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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响。
我推开窗户一看,结果一眼便看见对面的屋子里围着不少人。
我眉头一挑,发现那屋子便是我昨晚去过的杨姐家。
此时的杨姐家门口里,站着好一些妇女,她们往屋子里指指点点的,脸上洋溢着一股幸灾乐祸和鄙视的神情。
这时,老郑刚好从门外走了进来了。
我问道;“怎么回事?”
老郑咬着烟,吞了口烟雾后不紧不慢道:“事情有点不太妙,那寡妇怀孕了。”
“怀孕??”
我脑子一愣,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老郑还没说话,我倒是先红了脸。
“不应该啊,昨晚我可是真没碰她,怎么可能会怀孕……”我喃喃道。
老郑瞥了一眼,忽然笑道:“一看你就是没经验,你昨晚就算碰了她,也不可能今天早上就发现怀孕吧?”
我恍然大悟,还真是,这怀孕少说也要有两三个月才能显怀,但昨晚我分明没看到杨姐是有身孕的迹象,她那小腹,简直一马平原,那叫一个光滑平坦,怎么今早就怀孕上了?
真是稀奇!
“老郑,我们去看看。”
我领着老郑当即出了屋,此时的杨姐门前,已是围满了不少妇女,她们指指点点的,口沫横飞,恨不得冲进屋子里将杨姐拖出来浸猪笼一般。
我眉头挑了一下,寻思着这个下沙村还真是封建,人家寡妇怀孕关你毛事啊!
我人还没走近过去,就已经听见了那些妇女不绝于耳的声音。
“这个杨曼还真是个浪蹄子,老公都死了四五年,现在倒好也不知道跟哪个汉子偷腥,把肚子都搞大了……”
“哼,我早就看出来这个浪蹄子是残花败柳,整天就知道勾引男人。”
“真是丢人啊,连肚子都搞大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
一大群妇女,她一句我一句的,就如锋利的刀子一般,句句扎心。
我听得有些不乐意,直接挤开那群妇女往杨姐的屋子走了进去。
有妇女盯着我道:“这个男人是谁啊?居然还进屋了!”
“不是我们本村的人,可不会是这个浪蹄子私通的小白脸吧。”
“依我看八成是,没想到和这个浪蹄子守寡了四五年,居然还钓到了这么个小白脸……”
我背后的那群大妈,口水简直能喷到了半空中,老郑老脸一黑,两条浓眉顿时一挑,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那群大妈连忙闭上了嘴巴。。
我进了屋,发现里面还站着几个妇女,看样子,似乎是杨姐婆娘这边的亲戚。
“好你个杨曼,我们吴家怎么对不住你了?你不但私通野男人,还怀上了种,你简直丢进了我们吴家的脸……”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怒气冲冲道。
另外一个女人见状也跟着道:“杨曼,我知道你老公去世得早,你就算再守不住,也不能这样丢我们的脸啊,你看你那肚子,说,这是谁的野种。”
在阵阵咒骂声中,身为当事人的杨姐却显得格外平静。
她也不说话,只是冷着脸,眼中流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
“杨曼,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交代清楚,你到底是怀了谁的野种!”一女人恶狠狠道。
我目光落去,却是见到杨姐的肚子大得很明显,估摸着最少有四五个月左右,可昨晚上,我分明见到她肚子平坦如玉,怎么一天时间,就怀上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
杨姐摸了摸肚子的孩子,终于开口道:“我没有私通男人,我早上一起来肚子就是这样的,也许,这是老天爷看我可怜,给我送了个孩子。”
杨姐的话一下子让那几个女人面面相觑,随即便是暴跳如雷。
“杨曼,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就一天时间,你肚子能大成这样?依我看,不是老天爷看你可怜,而是你自己发浪鬼混做的孽!”
女人骂起街来,那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我摸了摸鼻子,见到那几个女人骂得愈发的难听,杨姐却依旧平静得很。
“我说过了,我没有私通男人,就算我私通了又怎么样?我杨曼嫁过来六年,守寡了五年,还给那死鬼照顾了三年双亲,我杨曼对得住吴家,至于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杨姐的口舌也十分伶俐,那几个女人加在一起也吃不消,索性咒骂个不停,将杨曼骂得狗血淋头,什么残花败柳、浪蹄子、骚寡妇……反正能骂的都骂了,骂完了还不算,这几个女人拖着杨曼就要出屋去,说是要将她孩子打掉。
站在一边的我,摇了摇头,我本不想再生事,但眼前的一幕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挺身而出,一把就将那几个女人拦住,将杨姐护在了身后。
几个女人一看更是火冒三丈。
“你是谁?为什么要护着这个浪蹄子?”
“难道你就是和她私通的小白脸??”
我不动声色,道:“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你们既不是她的父母,也不是她的公婆,有什么资格管她?”
我话音落下,身后的杨姐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来,眼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似乎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我居然会出手帮她。
“好你个混小子,看你好像不是本村人,说,你到底是不是浪蹄子养的小白脸,她肚子里的野种,是不是你的?”一四十来岁的卷发女人开口道。
“不是又如何,是又如何?今天我护定了,谁要是敢碰她一下,尽管试试!”我冷声道。
几个女人哑然,我比起她们来还高了一个头不止,更别说旁边还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老郑,搞得她们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好你个小白脸,来我们村居然还这么嚣张,你等着!”
几个女人转身就走,看样子是要去喊人了,我倒是不以为然,但杨姐却是一脸的感动。
“你快走吧,她们去喊人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杨姐道。
“那你呢?”
“我不走,我又没有私通,我现在走那就代表我承认了。”杨姐坚定道。
“你不走,那我就留在这保护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杨姐眼中含泪,“你这个傻小子,我和你非亲非故的,你帮我干嘛……”
“昨晚在你这吃了饭,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有难,我怎么能视而不见……”
就在我话音刚落下没多久,我看见老郑在打量了一圈杨姐的肚子后,忽然眼中闪过了一丝古怪之色。
随即,老郑凑过来我耳边,道:“掌柜,这小寡妇的肚子,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我估计,十有八九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昨晚跑掉的那母煞尸腹中还没出世的煞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