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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匆忙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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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来人报告,皇上的使者来了。

王凤问报信人,京城来了多少人。他说“来了一长长的一队,皇上不在里头。”王凤问过地点计算着,到这里少不了还有两个时辰,就叫王商过来把位次排一下,准备着迎接皇上派来的吊使。王商说“我列了个名单,你看看。二伯就不用写了吧。他年龄也大了。”王凤说“接使者的事不费老人的心。但把二伯名要写上。上庙落牌位名字要用上的。把二伯搁前头。”王凤把写有王弘的名单递给王音看,王音说“家父在家交待了,哥哥上路之后。他悲伤说,离上路日子也不会远了。把他的牌位莫供了。”王商说,那我把名单列一下“孝子:王凤,王谭,王商,王崇,王立,王根,王逢时。孝女:君力,政君,君力,君弟。堂子:王音”王音说“父亲与大伯仅弟兄两人。家父又仅生养我一个人。堂哥,你把我列到孝子一块。在我们王家没有堂兄弟之分。”王凤说“堂弟说得在理,按年龄你应排在王谭之后。王商你把位次调一下。”王音说“大哥,还有件事须提醒你。王曼给的名给那下了。”王商惊了下“不是堂哥提醒,我真的给忘了。二哥失踪三年了,。生死不明,如何列牌位?”王凤说“二弟家里还有个孝。父亲在世的时候常提起王曼,他后悔没有将他带到长安。父亲说,兄弟妹妹十二人,要数这个儿子最为聪明。因此让他在家守老业。也是想把祖庙照应好。没有想到的是,他仅上了一次京城。人就失踪没了踪迹。自已失踪不说。大侄子去找也不见了踪迹。好在还丢了小儿子下来了。三弟,你到时提醒我。走的时候,我一定要去看二嫂的。”

见王商走了,王凤拉过王音,说“表弟,皇上没来。匈奴的事恐怕搞大了。战局残酷。我护送棺木来的时候,皇上说了,他是女媳,好歹是半边之子。安葬上山的那天,依照我们北方的风俗,女婿是不宜去的。但送牌位到神庙,他一定要来的。他还要以皇上的名义送上个牌匾。他不来定是有变。那个冯奉世可是个久经沙场的战将。他一败可是朝廷的不幸,还有谁替代他?”

王凤接皇上吊客使,按照王商列出的名单依次跪在父亲的老屋门口。领队的是贡禹,后头有匡衡。两人一前一后骑着高头大马。在离王家寨不远处的时候,两人叫举白幔的二十几人的列队在前。他俩一前一后夹在中央。紧后头是十几个骑马的随从。再后头就是百人的随行。那白幔上书写着“万古阳平候”,白幔是两个壮实的大汉举着。万字雄浑有力,透着大儒之气。出自当代大师刘向之手。紧贴高举白幔身后的也是两个大汉,两人肩扛着牌扁。牌匾上的字有红布盖着,等待上庙堂那天由皇上揭。现在皇上没来,王凤跪在地上想着这事。

跪着的人都不晓得是那四个大字心里在胡乱猜。仅王凤一人晓得。王凤在京城,听了妹夫刘皇上说了“提上‘王氏宗庙’四个大字,可以万古,可以流芳”王凤引领着把白幔靠在堂两边,中间供着没有掏开的牌。贡禹与匡衡见王凤安排好了,拉他过来说“皇上叫你回去议事”王凤说“万事孝为大,还有比这大的事?”匡衡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做为太子的老师,我跑来一趟容易吗?太子可是你的大侄子。让你去议是多大的恩情,如果不让你去。你在朝廷就没有安身之地。再说了,按照现在守孝三年的规矩,你能顺利接爵位都成了问题。按礼仪要在三年后接爵位,三年之后的变化,谁能说得准呢?匡衡贴到他耳边说,冯奉世报告局势困难。是想要挟皇上,你知道的。她的女儿在**。她可是皇后有力的挑战者。”王凤说“那我马上就走。”

