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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两个同样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抬上了一个半人高的石桶,稳稳放在房间正中央。
轮椅上的男人一示意,保镖便要上前掀开石桶上的盖子。
楚辞连忙出声喝止:“等等!”
保镖身形一顿,回头看向男人,见男人摆手,他又回到其身后站立。
楚辞松一口气,挑眉道:“总得让我死得明白些吧?”
乔峰笑了笑:“不错,我教的都还记得,不过这种拖延时间的招数未免太过僵硬了些。”
楚辞笑看乔峰:“师傅此言差矣,我不是拖延时间,只是纯粹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好奇心。”面具遮住了乔峰的表情,只听出他的语气带着玩味,“为师不是教过你,人若死了,所有身外钱财、身内情思,便都成了一堆焦土。
此刻即便圆了你的好奇心,也不过是让你多活几刻而已,既改变不了结局,又何须贪这生,反倒显得怯懦。”
楚辞轻笑:“以前我也视这话如神祗,想着人或生或死都是一样,结局改变不了,过程便也不用强求。
不过也不知是怎的,来此一年间,越发觉得人还是要偶尔满足一下自己的心意才好,如此活着,才算有趣。”
乔峰忽而问道:“你来此一年?”
楚辞勾了勾嘴角:“师傅来此已二十年?”
乔峰的背僵了僵,正要回话,身后突然响起轮椅滚动的沙沙声。
楚辞将目光后移,就见那轮椅上的男人正被人推着往自己这边过来。
乔峰见男人过来,也识相地后退几步。
男人已取了面具,离得近了,能瞧清他的脸色并不算好,透着几分死灰之气。可奇怪的是,他的那双眼睛却亮得出奇。
男人在楚辞眼前三米处停下,淡淡地看着她。
一会儿,他说:“你很聪明。”
楚辞笑了笑:“你声音真难听。”
男人不置可否,竟还点点头:“是啊,我已老了,只这副皮囊还撑在这里唬人罢了。”
楚辞挑眉:“你有异能?”
男人一停,眼睛在楚辞脸上转了一圈,忽而大笑起来:“你果然很聪明。”
要猜出这些并不困难,楚辞自认还当不起“聪明”二字。
若她真聪明,便不会漏算了辛修明这一环了。
初见乔峰时,她以为乔峰是奇瑞的身后主事人,毕竟他一生都在研究通天录,想找齐九个异能者也说得通。
后来忽而见到轮椅上的男人,楚辞却立马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乔峰和那男人之间有十分明显的上下级关系。
能让乔峰臣服于一个残疾男人面前,不是仅施舍些金银美女就能够的。
直至后来男人声音哑如老翁,体态憔悴,偏外表却还算年轻,楚辞便猜出来了。
乔峰与男人之间有何交易都在其次,楚辞只是突然知道了,眼前这个男人誓要用十分激进的手段寻齐异能者的原因。
楚辞之前曾试过,自己能改变细胞形态,但是却没办法改变眼睛、喉咙声带、还有神经系统的构造。
原先她以为是自己技艺不精,后来吸收了老徐的引后,忽然能改变声音,楚辞才领悟,每个引都有自己独特的功能,其余异能并不能越俎代庖。
想来面前这个男人拥有的异能,便是长生。
大概阴差阳错让他保持在五十多岁年纪外貌,不过是长生异能的副作用罢了。
又或者,男人拥有的异能并非**长生,而是大脑不死。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楚辞除了最开始木牌熔体时进入过大脑一次,之后便再没涉足自己的大脑内部。
因为人体的大脑是由其他引接管的,并不是石鼓引的管辖范畴之内。
楚辞想通一切,暗叹一口气:“你如果仔细研读过通天录,应该也会了解能保持**长生的只我一个,你只用抓我一个就好,何必对其他人下手?”
男人笑起来,摇头道:“刚说你聪明,怎么又犯起蠢来?”
他摇着轮椅,往楚辞这边靠过来,一手轻轻抚上楚辞的脸,眼中满是爱怜。
男人缓缓道:“你怎么会认为我是想长生呢?”
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良久才呓语一般轻轻地说:
“我,是想成神啊”
“成神?”楚辞冷笑起来,“我来自四百年前,都不信鬼神,你居然还信这个?”
男人看她的眼更是悲悯:“那你说说,你所拥有的能力,是符合这个世界的已知规律的吗?”
见楚辞沉默,男人更轻蔑地笑起来:“又或者你以为,我吸收了你的引,也只是叠加了你的能力而已?”
楚辞一怔。
难道不是这样?
她之前吸收了老徐的引,不就是能力叠加?
男人哼了一声:“或许一两个无所谓,但只要我吸收完所有引,便能完全超脱法则之外,到那时”
说到这,男人的神情忽而顿住,仿佛陷入回忆之中。
楚辞已无力吐槽这男人,别过脸不忍看他。
又是一个被虚妄世界迷了眼的人罢了。
男人察觉到她的厌恶,却不恼怒,忽而十分快地重又带上面具,亲自手划着轮椅向后退去,一边忙不迭地催促:“快!快把盖子打开!”
保镖忙上前,在楚辞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掀开了石盖。
在她这个角度,并没办法看清石桶中的东西,只能闻到一丝淡淡的金属铁锈味。
又有人拿来一个铁盘,上刻九个孔洞,有纹路将其相连。
男人吩咐:“点火。”
便在铁盘下方腾起火苗。
这回不用男人吩咐,已有两个保镖上前将石桶中的液体倾倒在铁盘上。
泛着银光的液体一丝一缕地落下来,汇聚在纹路内,如水入河道,分散着向四面八方散去,很快就填满了铁盘上的凹陷。
楚辞这才看清,那是汞水。
即便早早就屏息,可楚辞知道这么做也无任何用处。很快,体内氧气耗尽,争相叫嚣着要让楚辞打开口鼻。
楚辞还在兀自坚持着,忽而觉得自己心口一痛。
这痛来得突然,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又消失无踪。
可紧接着,浸透四肢的疼痛突然如决堤般倾泻而出,楚辞受不住,大叫一声,又忙死死咬住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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