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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个大头鬼的……”比约恩隔了这么久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这个和亨利相同发色的大胡子北方汉子用生硬的丹拉索口音说着西海岸通用语这样骂道。
他的发音相当独特抑扬顿挫一些长的单词都被用短促的方法念了出来并且搞错了好几个韵母但众人却都能够明白他讲的是什么——
因为这正是所有人此刻心里头想着的东西。
“上马!拔剑,我们必须冲过去!”伯尼在一瞬间做出了抉择,微弱的火光照亮的前方道路之中无数蠕动着的鼠龙在朝着这边冲来,转身逃跑或许也是一个选择但另一侧同样有这些东西存在并且外头西瓦利耶的追兵不知是否还在搜寻。
只能硬碰硬了。
“去!”迅速翻身上马的亨利一把拉起了米拉把她放在自己身前然后就拉住了缰绳,伯尼拔出了单手剑,但前方黯淡的通道让他又只好把剑放了回去。
“见鬼的!”比约恩丢出了手中的火把然后也翻身上了马,声音越来越近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去迟疑了。
“罗德尼这混蛋!”明明只是单向通道却无论如何都没法找到罗德尼让伯尼显得有些失态,他大声咒骂了一句然后也不打算再等了直接驱马狂奔了起来。
“嘶吁吁吁!”火把被当成马鞭抽了一下令马匹吃痛立马就狂奔了起来,重达八百公斤健壮而有力的战马奔跑起来发出的声势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十几匹马先后隔着一些距离开始提速,亨利伏下了身子,一米九五高的他坐在将近一米八高的马背上如果直起身会直接撞到天花板上。
“冲啊!!”火把被加速奔跑起来的气流吹得猎猎作响,周围再一次变得无比昏暗唯有那些密密麻麻朝着他们跑来的鼠龙双眼闪烁着密密麻麻的光芒。
“|呀啊啊啊啊!”女性的尖叫在通道之中不断地回响,黑暗之中忽然亮起一堆密密麻麻的反射着光芒的眼睛那一幕即便是男人们看来都有些毛骨悚然。
“啊啊啊!”再次变得只会咆哮的比约恩用力地把手中的火把当成了武器击中了前面的鼠龙,他和蒂尔还有亨利跟伯尼四人齐头并进在前面势不可挡地冲开了密密麻麻的鼠龙。
“吱——p——”
“嘶呼呼——”和老鼠极为相像的惨叫声在沉重的马蹄下不棕荡,正宗军用战马那身强力健的躯体奔跑所带来的强大冲击力是任何生物都难以抵挡的,但亨利他们犯了一个错误。
即便是紧急情况,驱马在一座两个世纪以前的年久失修的城堡之中奔跑也是一个相当愚蠢的决定。
“快停下!”视力比常人更好的贤者如是高声大喊着,但将近一吨重的战马奔跑起来怎么可能是说停就停的——
“踏——锵——砰轰——!!”