他从里屋出来,就听打杂的来报“京城杜钦来了”。王音认识这位任皇家武库官员的吊客,王商不认识,问他是谁,王音说“他的哥哥同大伯是好朋友。两人年龄差不了多少。当年上京城掘金时。大伯决心读经书征服长安城。而他的大哥决心用金钱征服长安。大伯成功了,把女儿送宫内,坐上皇后宝坐。而他的哥哥也认为成功了。他把长安的中直大街买下了,把兄弟送到官府,执行掌着国家武库。据说,他的钱能把长安城买下。他夹尾巴做人,仅买一条街,是怕贵族们找乱。国家武器库里全是他供应的商品。他能操纵战争。全国的刀剑都在他手里。”王商敬佩的眼光望着他。突然想起件事就要往外面走,王音说“这里还有客人你往那里去,不要走远了。看大哥行事。”王商说“大哥叫我把二嫂子接过来。让他的三岁儿子代替王曼行礼仪之事。”说完出门上往东边去把二嫂接进了屋。三岁王莽在家里见到王商就开心笑开了。他幼小的心在猜这位叔叔上门肯定要把他引到人多的地方去。他不喜欢呆在家里。果然象他猜想的一样。他兴奋唔唔语,在妈妈怀时里,随着王商的脚步声到了老屋场。三岁的王莽在记着回家的路。那路上有水塘,有竹园,竹园之后是开阔的广场,再历一段路直达老屋场。进来后,三岁的他发现杜钦同别人不同的地方。

杜钦只有一只眼,那只眼在小的时候玩弹弓伤着的。王凤说他一目了然。但在今天这严肃的场所。他俩是不便说笑话的。他对王凤说,我哥叫我做全权代表。他记着家父的好处。叫我尽孝心。这儿是他托来的一万钱。说着就掏出那钱。三岁的王莽远远的望着那钱上刻有“刘”字的钱。他扛不酌奇之心,他觉着那刘字是活的。想着,他就伸手去抓。妈妈的手脚也是略重了些。用手拍了下王莽的小手,王莽哭开了。后来,王莽做上皇帝改制货币。他豪不掩饰自已的观点,说那仇恨的种子是在那一天种下的。妈妈见儿子哭着了。就抱着他进到内屋。在那里,政君把他抱过去亲了双亲。她从怀里掏出个牌子。说,给他启个字,叫巨君。

在堂厅,杜钦与王凤说得深。我要仿效你的父亲,将老屋场里留个祭祀之地。哥哥也同意了我的想法。更为重要的是,哥哥想叶落归根回到王家寨。他还希望,百年后落在你的父亲旁边。他俩当年在长安就是同睡同住。可以说他俩都是成功人士。成功里面都有对方的功绩在里头。我自已还有件私事,准备借这次回家机会把一个人安排好。王凤说谁。杜钦叫一个人出来了。王凤见是个女的。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他说“是在外头偷养的。正夫人不生养。她倒争气为我养了个。按照法律,我本可以休这个妻子,见她为我挣钱做了有益的事。家中里外都是她也就舍不得休。这个小的生养的孩子也有三岁了。生得活泼可爱,我想让他接地气。在山沟里长到少年才搬迁到长安。那里不是久留之地。只是可以让我们体现生命力量的临时居所。”

政君听说皇上没有来就昏倒在姐姐君侠的怀里。姐姐又是劝又是掐指,说“皇上不守信诺,上不了门,挂不成牌匾,不挂就是了。我们王家不希罕那虚荣。妹妹,也不要以为丢了面子,丢面子的是皇上。落下了个说话不算数坏名。你醒醒。为了这么件小事,值得吗?君力,君弟。快来劝劝你们的姐姐。我看他那脾气一点也没改。做皇后了,也得改改才是。”匡衡听说皇后昏了过去,立马同贡禹过来了,他对贡禹说“我佩服史丹的预见。皇后得到消息立马昏一阵子,史丹的预见就象灵佛。他是她心里头的蛔虫。”贡禹说“他俩是谁和谁呀,他是刘骜的保护人,荣辱与共。”匡衡掏出信对贡禹说“连应对的策略都替她想到了。”说完之后,就把信递了君侠,由她转交皇后。

