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架 登录注册
日新王莽 > 日新王莽最新目录

第122章 玉玺之情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董贤听着外面钟鼓声象遭剑戳着,他用手按着胸口往内房躲去。花园里看云看花的岳父见女婿那痛苦的表情,惊慌地紧随身后。他走到正厅见女婿又出来了,按在胸口上的手象捂着正在流血的伤口。岳父一声儿啦,上前欲扶的手被董贤挡了。岳父问“谁在加害你,你受伤了吗?”董贤望着岳父,说“玉玺到他们手上了。象缴了我们的枪械。他们把剑指向了我们了。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岳父说“皇上死了?靠山倒了?倒下的山石是掩埋我们的土?”

“死了,刚咽下气。我们也得陪葬。”

“你说么话?要我们一家人去陪葬?么年代了,还兴陪葬。秦始皇死的时候都不兴活人陪葬了。现在是大汉,不是上古的活人陪葬的时代。再说了,陪葬是用奴隶,那有把大司马陪葬的道理。你怕我不怕,大不了我们不要富贵。回家还去做我们的小富既安的大汉子民。”

董贤说“玉玺在他们手里了,那是我们的吉祥物。夺走了它,就夺了我们的魂。没有魂的人能活吗?外面的钟鼓声在庆贺着,扮成悲情为刘欣送葬。下葬的那天,就是我们的死日子。”董贤说过之后往内屋里去了。

岳父见女婿钻到时一大柜子里,咚咚在翻箱倒柜找开了。岳父把他比着老鼠,他判断女婿在找藏的珠宝。在外面,岳父说“什么宝都是废物一个了,找垃圾干吗用?”董贤在大柜里说“我没有宝,只有几件破烂的衣服。”

声音落下的时候,董贤穿着断了袖的龙袍站在岳父大人面前。岳父惊吓不小“了不得,这是龙袍,你不死也得死,你象是在找死。”他说着仔细瞧,又见仅一只袖子,说“这是皇上的废品。你拿来干什么?”

“我穿着见皇上呀!”

外面传来的鼓点声更加地响了。董贤穿着没有袖子的龙袍舞了起来。他舞如蜻蜓点水,舞如燕子南飞。眼泪滚滚如河。

王莽见皇上的玉玺在王邑手里,心头一块巨石落了下来。他对表弟说“那是命根子,是我们王门的护身符。你要用双手捧。象捧自己的心”王邑说“你帮我捧下,今天怎么手软”王莽说“不行,那是你的职责。我捧不是乱了套了吗?我看你激动失控,手有点抖吧?我也同你一样激动,叫我捧,手抖得恐怕更厉害,我陪你护你,交到太后手心上才离开。”

太后坐在灯光下等皇上死讯。旁边两个打顿的侍女象摇曳烛光一样伴着太后。

见两个侄子上门来,又见着那装玉玺的盒子,上前接住。他象见着自己的儿子一样在脸上亲了亲,她小心供在桌子上,用手打开盒子。她摘下围在脖子上的红丝绢,抱玉玺在怀里,象抹成帝的脸。她想把自已的温度擦到玉玺上。想把血液注到玉玺身上。她边擦边想着死去的成帝。玉玺在灯光下,闪着石头的青光。她说“你是千年的命了。你落在我儿子手里时,光泽不是暗,鲜亮的颜色上那里去了,被刘欣吃了下去”王邑说“天色暗,没有显本色。再说了,姑姑已有八九年没有见玉玺。记着也错,有点失真。”王莽拉着王邑出来,王邑出来之后,王莽说“姑姑视玉玺为儿子。见玉玺如见着儿子。让她独自一人想念下,让她的老泪淌淌,思念的苦恼随泪水流流,心情开朗些。”他俩前脚出门,后面就听到姑姑的嘤嘤的哭声。

他俩静静地等待着姑姑,等她收声后去随着姑姑静坐。他俩等待的时候见一个幽灵式的女子进去坐在姑姑身边。她不但没有劝住姑姑,反而使姑姑的哭声更大了。王莽问王邑“刚才过去的那女人是不是班婕妤?”

“那个班婕妤?”

