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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草,无情!”令羽道。
虽然嘴里叫着无情,可面对这些冲过来的弟子,他却没有丝毫手软。
这里武功最高的除去凤惊冥,属他和芊娘,二人对视一眼,找上最厉害的两名蓝衣弟子。
令羽手微微一抖,手里的扇子骨里竟然飞出数枚飞镖,伤了不少人。
“八宝扇。”一名白衣弟子眼尖,认出了令羽手里的东西。
令羽挑眉:“哦豁,居然有识货的。”
再一挥,居然有许多细细麻麻的针飞了出去,这朕虽细小,可在插入肌肤时会触发倒刺,取下来基本都是连血带肉。
而且还必须立刻取,否则这细针会随着你的运动,往肉里面而去。
“躲开!”有人大吼。
可混战时刻,这密密麻麻的东西,又岂是那么好躲开的。
不少弟子只觉得微微一痛,可再一抬手,那痛就是撕心裂肺的。
“离他远点!八宝扇乃江湖上排得上号暗器,小小柄扇,内却有暗器万千,别小看!”
令羽很满意这样的解说,也不枉他将这把扇子找来。
当下,他周围立刻空出了好一片,围着他的弟子也是各自保持着可以躲避的距离,怕再中招。
令羽看了一眼旁边,芊娘盘坐在一块石头上,手抚琵琶,笑魇迷人,素指轻挑复捻。
她周围那些武功稍低的弟子,都已经有些承受不住这音攻了。
“撑住!”一名蓝衣弟子从怀里掏出笙,正要放至嘴边吹响,一把剑却将他的笙挑飞。
他看向动手的人,竟是没有生气。
令羽无辜一笑:“本公子手滑了,来,你重新给本公子吹曲儿吧,看看是你吹的好听,还是那怡红楼的小倌好。”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令羽和凤惊冥待那么多年,嘴贱程度不言而喻。
蓝衣弟子们个个神色淡漠,好似没听到辱骂,唯有白衣弟子们个个面红耳赤:“你!你竟然敢将师兄比做那些肮脏下作的人!”
“呀,你们神医门不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吗?看来也是浪得虚名。”不仅嘴贱,还罗辑思维强,配上那我看错你们了的表情,简直无敌。
“你!你给我去死吧!”
“动不动就骂人,实在是有辱斯文,武夫!”
凤烈歌几人打着打着都快笑出来了,令羽简直是和白子衿一样脸皮厚还睚眦必报,要是二人联手,估计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思及此,凤烈歌看着眼前欲置自己于死地的白子衿,心里生出悲哀:“白子衿!你能听到吗!”
“烈歌公主小心!”黑煞连忙反手一剑。
他们二人联手,都还被白子衿打得不停后退,还偶尔带伤,这实在是很难看。
同时,也让他们心里的石头不停下沉。
“王叔!”凤烈歌偏头对凤惊冥喊,“快来帮我们!只要趁机打晕她,一切就都有可能。”
白子衿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扬起诡异的笑。
这笑让凤烈歌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白子衿从原地消失。
“人,人呢。”黑煞被惊得说话都结巴了,还玩消失?
一股危机感,从背后传来,凤烈歌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只手就将自己推开了。
凭空出现的长剑刺入肉里,血顺着剑滴落,但由于是黑衣,什么都看不出。
“王叔!”凤烈歌瞳孔一缩,大吼。
“王爷!”黑煞目眦欲裂。
剑的这头,深深插进凤惊冥的胸膛,那头,是一双素手紧紧握着。
凤惊冥薄唇扬起笑,尚还苍白的俊容,十分的邪、魅,桃花眼中是温柔之色,像是能将人溺进去。
白子衿麻木的血眸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她竟忘记了接下来的动作,轻轻歪头:“你的眼睛,很好看。”
她的字说得有些涩然,这是到现在为止,她说的第一句话。
“那你认得我吗?”凤惊冥狂喜,一字一句的问道。
白子衿又愣了一下,血红的眸子恢复冷漠,她猛的将剑抽出,凤惊冥踉跄两步,差点跌下去。
他痛苦的看着白子衿,桃花眼中夹杂了太多情感,但最多的还是温柔。
“王爷!”黑煞立刻过来将他扶住,对白子衿吼,“王妃,这是王爷啊!你最爱的人!”
白子衿的脚步一顿,张口。
“爱?”
下一刻,她脸上徒然变得满是杀意,咧嘴冷笑:“擅闯神医门者,死!”