皇后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冯美人迷住了皇上”,她那眼晴因失望变得色彩暗淡。头发也因无头绪而蓬乱。她对三个姊妹说“都羡慕皇家好,皇家是笼子,我是笼子鸟,我没有了飞翔的本领,出了笼子就是死路一条。”姐姐说“奴才家也都有个不如意的事。更何况是日理万机的君王家。这里有史丹的信,他把你的事料到了。也开出了良药。你拿过去看看”政君见有史丹的信就准备拆开来看。姐姐用手把她按住说,我们几个在边上哩!你也避避,虽是姊妹,但也不是皇宫私属地?政君说“说的是公事,也不是私事,没有可避的。再说了你是姐姐。妹妹对姐姐有秘密?”君力说“二姐最为幸福的人,外头有皇后之名,里头有夫妻之实”君弟说“三姐可得把话说明些,什么名呀,实呀,打闷葫芦,谁懂?”姐姐说“只要政君懂就行了”政君把信看完,竟开了笑。三个姊妹见政君在慢不经心地理头发,气也消了,就都长舒口气。小妹君弟对姐姐说“史丹对她象味止痛止烦的药”说完就掩嘴巴笑。

杜钦小夫人抱着孩子东望西望,见一堆女人,也不看认识不认识就过来。

皇后见是个陌生人,就回到炕上想她的心思闭口不吱声。女人抱着孝进门,扫了扫,见一个都不认识,正犹豫的时候,发现王莽母亲也抱着个孝,就贴到她的身边。两人聊开了。屋内王禁的四个女儿都把目光聚集在这两个怀抱孝女人身上了。杜钦的小夫人把孩子搂在怀里,象搂一个会跑的宝贝。那孝把脸埋在母亲怀里。先慢慢侧一个面,用一只眼望周围的人。没见熟人,立马把脸埋进妈妈怀里躲开。换了个侧面,慢慢露出半边脸半个眼。又没见熟人。又把脸埋在妈妈怀里就不露脸了。

王政君与大姐王君侠相互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笑。妹妹君弟与妹妹君力交换笑之后开心地说“是小子,丫头的性格,怕羞哩!”引得满屋里的人笑开了。

王莽母亲问杜钦小夫人“几岁了?”杜钦夫人说“三岁未满,是正月出生的。”王莽母亲答道“比我儿子小五个月,他是火热天出生的。心热脾气燥。”说时把王莽放到地上,接着说“你孩子性格内向,不要抱着养,要放开养。试试,放他地上,由着他。十二月生养,天寒地冻的,亏着你能扛。冬天的娃子,性格也冷。你们别错认为他是女孩子性格。冷性格才是男儿本质。”杜钦夫人望着贴在身边的小王莽,对王莽母亲说“你这孩子倒大方,不怕生人。”王莽母亲说“他没有生人。生人,生不了一天,他就混熟了”君侠插话说“火热天出生的孩子,自然染上了火热。我那孩子也是大热天出生的。他爸爸淳于隆说,万物正长,就取‘长‘字为名。淳于长,喊起来顺口。前天在沙麓山上祖坟前与小王莽上演了火热性格对撞。两人都不是个东西。都是叫驴子。你那孩子叫什么名?冬日里生,可不能用冷或酷之类入名。女人最怕男人这德性。”杜钦夫人说“回夫人,我丈夫心目中的英雄是他创立家业的大哥杜漫。他想把儿子培养成为有开创实业精神的人。所以取业字为名。”王政君说“业字好。女人以多生孩子为业,男人以实业弄钱为业。读经书求仕官把男人变成了畜牲。我不羡慕。”说时,泪在眼眶内转。姐姐君侠拉扯了下妹妹,知道她在悲叹同皇上的政治婚姻。生下刘骜之后就坐冷宫了。

