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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日的暗杀,奚茗率徐东、徐西、徐南、徐北四人以秒杀之势穿过香楠城,正式踏入了风陵渡地界。
而湛龙港和香楠城的守卫们发觉士兵遭遇暗杀,立时警觉起来,循着山间小道一路搜索,而奚茗一行也异常谨慎,不留下一丝来过的痕迹,昼伏夜出,一路摸到了风陵渡。
风陵渡,夹在香楠城和东北方的安阳城之间,是深入陵国内陆的第一道天然屏障,顾名思义,处于山地峡谷之间的地带,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似乎只有风才能渡过。
以前在清字营时,奚茗得卫景离亲传——军事地形篇中便听他讲过,风陵渡这种两山之间夹有狭窄通谷的地形叫“隘地”,易守难攻,一旦被敌方占据,则难以攻取,若是强行进攻,则出师难返,大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奚茗伏在山头,了望远处隘口以北的平原,那里耸立着高且厚的城楼,而那,则是雄踞百年而不倒的陵国第一关——风陵关。
即便是眯着眼望过去,也依稀可见灰色的城墙坚实严厚,城楼上了望兵、守城兵一字排开,军旗飘荡,煞是威严。
而向其东南方望去,则可见数里开外的高地驻扎着不足两千的兵马,营内所插的军旗不是写有“陵”的墨色大旗,而是写有“清”的清字营令旗和“卫”的军旗。
那里,便是卫景离的军队了吧。
时近酉时,却不见卫景离营寨升起炊烟,看来,他们在与万余大军对峙的过程中,不是近乎断粮,就是已经断粮了!
就在奚茗暗忖下一步该当如何时,徐东指着远处山头下扬起的阵阵沙尘,提醒她:“茗姑娘,快看那里!”
奚茗放眼一瞧,见风陵关前的隘口处突然扬起黄褐色的风,在郁郁葱葱的峡谷间显得尤为明显,再向山下一看,便可见一大队戎装人马挥舞着鞭子,举着刀、枪冲卫景离营寨而去!
糟糕,是突袭!
奚茗倒抽一口气,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敌方人马密密麻麻如同蝼蚁般,从狭窄的隘口溢出,如泄洪之水,迅猛四散,目测之下少说也有上千人!
如今卫景离手下只有不到两千兵,且军械不足,对方虽然兵多马壮,却为何只派了一千兵马?奚茗略一思忖,便骂起对方将领简直不是个东西,顺道用动词诅咒了对方祖宗八代。
敌方军队,是要打消耗战,他们料定,在如此险隘之地,卫景离绝不会主动出击,于是他们一次次地派小股兵力叨扰我方,一点点地消耗我方精力、兵力,最后拖垮卫景离全军,时间又选在饭点,简直禽/兽!
“茗姑娘,我们下面该怎么做?”徐东问道。
奚茗看了身后兄弟四人一眼,指着远处卫景离的营寨,道:“你们看,我方军营时至酉时却无炊烟,说明军营中粮草供应不足,士兵很有可能已经陷入了体力不支的地步;守寨的士兵姿势萎靡,异常疲惫,看来他们已经连续遭受了多次这样的骚扰;反观敌方,马健兵强,刃利势猛……只怕,这一次的攻击会是压死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更是存亡续绝的切要关头。”
听了奚茗的分析,兄弟四人纷纷颔首肯定,用问询的目光注视着她,等待她的指示。
“所以……”奚茗面朝那一点月牙白的中军帐,“我要去,保护他!”
“我兄弟四人誓死追随!”四人齐声喝道。
奚茗点点头,厉目横扫,带着四人,顺山势朝卫景离营寨摸去。
逼近营地一里地时,便可清晰地听见前方巨浪翻涌般的喊杀声,看来,卫景离率军迎敌了!
至此,奚茗手掌下压,身后徐氏兄弟四人随即猫腰,在草坡上匍匐前行。
越往战地走,地面腾起的尘埃越浓,几乎挡住了五人的视线,除了耳朵里能听到愈来愈烈的呐喊声,已经无法辨清方向。
奚茗有些心急,不顾徐东、徐西的阻拦,强行突破战地边界,隐匿在峡谷之下的矮丛里,从这里,能够清晰地看到整个战场的情况。
只见敌方士兵骑兵在前,个个戎装加身,手执长枪;步兵在后,人人左盾右剑;还有两名银灰色铠甲的中年将领带头冲锋,一着赤色披风,一着白色披风。
赤色将领长枪指天,瞠目呐喊:“剔除叛军,擒拿反贼!杀!”
