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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上)雨中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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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决定上京城的第二天就开始下雨,雨下得无缘无故,下得天昏地暗。族长说“怕是世事多艰”王莽说“今天是第二十六天了,看样子没有个晴日”下午又一阵子急雨,急雨之后,河沟的水冲得哗哗地响。禾苗早已没了顶。再也没有人抢救了。这时,天边亮了会儿太阳。太阳昏暗欲睡,则露头又被浮云盖住。族长说“明天可能是晴天”王莽听有一天晴,着急要赶路。母亲想拦也拦不住只好由着王莽的性子。马车到王莽家门口时,王莽早已把行李都堆在那儿了。王莽上车,母亲说“家里事不用操心。就是今年的大水你也不用过多地想。这大水,我在三十前见过。雨来快走得也快。在我这地方可以抢种一季,一年的吃喝不成问题。用不着逃荒。只是可怜了圩区生活的人。天在跟谁较劲?”王莽车身一动,母亲招手又说“路上小心劫匪。拣白天走,千万莫抢急走黑夜。”

车出村上大路时遇上了辆驿车。车主相互打招呼“憨蛋,往那去?生意红火。”

憨蛋说“往长安。二个月没有出门了。待出门又遇上连雨天。你不是发过誓言不赶车的吗?”

那人应道“在家闲也是闲着,闷得慌。家里的大叔,说是上长安应昭。没事送送。上长安,正好同道,路上做个伴当。现在兵荒马乱的,一前一后有个照应。”王莽听说是到长安的车子,仔细打量车上的人“是个长辈,看精神状态,年龄不足六十,看头发和脸上皱纹超过六十。那脸上的忧虑之情象天空黑黑的云”。那老前辈也在打量王莽,见酗子长得意气风发。猜测他是上长安求学的。他扫了眼车上的箱子,又扫了眼捆绑的被子,更加坚定了看法。

行了两个时辰,在一驿站用餐,长者见王莽没有停车用餐的意思。就招呼王莽过来陪着吃饭。王莽感到惊讶,说“不敢打搅老前辈。”长者说“我是奉朝廷命令前去赴任的。我吃的用的都由驿站供给。你敞开口吃。不吃白不吃。不要过于纠结。我见你是苦寒求学之人。有同病相怜似的崇高。我想资助获得快乐呀!我年轻的时候也象你这样跋涉着上长安。我见着你,见到了当年我火热的心。我所有的人生目标归结起来就是一句简单的誓言‘混了个一官半职的’,然后平庸的回家等死。在家等死三年了。身体棒,死不了。这场大雨象在改变世界。也象是改变我的人生。当年我在朝廷的时候。堤坝固若金汤。八年没有水患。现在不同于以前了,大雨大灾,小雨小灾。命里不让我得到好死。我修堤也没有格外的奇法子,只是默默地把事做实而已。我到王凤那儿只说二句话,启示得了还是启示不了,那是当政者的事了。第一句,人人都可以成为筑堤的高手。失德失政才使堤防失修。第二句,我老了,放我一条生路。勉强做背后指导之类的事尚可。酗子。你是上京城求学的吗?”

王莽说“是的”长者又说“上的是太学府?那是座只有贵族身份的人才能进去的学校。经书是必做的功课,为的是上朝廷大殿,不至于光着脚。见你的打扮,贫寒的服饰与太学府隔着远。你家谁是贵族?居然进了朝廷附属官校?”王莽说“是王商引着我去的。”长者问“是邛成太后兄弟王商,还是王凤兄弟王商,你是他的什么人?”王莽答“我是他的侄子。”长者说“这样说来,王凤就是你的大伯了?那你更应该陪我吃饭了。我就是应大伯王凤招聘去的王章。不是他招聘我,我也不走这趟艰辛路。”

他俩吃过饭正准备赶路,天上一阵子雷雨。雷电在天上发疯似地乱轰乱划。乌云滚滚,压着地喘不过气。一声炸雷滚过天际,炸声象从地下响起,大雨哗哗狂扑。天地成了一体。屋的雨脚相连。王章见雨越下越大,脸上有急色。手指头不由自主地在扳算着日子。王莽问“大爷,你是不是逢着驿站都可以随意地住?”王章说“是呀,”王莽说“我俩把两车合一起,人轻车在前。行李重车在后。轻车冒雨前赶。不分夜昼,每天可多走三个驿站。不出四天就到了。”王章说“好主意,不是你陪我,我不敢日夜兼程。按你所说的赶路。雨水又大又猛,不晓得路可是通畅的。如果遭遇到断路就更加的麻烦了。赶紧走吧。”王莽说“真的遇上了断路,我俩可以选择步行。”王章说“你真行,充满朝气。不敢预测前程,上了太学府之后,被经书修剪。千万不要失去赤子之心。”

王莽说“赤子之心,赤子。”

王章说“赤子的意思你不懂吗?赤子就是刚生下来的孩子。身上不着一根纱的那种孩子。”

边说边走,见后头来了班行色匆匆的队伍。他们对于一老一少敢在雨天里行走感到很惊讶。问“这大的雨,你俩不呆家里,跑出来干嘛,难道象我们一样准备着赶死?”

