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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日后,云幻在耶律的日子变得更加艰难,没有了耶律狐的保护和庇佑,失宠于耶律狐,下人的态度,生活起居都不可同日而语了。
再加上红珠的不可一世,老是有事没事地来嘲讽她几句,像是要把往日的羞辱都弥补回来似的。
下人们都是看脸色行事的,当然要讨好未来的女主人,而她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战利品。
有几个受了红珠的暗箱指使,连日常的换洗衣服也不给云幻洗,每日清晨打水,浣洗衣物都要自己来,衣服脏将就点也就算了,可这茫茫戈壁,烈日炙烤,没有水喝怎么行呢?
她只好咬着牙和下人们一起去几里地外打每日的饮用水,这天她包裹好头巾提着木桶刚迈出营长就听到背后侍女的窃窃私语:“这样不好吧?每日叫她自己去打水,这万一被耶律首领知道了……”
“怕什么?首领可曾来过这里,他不会来了!他怎么会知道?”
“就是,就是,再说还有红珠夫人……”
“她会奖赏我们的!”
一阵讥讽声从背后传来。
云幻并没有理会,继续顶着风沙向前走。一步一步,汗珠滴滴滑落在额头滴到了眼睛里,咸咸的刺疼刺疼……
好容易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提了大半桶水上来,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刚要舀起一口来喝,就被人一推,水洒了一地,这里是沙漠的腹地,水源非常少,最近的就是这里,其实也就一个小洼地,出水量很少。
每日仅供那么一丁点,她脚程又慢,每次几乎是最后一个才赶到这里,所剩无几,只供些日常饮用和基本刷洗,还都得节省点用。
要是再近的水源那就是一片玄泊了,要一百里开外,以前耶律狐带她骑着骆驼去过,步行那是绝不可能达到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有些气愤了。
谁知那个黝黑的粗笨女人又用力地踢翻了她的水桶,那水就这样慢慢慢慢浸润在了沙土中,她无力地看着它们就这样在她眼前消失得不留半点痕迹。
连去抓的时间都没有!
“水!我的水!”
而那个女人却得意的笑着转过了身向营帐方向走去。
“你……站住!“她看着她的背影大喊着。
她没有回头,云幻从来没有这么愤怒,不知哪里来的莽劲,一把上去拉住了她的头发:“我认识你!你是我的粗使下人,你凭什么?你还我水!”
这种高大的北方女人哪里买她的帐,一把反拽,把她甩出好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好是沙漠,要是平地恐怕早就……
妇人露出了北方悍妇特有的强悍的嘴脸:”哼!呸!”临走还不忘重重地踩了她的手。
她痛得喊也喊不出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连一个粗使下人都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一股屈辱和悲愤的复杂心情涌了上来,此刻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漠,她再也忍不住了,什么风度,什么淡定从容,大气,面对人类基本的生存需要被剥夺时,这些都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甚至可笑起来。
她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如此用力,淋漓,像个婴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