喊声一落,将领身后的千余兵士一齐涌出,集体嘶吼:“杀——”
转瞬,便与迎敌的五百余卫景离方阵兵士交混在一起,厮杀骤起,喊杀震天!
奚茗瞪起双眼,试图透过尘土找到混乱中的月牙白。
烟尘弥漫中,排列整齐的一支玄色劲旅若隐若现,并未同迎敌的那五百士兵一样穿戎装。奚茗猜测,先遣的队伍正是卫景离从湛龙港收编来的朝廷军队,而那隐匿在尘埃之下的整齐队伍,正是她曾经所属的清字营!
如果说那里矗立的是不足三百人的清字营,那么端坐马上,挺立在队伍最中间的人正是——
卫景离!
他未着铠甲,一袭月牙白的洒脱衣衫,视线定格在前方战场,气场沉着泠然。
奚茗探出身子,想要凑得更近些,哪怕一尺一寸,只要能看清他的模样。
是他吗?他会亲自来督战么?带着全数的清字营率卫?他变了吗,胖了还是瘦了?可惜,她看不清,然而视线里却全都是他。他距离她太遥远,百丈开外,他便只是一道月牙白的颀长身影。
卫景离……我在心里默念你的名字,你可否听到?
他右手抚上剑柄,从左侧缓缓抽剑,长刃出鞘,白光乍现。
卫景离……你要出手了吗?率领你的部下,斩敌头颅,威慑四方?
他手腕翻转,长剑舞出剑花,手臂一扬,剑指苍穹。他似乎张了张嘴,用极低极冷的音调说了什么,接着,清字营全体率卫齐刷刷抽出短剑,呈攻击之势,在耀眼的日光下反射出一排排炫目的光,齐声吼:“杀——”
卫景离……你可以么?用这支疲惫不堪的队伍对阵以逸待劳的敌军?
清字营率卫皆以一敌三,白刃进红刃出,整个战场顿时鲜血横流,哀嚎一片。
卫景离冲在最前,长剑左右下劈,连斩数人,招招毁及对方脖颈动脉。
敌方赤色将领见卫景离出阵,长枪指向他,喝令士卒:“拿下马上反贼,冲啊!”
号令一出,几百戎兵如黄蜂过境,朝卫景离方向涌去,须臾间,便将他团团包围。
而此刻,卫景离四周只有五、六名率卫骑马护在他身侧,他们面对人数众多的敌手,也一时难以招架。
赤色将领见卫景离周围兵寡势弱,长枪一横,打马而去,劈开一条通道,直取卫景离!
卫景离反应迅疾,长剑一扬,硬生生挡下对手攻击,正在对峙间,白色将领亦插空奔来,欲意偷袭。四周的率卫见状,高喊着:“主上!”纷纷朝卫景离汇聚而来,而那白衣将领看准时机,从斜刺里搠出长枪,目标正是卫景离心脏处!
那红矛的枪头锐利,急速,刹空而来。
卫景离的心跳,砰砰,砰砰——
时间仿佛被拉长,面容狰狞的将领,撤回护主的率卫,蹙眉绝然的卫景离……
“砰——”
枪头骤停。
白衣将领身子一颤,低头看了一眼胸口,那里鲜血汩汩,恰如泉涌。他双目一瞠,视线还没扫射到发出巨响的源头,便抽搐着栽下骏马,眼露惊惧。
顷刻,万籁俱寂。
“砰、砰、砰、砰!”四声巨响。
卫景离马下四个举剑的士兵依次倒下。
众人将目光聚焦在十丈开外的地方,那里立着四名彪形大汉,而率领他们的则是一名举臂少女,玄色纱罗,长发飘摇,脸上带着墨色的鬼面具,手中的金属家伙正泛起袅袅青烟。
少女没有停歇,打开枪膛,将早已准备好的五枚子弹装进膛中,手法娴熟,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整个过程不过三秒。
她上前两步,在怔忡中的众人面前,直指面露惧色的赤色将领,黑洞洞的圆口对准他的眉心,用冷厉到巅峰的语气,道:“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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