贤者在电光火石之间一蹬马镫抱着米拉就跳了下来,而无人操控的战马则重重地撞在了城墙上发出一声哀鸣。
“砰——轰轰——!”亨利护着白发的女孩朝着前面连连翻滚躲开了落下的石块,碎裂的石头砸下的声响和人们的怒骂声还有马匹的啼叫伴随着鼠龙的吱吱声显得极为嘈杂,崩塌落下的灰尘蒙在了墙壁的青苔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亨利直起了身体,怀中的米拉除了有些惊魂未定以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贤者循着咳嗽声转过了头,撞击使得这一侧的墙壁整块崩塌,苍蓝色的月光得以从天花板的一角照射进来,他看清楚了那人,除了自己和米拉以外还有两人也在这儿。
灰尘漂浮在空中,地面上死不瞑目的褐色马头从石堆中露出,鲜血缓缓流淌,亨利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没事吧。”和他还有米拉一块儿掉到这里的是两名女士,除了那位活泼的年轻女士以外另一人是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的约莫35岁上下的妇人。
“嗯。”年轻的女士点了点头,而另一侧的那位妇人则不知为何对亨利似乎有些成见,她冷冷地瞥了贤者一眼就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就是马……”少女皱着眉转头看向了身后,坍塌的墙壁阻拦了他们回去的希望,但从这一侧通道更加狭窄这一点来判断其他人应该只是跑到了另一侧并没有被和鼠龙一起关在后头。
亨利这样想着,走到了左侧的墙壁抽出了手中的短刀就开始用力地敲击。
“咚、咚、咚。”金属制成的短刀握把末端重击在石墙上发出了清晰可见的声音,贤者敲了几下,然后安静地等待着。
“咚——咚——咚——”
另一侧也传来了相同的回应,亨利回过头,那两名女士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看来他们也没事。”贤者对着她们二人点了点头,然后回过身去借着月光翻开了几块石头从死去的马匹身上抽出了两支火把。
“嚓——”他用打火石点燃了一支,然后用它点燃另一支,将它交给了那名年轻的女士。
“待在我身后,这边看起来像是通向庭院之类的地方,我们继续前进应该可以跟他们合流。”贤者如是说着把短刀插回了腰间,然后单手拿着火把就开始前进。
米拉和金发的少女紧紧跟随着他,而那个看起来对亨利有成见的妇人则冷冷地瞥了一眼,之后跟在后面稍远一些的地方。
亨利只回头看了她一眼,独自落后是愚蠢的行为,但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好像有些偏见因此他也懒得开口了。
他不是那种没事自找苦吃的人,这类人亨利也见过一千八百个了,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即便你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但她就是对你有着固执的偏见。而在这种偏见存在的时候,不论你说什么话,换来的都只会是反效果和嘲讽。
别人可能会浪费时间去讨好她,去告诉她不要落单之类的,但亨利从来都不是一个什么大好人。
他自顾自地前进着,米拉紧紧地跟着他,而那名金发少女有些担心地停留在后方,小声地劝说了好一会儿才让那名妇人走到了更加靠近的地方。
“吱呀——”这一侧的通道很短,末端有一个勉强还能用的木门,贤者正好推开木门时二人走了过来。他回头瞧了一眼,金发少女对着亨利点了点头,而那名妇人则毫无缘由地对着他又是冷哼了一声,这或许对她来说意味着些什么吧。
“……”女人莫名其妙的敌意没有对亨利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他一如既往地冷静而又沉着地当先走了进去——这里头是个不大的房间,或者说过渡间更加合适,因为它的另一侧又是一扇木门。
木制的桌椅、柜子、布满了灰尘和蜘蛛丝的瓦罐陶罐,桌子上放着的木碗里头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当年剩下的食物残渣。
它们已经发黑,连同着整个房间在这逾越两个世纪的时光之中就这么不被打扰地静静沉睡着。
被遗忘了两百年的光阴,此刻身处此地的四人不知为何有一股穿越了时空的错觉——亨利轻轻地又推开了前面的那扇木门。