杜钦夫人不认识王皇后,换手抱着儿子说“那里有做侯爵夫人好呢。往高处说吧,当今皇后,一旦她的儿子顺利坐上皇位,天下的财不都是他的了吗?那里还用得着去挖空心思弄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说完,他把儿子放在地上。

杜业在妈妈怀里瞧见了贴在妈妈身边的王莽。他不再是半边脸半只眼看外面世界,而是正面瞧着王莽,两个三岁童稚小眼对望之后报以快乐一笑。杜钦夫人把孩子放地上之后,两个小人,手拉手竟出去内屋上外面去了。王莽母亲说“今天人多,莫添乱,乱了大人的手脚要遭打皮股的。”说完,跟着出去了。杜钦夫人见王莽母亲出去也跟着。

屋里仅剩王氏四姐妹时,政君把头埋在姐姐怀里哭开了,说“我从长安出来一路上就想大哭一场。今天终于逮着四人在一块的机会。姐姐,我想不到上祖庙敬父亲牌位了。皇上许诺明天来,也跑泡汤了。都说女婿是半边之子。姐妹们都把半个子带来了,偏我带不来,还得丢下父亲去立马去长安。”姐姐重复地问“是立马动身?稍上今天都不行?”政君点头,说“是的,是马上就走”姐姐安慰说“你是当今的皇后,不是小时候王家寨的美人王政君。那说发就发的脾气得改改。”君力说“二姐改得够好的了。只怪那皇上不讲信誉。在长安说好了的。上牌位那天他亲自上门挂匾。大哥把消息都告诉给了三乡五里了。这倒好,又说不来。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能这么随意的。”君弟说“二姐虽是皇后,我看还不如当年嫁给张郎快乐些。君王之家,说话得小心,生怕引来杀身之祸。步子不敢迈,生怕陷入是非之地。”政君说“大姐,我把什么都克制了。克制成了个**了。你们生养了一个又一个的。我为你们快乐之余是多么羡慕。我浴着皇后的光环。小心为人,但还不能满足他。宠爱妖精傅妃引来我抗争。史丹劝我也就罢了。现在打着又进了一步。把冯妃宠爱得,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开了。不是怕死,我早就跳出这个皇后坑。宠冯氏也罢,宠傅氏也罢,由着他高兴。但我那里敢呢,史丹说了,丢皇后身份的,历史上没有一个能活着出皇宫。这皇宫岂不是我的坟场?更为可怕的是,丢我一人还算万幸。史丹说了,还得连坐,陪上带上亲戚六族。我这是为谁活呀!姐姐,你以为边关战事真的是打难分难解。那是冯美人的父亲造假象,他在战场上捞资本好为女儿垫脚往皇后位置上够。姐姐,你等着瞧,过不了几天,战胜的消息就要传到长安。消息到来之时,也是冯美人位置高升得宠之时”姐妹几人听着皇后的话,默默不吱声。突然,房门外孝子的哭声冲了进来。人未进屋,骂声,怨声先进了屋。

杜钦夫人边打孩子边骂“这还了得。敢拿斧头砍。”四女人同时站起,应声“什么,拿斧头砍。砍什么?”杜钦夫人说“砍头”四个女人张口合不上,说“砍头,这还了得?”王莽母亲进来解释说“什么砍头,说得怪渗人。孝子在纸人纸马堆里找到出纸斧子。两人舞开了。他儿子杜业拿纸斧子在我儿子头上试了一下。”四人听后长舒气。劝女人别拿孩子出气。女人打过之后,独自哭开了。

皇后说“这女人也怪可怜的。听哥哥说,杜钦准备把她落户到我们王家寨。杜钦正夫人不生养,杜钦许诺把她扶正。孩子真的长大那天,说不准杜钦又好上了个。”,君力说“姐姐看看他,想想自已,比较一下,通了吧。身边就有个守活寡的。女人天生可怜。”这时王莽母亲对政君说“孩子她姑,我提前走了。小淘气闹得不安宁。”说过之后劝杜业夫人“孩子玩儿,不要太认真。说砍头就真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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