“姑姑的二媳妇,班妃。成帝的二夫人。”

王邑惊讶“她还没有死。”王莽说“你怎么想到她应该死?她年轻着呢,还不足30岁。”王邑说“但她是死了的人。她死着在宫殿内屋了。封闭自己,不见人,把人视着兽。不见阳光,伴着思念过日子。今天见着玉玺,见着成帝的魂。见着成帝的人。她该是死而无怨了。”

王莽见里面的哭声消失了,捅了下王邑,说“我俩去看看,该安慰安慰的时候了。突然停歇的哭,也象半空来的雷。”

哭是随着班妃的请求而歇下的。姑姑不解地望着班妃,问“你真的想好了,上坟边守墓地?”班妃说“我守望在人间,就是想见玉玺一面。那上面有成帝的温度。婆母,让我再摸一遍,那温度没有十前暖。十年前,它就在我的床前。我摸着他交给丈夫,让他出门之前在灵物上摸一下,摸着神,吸取神的智慧。我对石头玉玺的温度太了解了。就象我的手掌。”婆婆说“婆媳,你学我的样子,放开哭哭,把心思哭出来忘了就好。你不哭,借着诗歌盼望带走悲伤,悲伤没有帯走,反添痛苦,减命减寿。”王政君见两个侄子进来了,把决定的权交给了两个侄子。说“你们俩评评看,她想上坟头守墓地。你们俩评评,叫我做婆婆,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她是想着去死呢!”

班婕妤脸上浮起紧张的表情,她不认识两人。也不晓得名。几年封闭的生活,把她变成了世外人。她在封闭的殿堂里,与幻影相伴,把人间里的一切都忘得精光。她见着鸟感到亲切,见人感到紧张。感到她们在畜着阴谋。在算计着她。她逃,她躲。她把活在人间当世界的末日,是受着痛苦的。王莽把眼光一扫,见到了她的心理。她活下的理由已经满足了。剩下来,她就是怎样死的问题了。

他问班妃,你真的想守望墓,决心与孤坟做伴?

“怎么会是孤坟?边上有成帝,早夕一块儿,怎么说是孤坟?”

“你的饭量怎么样?”

“不会死的,饭量大着呢!你不会是问什么时间死吧?”

王莽对班妃的直白感到突兀。他透过班妃凄凉脸见到早已死了的心。没有活下去欲望产生的无畏无惧震撼着王莽,王莽为那力量叫好,内心喝彩感动着自己。他的面容变得宽容大度,象大海那样包容,那浮起的笑容抚慰着班妃,也让姑姑,王邑,边上的仆人为之动容。班妃那早已求死早去的心此刻暂停了片刻,为了看看人间悲怜。她那冷石头一样心让她静看王莽几眼。她看见同她一样是铁石冷的心。她那精心梳妆的眉是为了给已死的丈夫画的,画得一丝不苟,画得惊心动魄。她冷眼看世界地看着王莽,看见那冷石心的另一边是火热。那热烧得他热情澎湃。那热胜过天上的太阳。她从未看过一边冷如冰,一边热如火的心。

王莽用他那半火热的心说话“坟边日里蚊虫,有毒气。夜里有犲狼虎豹。你一个弱女子独自守,婆婆们,表哥表弟们怎放得下心。”班婕妤说“犲狼虎豹再狠它仅是畜生的狠。它们吃饱了与你相安无事。而宫殿之内凶险胜过犲狼虎豹,陷害,陷阱,无事生非,你们的欲望是无底的深渊。是填不满的沟壑。”

王莽望着班妃告别太后的身影,看到一幕落下的戏。他内心之处感到空寂,感到大殿压抑着心灵。他深深地吸气,一吐方快。他转脸问王邑“什么时间安排登基大礼?”王邑说“日子定在七天之后。只是医理太师的事选择这之着还是这之后处理?”王莽说“让他在葬礼的那天做陪伴,同皇上一道下葬吧!”王邑说“那要活埋他?”王莽说“活埋不仁义。埋了,名也弄坏了。太师晓得找个吉祥的日子死的。他会主动配合我们。”

“那我就起草诏书了。”

“以太后的名义起草。”

“那样我的文采就不够了。把刘歆请来怎么样。他那大笔,动下也不算个啥。”

“他的事多。他在构想九庙。在设计模子了。你不要添他的事了。事够多的了。你照我所说的写就行了。突出两层意义。一是奉天意,二是承天运。”

王邑似乎不太明白,他重复“奉天意,承大运”在嘴里嚼着,品着。

“天意和大运是两件东西。有意还不行,还得有运气。”

王邑说“我想的同你想的不一样。我想这做法的合理性问题。我是学武的。兵法上有‘第一是道’的警句。任何的事,首先要在道理上站稳了。你所说的奉天承运,就是我们兵法上的道。”

王莽说“你谦虚说文采不行。我看你不败给刘歆。”

姑姑哭过之后,感到轻松,人也自由放开了。她说“现在见着玉玺一面之后我再也不想留身边了。玉玺有主人。他的主人是谁,你俩可有个底。”王莽想到刘箕子与儿子王宇之间的儿女关系。就说“把王舜喊来,我们一块儿聚议。先定下人,定好之后再拿到三公之间决定。三公定好了之后,再在朝廷大臣之间公布,没有公开反对,就算过去了。就能安排大礼时日。”

王舜来的时候脸阴沉着。王莽问,有么事不高兴?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