黑煞绝望了,白子衿果然死了,真的死了。
“黑煞,你带着鬼王叔快走!”凤烈歌挡在二人身前,让他们走。
凤惊冥薄唇掀开,苍白一笑:“烈歌,让开。”
“王叔!”凤烈歌心痛,“厌离还那么小,难道你要让他成为孤儿吗?”
她本是想让王叔打晕子衿,将人带走,可谁料王叔竟然毫不反抗,这样下去是真要死人的。
“我说让开!”凤惊冥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冷戾的霸气。
凤烈歌缓缓闭眼,然后又缓缓睁眼,痛苦的退到一边。
为了发泄,她连杀了好几个弟子:“啊!”
“黑煞,扶我起来。”凤惊冥声音嘶哑。
黑煞欲劝,可对上凤惊冥幽深的眸子,只能忍痛住嘴。
自家爷从来说一不二,尤其是遇上王妃的事,劝也无用了啊。
凤惊冥重新站起来,凝视着白子衿,扬起温柔的笑,眼神那么宠溺:“媳妇,我还没和你将厌离的事吧,我给他起名叫厌离,你觉得如何?”
斯人不可闻,厌倦分离。
凤惊冥主动朝白子衿走去,倒让白子衿停住了脚步,似乎有些不解他们三个人的迷惑行为。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会有一对平凡的父母,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平凡的长大。”凤惊冥低笑一声。
白子衿握起剑,想要杀了眼前这个人,可不知为何,却莫名有些下不了手。
她血眸呆呆的看着凤惊冥靠近,下意识的往旁边退,旁边是一处真正的悬崖峭壁,下方是湍急的滚滚海水。
“我本该担起父亲的责任,可我舍不得你,于是,我便来找你了。”凤惊冥就像在说一个故事般,也不管眼前的人是否听得懂,胸口的血也不停淌。
凤惊冥痴痴的看着白子衿的脸,他不管她是不是人阜,他知道,她是他的王妃,他要一辈子负责的人!
耳边是厮杀的声音,鲜血,痛叫声,死亡,眼前的人……
白子衿似乎整个人混乱了一般,血眸呆滞,突然她两掌凝聚起内力,往两边一拍!
那里有许多神医门弟子,都无辜的受了伤。
“小小姐,杀了他!”一名蓝衣弟子突然大叫!
“不要,子衿不要!”凤烈歌大叫。
“门主让您杀了他!杀了这个人!”
门主!
白子衿倏的抬头,然后立刻找到了目标一般,长剑往前一刺。
再刺一剑,就能要了凤惊冥的命了,不少蓝衣弟子巴巴的看着,希望白子衿能得手。
“倏!”剑刺破空气,却在胸口一寸前停了下来。
“小小姐!”有人不甘。
凤惊冥垂首看了一眼那颤抖的剑,又看了冷漠如杀手的白子衿,忽然笑了,这一笑,嘴角就有血淌了出来。
她记得他。
否认,她握剑的手不会抖,也不会停下。
“真好。”凤惊冥低笑,笑声愉悦,却也有莫名的伤悲。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阴森声音响起:“善善,杀了他。”
白子衿手里的剑瞬间不抖了,她神色麻木,也不再犹豫,直接朝凤惊冥胸口致命处刺去。
“哐当!”一颗石头将白子衿的剑弹飞了。
白傲怒目看过去,只见赢若风一身带血青衣,狼狈的靠着白陆,脸色苍白得可怕,此刻他正带着满足的笑。
还好,没来晚。
“白陆!”白傲愤怒,“你将若风带出来干什么!”
白陆脸色发白,颤抖道:“族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啊!我们要的是避世。”
白傲扫了一眼在场众人,蓝衣弟子他皆已掌控,白衣弟子也不可能抗命,他也懒得装了。
“就凭她是杂血!我的好善善,杀了他!”白傲阴鸷着脸色,突然他看到芊娘,眼神冷了,“当初就该将你挫骨扬灰!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芊娘风情一笑。
白陆摇头:“不是!小小姐不是杂血,我找到了秘籍,上面写了,杂血根本没有能力!而且她就算是杂血,也是你的亲外孙女啊!”
白傲脸色骤变:“不可能!我拷打过了白常溪,他明明说他没和绮罗……不可能!”
就是因为白子衿是杂血,白傲才会做出这些事,可现在白陆却告诉他,白子衿并不是?
这让白傲无法接受,他尖锐着声音:“来人,将白常溪给我带过来!”
白常溪……芊娘皱眉,她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白子衿可不管他们这么多,在白傲下命令时,她就已经举起剑朝凤惊冥攻去了。
白陆急,只能先去帮凤惊冥,他一边打一边道:“小小姐,你清醒一点,这是你夫君,你还有个儿子啊!你要你的儿子没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