嗦。
“那么,公公是打算说,还是不说呢?”奚茗双眼一眯,目露凶光,“反正皇上派你来,就是要你将消息带给子谦的,那么告诉我也一样,我来帮公公传话给他,怎么样?”
“茗姑娘手下留情!”冯公公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地求饶。
既然对方敬酒不吃,那么就只能请他吃罚酒了!
“哼,不说?好……”奚茗嘴角邪邪一扬,用余光盯着对方,两秒的静默后,猝然瞠目,高举匕首,“不说,老娘就再阉你一回!”
言未讫,匕首垂直下刺!
“我说!”冯公公于关键时刻凄厉地喊将起来。
“哦?”奚茗得胜似地轻挑眉梢,下落的手骤停。
“我说……我说!”冯公公哭丧着脸,狠狠地砸了自己大腿一拳,像是恨自己没用,又像是恨自己辜负了谷梁郁的嘱咐。
“说吧,究竟又发生了什么?若我发现有半点参假,小心我收回的匕首不长眼!”奚茗收了匕首,洗耳恭听。
冯公公深叹口气,抬起眼睑看了奚茗一眼,思忖片刻,缓言道:“是陵国方面的探子发回的情报,陵四皇子一行几百人马几日前自湛龙港登陆后,一路北上,岂料在永宁府的风陵渡遭遇阻截,而对方正是陵国大皇子派出的安南将军所率的一万大军,将四皇子重重包围在风陵渡哇!”
什……什么!
奚茗愕然。
风陵渡,陵国内陆的咽喉要道,堪称进军定安府的第一道天然屏障,在军事战略上,绝对是兵家必争之地。得风陵渡,北可吞永宁、定安,南可接湛江,西可并西兆,东可连江滨、常澄,甚至可通达明国。
卫景乾在此处设关卡,摆明了是要将卫景离逼出陵国内陆啊!风陵渡以南便是湛龙港,除此以外,他再无军事立足之地!
“卫景离……他被围几日了?”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奚茗开口问道。
“已近两日。”
“轰”地一声,奚茗脑中的所有思路、念想、理智顷刻便被炸得片甲不剩,徒留粉末,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就连双眼所能看到的景物也于斯须间变得苍白虚无。
两日……重重包围之下,他吃什么、喝什么?长途跋涉不足三百人的清字营又该拿什么应对万人的安南军?
心脏仿佛被利爪残忍地撕裂,让奚茗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压抑得难以呼吸。
牵挂一个人的安危,竟能让她失魂落魄到如斯境界!揪心得无以复加!痛得心如刀绞!急得五内如焚!
她必须,回去,回到他身边,立即!马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奚茗便旋风似地从冯公公眼前消失,飚进素衣阁,凭着一息尚存的理智收拾好武器,提剑——追随卫景离而去!
门一开,莲青色的颀长身影正立在门口,盈满了奚茗的全部视线。
“茗儿,你要去哪里?”徐子谦缓缓开口,目光沉静。
“去找卫景离!”语气近乎决绝。
“为何?陵国危机遍布。”
“风陵渡……他被包围了……”奚茗目光一黯。
“我方才已经知道了。”徐子谦眼睑半阖,遮住了眼里的光。他刚刚,就在角落,将冯公公和奚茗之间的对话尽数听去。
或者说,是冯公公看到了角落里的他,并在他点头授意之下,才将一切道出。
只不过,他没想到,今次的情报,可令奚茗透骨酸心!
他甚至,还怀着一丝丝侥幸的试探之心,以为纵然如此,奚茗也不会如此绝然地离他而去。
她会留恋么?她会不舍么?她会因离开他……心痛么?
她难道真的会如此狠心地离开谷国,离开洛邑,离开他么?她明明因为他受伤而担心过的,也在众人注视下“本能”地扑/倒他,她也终于在酒醉之时还记得他的啊!
“那么,请让开!”奚茗咬着牙,切齿道。可是,如此绝情的话说出口,却让她愈加悲郁了,像是墙面夹缝中扭曲生存的野草,不论离开其中哪一块石板,都是切肤之痛。
“若我不让呢?”徐子谦惨然一笑。
“那么……休怪我无情……”
“锃”一声,短剑出鞘,奚茗手腕横扫,直指徐子谦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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