不同于另一边,这里是成年鼠龙的老巢。虽然他们的到来早已惊动了这些鬼祟的生物,但亨利仍旧小心翼翼。
“呲、懦夫。”对他有成见的那名妇女对贤者的行为发出了不屑的声响,在一片安静之中她的声音相当尖锐,这一次就连金发的少女也对她皱起了眉毛。
“看什么看,明明那些东西就在附近还怂成这幅鬼样子,我还不能说他一句了吗。”少女的表情使得这个好像跟谁都有仇的妇女立马调转了炮口朝向了她,她一把夺过了金发少女的火把,然后越过亨利就想朝着外头跑去。
“你们要想在这里慢慢看就慢慢看吧,我还要去找我的罗德尼呢!”她这么喊道,这句话让亨利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又感觉理所应当——原来这两位是一对儿啊,还真是有夫妻相。
他这么想着,同时伸手拦住了她。
“……你是想占我的便宜吗。”贤者一只手拦在她胸前的样子让妇女脸上的厌恶更甚,而亨利对她这一句话的回应是用力地推开了那扇木门。
“吱呀——”
“吱——!”突然出现的火光让身后埋伏着的那只鼠龙尖叫着扭过了头,但鼠龙的尖叫远不及紧随其后在亨利还有米拉耳畔响起的另一声尖叫之高亢。
“呀——!!”把头发高高扎起来的妇女用媲美女妖之吼的声音大叫着,而对于她的这一声尖叫好像就连那头鼠龙都不满了一般在下一个瞬间它从火光之外的地方又冲了回来一个飞扑就冲向了妇女。
腥臭味和鼠龙特有的那股有些臭鸡蛋似的硫磺味混合腐烂的味道进入了众人的鼻腔之中,但在它扑到妇女的脸上之前,亨利行动了。
贤者没有拔剑,他甚至连短刀都没有拿起。他只是一手举起了火把,沉腰,退步,然后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打出了一拳。
“砰——吱咻——”就好像预定好了一样,鼠龙脆弱的鼻子被亨利硕大的拳头准确地命中并且砸得粉碎,一丝腥臭的鲜血溅了出来贤者瞬间翻身躲开它落到了尖叫着的妇女的嘴巴之中。
“咕呃——”她把双眼瞪大得好像要吐出来一般,紧接着就低下头开始了干呕。一旁的亨利耸了耸肩,而金发少女从趴在地上干呕的妇女手中又夺回了火把。
“不要碰我。”鼠龙这样的怪物再次出现在面前令米拉吓得僵在了原地,亨利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脑袋——他发觉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这么干——但刚刚碰过肮脏的鼠龙的手被白发大萝莉一脸嫌恶地甩开了,她躲到了金发少女的身旁,亨利耸了耸肩,只好作罢。
白发女孩不再粘着他也有好处,放开了手脚的亨利上前了一步跑到那只被他一拳打了个半死的鼠龙旁边——它抽搐着,众人这才得以在火光下看清楚这些东西的真实长相。
“当初给它取名叫鼠龙的人真是个天才……”金发的年轻女士喃喃地这样说道,躺在地上的那只牧羊犬大小的怪物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只没毛的大老鼠。此刻它半死不活地侧躺在地上,断裂的上颚和鼻梁骨满是鲜血,双眼紧闭着,不一会儿下身发出了一股恶臭和“劈噗”的声音屎尿横流。
“恶——”金发少女和米拉一起连连后退了几步捂着自己的口鼻,而亨利则一脸轻松地耸了耸肩:“原来传说是真的,鼠龙在生命垂危的时候会通过恶臭的便溺来令捕食者离开,以获得喘息之机。”
他这么说着,然后毫不留情地抬起了脚重重踩在了鼠龙的头上。
“吱——!”大狗一般的无毛杂龙类尾巴瞬间绷直然后不住地抽搐着,而亨利又扭了扭脚,确认它彻底死透以后将靴底在旁边的石头上擦去了血迹和脏污。
“……”变得满脸阴沉的那名妇女低着头缓缓地走上了前来,她用仇视的眼神紧盯着亨利,刚刚被鼠龙鲜血溅到嘴里的事情似乎让她的心理承受了很大的打击。但亨利对此并不在意,他既不为此感到高兴,也不为此感到悲哀。
一行人再次开始了前进,在走过这一侧的通道以后,他们总算是来到了露天的场所——新鲜的空气让众人精神为之一振,这个露天的院子里头布满了落叶和杂草,但欣喜仅仅持续不过十秒。
“锵——”亨利一脸认真地拔出了他的双手大剑,他把火把递给了米拉,白发的大萝莉小脸挂满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们待在这里。”
草丛之中窸窸窣窣地立马有了动静,而亨利双手持剑在明媚的月色下一个箭步就迎向了它们。
“咻——锵”
鲜血四溅,这又是一场一边倒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