王莽惊讶这人开口就是‘送死’两字。王章接过话“我们送死,你们难道不是去找死的?”

那人说“你说得对,我们是自已去找死的。我是领着一大队人去找死的。我们是活着不如死掉才去找死的。你们呢?”

王莽回望这支足有三仟人的队伍。队伍虽行在雨天,但很整齐。士兵们纪律严明,闭着想说话的嘴。步子急切,跨度不长不短。既照顾着前头的不至于掉队,又关照了后头的不至于撇下。王莽看着这雨天行走的人,他想到兵头‘送死’的气话,有命运的悲凉。

王莽问兵总“你们往那去?”

兵总说“我们往西。西羌不让我们过安宁日子。乱中华,乱了朝廷,也乱了我的家。在家抽签,运气差中签来当兵。”

王章说“说西边在乱,原来乱的是西羌。我还以为是匈奴呢!在老家,小消息先说东关破了。后又说西关破了。我看祸不单行。怕往下想。”兵头说“是的,在路上我以为只能遇见鬼,看着你一老一少,陪着我们,我心也安宁了。”

十天行走,他俩到达渭桥边。这天正是雨后放晴的下午。渭桥的水涨破了河道。杨柳树只剩几片叶子在水面挣扎,时没时显,有气无力。王章说,按我治水的经验看,这水应该是五十年一遇的大水。隔河这边,他俩听到河对岸“发财了”狂欢庆祝之声。那声穿透过河水的暴哮轰鸣撞在耳里是那样的刺激。

王莽望着渭河,无法想象河面上漂着锅碗瓢盆。屋顶上的横挑,大梁,在急流里你追我赶。水漩涡企图一口吞,横挑大梁被衔着横过来竖过去。象玩一根小柴棒子。

他把目光投过河,见对岸挤满了凑热闹的人。有人在用长竿绑上铁钩子捞浮财。那竿子高高举起,瞅准了目标往下一落。钩子钩子水里时沉时浮的“木箱子,大木柜子,大木床,还有冲击下来的大树”,然后猛的用力,哼哟哼哟的往上拉。那拉的人先是三五个后来就变成了十几个。如果拉不上来的话,后头还有助力的人。

这边在拉的时候,那边又有人在高举着竿子。象猎豹盯着猎物。眼里只有漂浮物没有任何东西。

王莽见那捞上来的“木箱子,大木柜子,大木床”到了岸边就被另外一班人抬着走了。王莽想“这是一个自发的团体。是贪财欲望把他们组织在一起。他们把快乐建他人的

痛苦之上。他们为捞上一大柜子而醉心。为被水冲急太快擦篙而过感到可惜。他们不是犯罪,谁也不去指责他们的行为。只是嫉妒的说“发了个意外之财”

他与王章决定过桥上。到了对岸时,只听一班人钩住了张雕龙画凤的床。六个人在拚尽力往岸边拉。

一个说“现在行了,不用加帮手,省力侯下趟”

另一个说“不好了,床上好象躺着尸体”

又一个说“不错,是尸体,赶紧松手。倒霉了。”

王莽见那几个人连篙子也不要了,仍雕龙床拉着带钩的篙子往下游冲去。王莽和王章正在桥上。见一大漩涡张开大嘴如龙口,那床翻了几个大跟头。尸体,床,床三分离。钻进大口之后没有了踪影。王莽停驻向下游望。王章只顾赶路,竟不知觉王莽没有跟步。发现时回头,见王莽对着河在发呆。他也立住等王莽。王章见王莽没有走的意思,过去问他看什么,提醒他赶路。王莽说“现在竟脆弱到这样的地部,德政不修呀。只有呆子就修堤谈修堤。”

他俩过了渭桥之后决定分手。王章问“你是先到大伯家还是先到五伯家?”

王莽说“先到五伯家。大伯我见得少,不骗你,印象中的大伯,还是三岁时的情景。”说过之后两人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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